第八卷 黑血沸騰_第47章 困獸猶鬥
室內檯燈摁亮,兩張大床上,都有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孩,象是白天看到的那倆個保姆,頭埋在毛巾被裡蹶著腚瑟瑟發抖。其實這兩個「保姆」都是「大姐」和李秋月提前安排好的,她們放出手段,兩個保鏢為女色所誤,夜深人靜以為無事便擅離崗位,葬送了唧唧性命。
肖樂用被單蓋住兩女身子,並摁滅燈小聲令她們不要出屋,我們便一起走出廂屋外。
鄭文學、崔精衛、余伯樂三人呈三角形,藉助院中樹叢和小花園假山掩護,已經快速穿過小院,接近小樓檐廊下的大門。肖樂、周虎和我也藉助樹木、假山掩護,舉槍對準窗子,為前鋒三人提供掩護。
我以假山作掩護,雨水已經灌透我全身。小樓一樓大門關著,余伯樂敲敲對講機,通知張功成、趙一龍、周小平注意防範院外和外圍,準備強攻。
就在此時,大門從裡面無聲開了,兩個黑影從裡面剛伸出頭,鄭文學和崔精衛從台階下一左一右撲了上去,瞬間抹了一人的脖子。但崔精衛是從右側台階下面撲上,故而慢了一丁點,於是槍聲響了,「砰」地一聲,子彈射向了空中。
原來,幸好崔精衛反應快,反手一刀刺中了保鏢的右胳膊,保鏢子彈打偏了一點。後面擔任火力掩護的余伯樂跟著槍也響了,「砰」地一聲,將這個保鏢擊斃。幸好狂風暴雨肆虐,嘩嘩啦啦的風雨聲將槍聲掩蓋,即將在院中也如同放爆竹一般。
就在此時,一團黑影從屋內向他們撲來,鄭文學、崔精衛二人收刀的同時,身體回身不及,只是高難度地翻越快速避開,黑影撲了一個空,一頭撲到院中的雨水裡。
「伯樂!」
「小心!」
鄭文學、崔精衛立足未穩,高聲示警的同時回身欲幫助余伯樂,我正要撲上前幫忙,但肖樂和周虎舉槍對著窗子紋絲未動,肖樂還用身子將我擋在假山後。而余伯樂身體被撞翻在雨水裡的同時,左手瞬間掠過,抹了狼犬的脖子,並不管掙扎撲騰的狼犬屍首,身體快速向前方門檐廊下撲去。
白天觀察時只看見一條狼犬,原來院中和樓內各有一條!
二樓左右兩個窗子槍聲「砰砰砰」地響了,子彈追著余伯樂,肖樂和周虎在黑暗中雙手握槍,槍聲也跟著響了,二樓右邊窗子有人「啊」地慘叫一聲,槍聲啞了。但跟著有人頂上,可肖樂、周虎不斷變換位置,射擊中瞬間便換上彈梭,火力不間斷,牢牢地封鎖著窗子。但風雨聲和崖下海浪的轟鳴聲,掩蓋了密集的槍聲。
在肖樂和周虎的掩護下,余伯樂一氣呵成,躍進廊檐下安全區域。
此時鄭文學與崔精衛已經攻進小樓,樓內傳出一陣槍聲,余伯樂也快速跟進,二狗的武裝保鏢被擊斃兩人,三人成功控制一樓。
戰鬥已經轉移到樓內,二三樓再無人向我們射擊,肖樂和周虎在前,我跟在後面,也快速撲進小樓。從夜視鏡里看到,小樓格局與「黑狐」別墅大體相同,大廳兩邊是房間,但這是住家別墅,廳堂便是起居室,面積也只有「黑狐」別墅四分之一大小,也就三四十平方。
此時余伯樂據槍蹲在樓梯一側,不時向上射擊,牢牢控制著樓梯。鄭文學與崔精衛已經快速檢查、清理了大廳兩邊的兩間卧室、料理間和工作間,並回到樓梯旁邊。樓梯被樓上歹徒封鎖,余伯樂在對講機里下令「樓外迂迴」,鄭文學與崔精衛便快速退身走出樓外。肖樂、周虎接替他們的位置,與余伯樂一起與樓上人對峙著。
鄭文學與崔精衛肯定要從樓外攀緣而上,暴風驟雨,危險顯而易見,剛要跟出去幫助一下他們,但周虎一把拉著我,命我就蹲在他後面不準離開。老子是菜鳥,是從街頭打架起家的流氓混混,對這種武裝強襲完全不得要領,只能老實聽令。
時間變得漫長,不知鄭文學與崔精衛到底如何了,突然三樓響起了「砰砰」的槍聲,一樓余伯樂率先向樓上突擊,可他剛走到樓梯中央,身體便突然高高縱起,「砰」「砰」幾聲,樓上槍聲響了,十分密集。這時我通過夜視鏡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見余伯樂腳交替踩著樓梯、牆壁和欄杆,身體在空中劇烈翻騰跳躍,躲過了「砰砰砰」一陣槍擊。
就在對方一人子彈打盡換彈匣的瞬間,肖樂和周虎手中槍同時響了,「砰」「砰」兩槍,樓上二聲慘叫,正在樓梯上翻騰的余伯樂藉機一個快速上翻,象老鷹一般身體箭一般攻了上去。
到底是陸軍精英,這種在槍口下強攻驚險萬分卻又完美無疵,他們配合默契,真是所向披靡。這些窮凶極惡的武裝毒販雖然十分兇悍,但在這些退役士兵面前只有被虐的份,分分鐘喪命!
我跟著肖樂和周虎身後也衝上樓梯,拐角處的雕塑邊躺著一具屍體,已被余伯樂抹了脖子,身體還在戰慄著還未死透。再往上的樓梯邊躺著兩具屍體,則是被肖樂和周虎擊斃的槍匪。
此時三樓仍在對射,看來鄭文學和崔精衛也遇到了厲害的主兒。肖樂輕聲下令,「石頭,以雕塑做掩護,據守樓梯口!」未等我回答,他自己便和周虎、余伯樂開始一一檢查、清理二樓三四個房間。
我手裡握著槍,心裡十分緊張,這種高烈度槍戰,獄拳傳人、在天都市甚至泰東省道上鼎鼎大名的大流氓李三石,完全是一個外行啊。我甚至在想,面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毒販,如果是仼栐隸手下的那些緝毒警察,也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難怪每年有那麼多警察犧牲寶貴的生命!
「砰砰」,二樓房間內又響起兩聲槍聲,還傳來一陣破門聲、打鬥聲,很快就安靜下來。我神經高度緊張,好在石頭雕塑有一人高,都是整塊的牢山綠石,十分堅固。我隱在雕塑后,手中槍死死對準三樓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