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發放
「那是干老，是我們白院廚師，手上做得一手好菜。」嫿君笑道。
每張桌上已然擺放好菜肴，共八個餐盤，只見有五道炒菜、一道湯菜，兩盤種類不一樣水果，另便是一疊白玉瓷碗筷和一個臉盆大小裝滿米飯木盆。
長桌前後是兩條極長長凳，左邊則是一張椅子，嫿君帶領余引八人來到角落桌前，她上前徑直坐在椅子上並示意眾人落座。
「每次用餐，導師不動筷，你們便不能動。導師沒用過菜肴，你們也不能動。明白嗎？」見眾人落座后她說道。
八人一臉錯愕詫異看她。
「學院規矩就是如此。」嫿君淡淡道，不怒自威。
連吃個飯都分上下級，余引皺眉，心中對嫿君印象直線下降。
「打飯吧小胖墩。」嫿君輕笑示意東門艾打飯。
東門艾早就餓得雙眼發綠，聞言連忙起身給眾人打飯。
「導師您請。」他嘿嘿笑著將第一碗飯雙手遞給嫿君。
嫿君頷首，對東門艾作為很滿意。
「真是個馬屁精。」歐路撇嘴嘀咕。
很快每人都取了飯食，等待嫿君動作。
御人之道最重威嚴，對龍央的話，嫿君記在心裡，現在更是樂在其中暗道果然如此。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余引八人有生以來吃得最不自在一次，而其中尤以長期養尊處優庄九婧為最，她幾乎沒怎麼動筷。
吃完后，嫿君說：「房間里有洗碗水，留下一個洗碗，其他人跟我回去領生活用具。」
「女士優先，第一次洗碗，我們五個商量如何？」趙才起身笑道。
「你這麼積極，那你留下就是。」余引淡漠看他，隨即起身跟著嫿君離去。
低頭掃了眼殘羹，夏辰也跟著離開。
「這他媽的，大爺也不洗。」見此歐路不禁氣得跳腳，轉身就走。
「咳咳，東門艾，要不這次你先洗？」趙才也想開溜。
「那個，你們走吧，我留下洗。」張子月遲疑說道。
「傻小妞，洗什麼，我們也走。」灰笑冷笑，一把抓住她便走。
面無表情看著遠去眾人，庄九婧徑直離開。
最終桌前就只剩趙才、東門艾兩人大眼瞪小眼。
「這樣，這次就我來洗，等回去后大家商量弄個執勤表，日後每人每天輪流來。」東門艾建議說道。
「余引會聽你的嗎？」趙才冷笑。
「放心，我會讓他答應就是。」
「在下自然沒意見，如此，這裡就勞煩你了。」
卓院——
院中人來人往，只見嫿君帶著余引等人進入倒座房內。
倒座房中，此時地面、床上已然堆滿各類物資。
「每年每個導師名下學員基本都不超過十二個，所以這裡的東西是十二人份。」嫿君開口，邁步來到其中一堆物件旁。
「每人十雙白襪、兩個木盆、兩床被褥，兩床床單、兩套長袍內衫、兩雙靴子、一張綢巾，一張草席、一套瓷器、一根玉帶、一包漱口瓊石粉。」
「你們自行清點，如有缺少及時告訴我。」
大包小包搬運至房間，余引等人開始鋪設用具。
「井裡的水冬暖夏涼，洗漱完便早點睡，明日正式教授你們修練。」臨出門嫿君說。
「這是我的嗎？」進屋看見床前一堆東西，東門艾笑道。
「我幫你領的，這是導師羅列清單，你看看有什麼缺少沒有。」余引遞上一份清單。
「哈哈，多謝了余引。」東門艾大笑接過單子。
微微一笑，余引轉身繼續收拾床鋪。
時間流逝，天色漸漸昏暗，此時五人也收拾得大體差不多。
「余引，大家，我剛才在食房借干老的一塊木板用白石寫下日後洗碗執勤表，你們來看看，若有不對，我再修改。」
「來日方長，大家輪流來免得傷和氣。」只見他從門口拿出一塊正方形木板笑道。
「我是按我們五人每天輪換一人列的，今日這次我的就不算了，皆從明日正式開始輪換如何？」
余引等人目光落在木板上都沒沒有說話。
「不可能永遠都是自己佔便宜，東門艾這執勤板我同意。」趙才當先點頭。
「媽的，這樣公平些，我也同意。」歐路瓮聲道。
「我沒意見。」夏辰語氣淡淡。
「余引，你意下如何？」東門艾看他。
「我不同意！」余引面無表情。
四人同時一愣，盡皆皺眉。
「怎麼，想讓我們伺候你不成？」趙才冷冷道。
「不好吧余引。」東門艾無奈。
「你個龜兒子，老子真的從來沒這麼想要捶一個人。」歐路氣得青筋暴跳。
無視幾人，余引目光落在東門艾身上。
「學員有八人，難道就因為她們是女子就什麼都不做！」他反問。
人人都想著男女平等，但真做事之時，女子總能得到責任之外幫助。
對此余引談不上深惡痛絕，但覺得很有必要糾正這種不良風氣。
「你還是男人嗎！」趙才嘲諷。
「如此，你可以當我是個女人。不過我希望執勤不要加上我。」余引嗤笑。
氣氛突然詭異起來，四人都看著他。
「你的無恥已經徹底刷新我的底線，你知道嗎。」趙才說。
「大爺羞與你為伍。」歐路更是呸了一聲。
「好吧，那我去問問灰笑她們。」東門艾微嘆，抱著木板離開。
兩個木盆，一個是洗臉一個是洗腳的，懶得搭理幾人，余引抱著木盆離開房間準備沖涼。
嘩啦啦——
水聲嘩啦，小院正中間的水井旁余引吊上井水赤身沖涼，引得院中人注目。
「哪來的鄉巴佬。」一些富家子弟皺眉道。
「真不要臉。」一些路過女學員臉紅耳赤啐罵不敢看他。
看了看身下灰白色布褲，余引皺眉不解，暗說自己又沒完全暴露。
嫿君房間，見院中旁若無人沖涼余引，她哭笑不得罵道：「這個好不知羞的小子。」
「把門關上，省得臟眼。」
灰笑三人低頭連忙準備關門。
「既然三位無異議，那就這樣決定，我便先回去。」見狀，東門艾對三女急忙說，不想多呆。
「嗯，應該的。」張子月靦腆說道。
黑夜降臨，整個小島陷入黑暗。
將發放內衫換上，余引趴在床上閉目沒有睡著。
房間靜悄悄，夏辰四人各懷心事同樣也沒睡著。
「娘……」余引低喃，雖經歷這般多，但那片火海卻依然在他心裡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夜深，唯有夜鶯聲傳來，不知不覺五人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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