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釣魚風波
慘叫聲在房中不停上演,余引低頭沉吟片刻來到嫿君房門前敲門。
見是他,嫿君面露疑惑。
將準備去釣魚的事簡單說一遍,余引面露期待。昨夜一直睡不著,沒錢的煩惱讓他輾轉難眠。
示意他稍等,嫿君進屋,很快便抱著一疊軟塌塌淡黃書冊出現。
書冊很精緻共有五本,每本巴掌厚正正方方一尺來寬,細看每本書都是用細密綢緞作為書頁。
「這是城主應學院要求專門定製魚譜,裡面詳細記錄各類珍稀魚種類和價格。日後你們釣的魚便以次為標準賣給學院。」嫿君說。
「五本你全部帶回去發給他們幾個,然後直接去巨松園盡頭魚樓處領取釣竿。」
門關,余引抱著書回到房間,與東門艾交代一聲后便一路來到巨松園盡頭。
一字排開隔間細數足有十五間之多,皆為青磚青瓦,除正中房間有門有窗外,其餘十四間為敞明房。裡面水桶魚池一覽無餘。
居中的房間上面高掛著魚閣二字,此時門口處兩個人正在說話。
「魚閣!」余引暗語,猶豫些許后迎面走向二人。
二人為一壯漢一少年,壯漢濃眉長臉雙眼兇悍身材高大,少年則身穿學員衣袍眉清目秀。
「是你!」見余引,少年臉上笑臉頓時消失。
沒想此人居然是報名時嘲諷自己的兩個少年中其中一人,余引也不由皺眉。
「丘炙,怎麼?」見自家侄子突然變臉色,壯漢愕然。
「看到一個噁心的傢伙心裡不爽。」丘炙說道。
目光在二人間來回打轉,壯漢似乎明白什麼,對余引淡淡道:「你來此何干?」
老天真是瞎眼,什麼時候都能給自己找些麻煩,余引無言。
「導師叫我過來領釣魚器具。」他道。
「窮小子就是窮小子,想靠抓魚發財,真是白日做夢。」丘炙嗤笑。
看余引一眼,壯漢淡淡道:「我正是魚閣的管事,你跟我來。」
瞧壯漢身穿不是學院長袍,余引疑惑跟上去,直接無視丘炙冷嘲熱諷。
丘炙不由氣得火冒三丈。
「我丘家乃掌管宣隆城三大魚行『千秋魚行』,學院四大院魚閣之主也都為我丘家之人。小子,你知道代表什麼嗎!」丘炙上前攔住他。
「意思學院是你丘家天下是吧。」余引一把推開他冷冷道。
一個踉蹌,丘炙險些摔倒,更是氣得發抖。
「小子,要不是這裡是學院,老子立馬要你命信不信。」見此一幕,壯漢冷漠看他。
「呵!我好怕!」余引冷笑。
深深吸口氣,壯漢從房中取出釣竿木桶扔在地上。
「拿著滾!」
撿起魚竿提起桶,余引轉身就走。
「日子還長,希望你別早死。」
「老子等著你。」
「小心別吃飯噎死了。」
壯漢:「……」
「你他媽的最好過去就淹死在水裡。」
「我余引福大命大,你死我都不會死。」
見二人突然如潑婦般對罵起來,丘炙愣在原地。
「他很聰明……」瞧余引遠去,壯漢說。
丘炙不解。
「當我拿魚竿給他的時候,他知道我不敢動手。」
「為何?」丘炙更不明白。
「一頭餓虎若放過眼前的獵物,唯一原因只因為忌憚。」壯漢輕聲說。
「炙兒,此子你平日多注意些,隨時將他的情況報告給叔。」
丘炙似懂非懂點頭,看向余引離開方向不知想什麼。
越過大院穿過松林,余引一路來到後山邊緣地帶。
腳下是十幾丈高的山崖,崖下是隨風蕩漾湖水,自己似乎走錯了路,余引左右掃視。
順山崖邊緣而行,很快他來到一處兩米來高湖林岸邊。
釣魚余引不是很懂,盤膝而坐魚鉤扔進水裡后便不在搭理,便自顧自翻看魚譜。
魚譜里的魚列有四個品質並標有對應價格,以上品10銅幣、珍品30銅幣、極品200銅幣、絕品500銅幣四等來區分。
「湖裡絕品的魚只有三種嗎……」他低語。
風吹來碧波起,鳥聲空穀人無聲,周邊一片清靜色。
黃昏下,余引手執釣竿斜倒在岸邊沉沉睡去。
踏踏——
腳步聲響起,他被驚醒。
轉頭看去,只見嫿君帶著張子月走來。
「倒讓我們好找,收穫如何!」嫿君笑問。
目光掃了眼張子月手中釣竿和木桶,余引心中微動。
美目落在木桶里見連一滴水都沒有,嫿君失笑,像是已經明白什麼。
視線掃過廣闊湖水,余引皺眉:「導師,我枯坐大半天連一條魚都沒釣到,這以後又如何交納學費?」
「我每次來隨便都能釣到一兩條魚,看來你運氣不好呢。」嫿君笑呵呵看他示意張子月過來。
「張子月家裡也比較困難,日後釣魚你們倒不妨結個伴,免得無聊。」她建議說。
「余大哥你好。」張子月紅著臉道。
「我比你還小一歲,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余引看她。
從湖裡打上一桶水,嫿君接過張子月釣竿又從木桶里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
當見到木盒裡密密麻麻蠕動著一坨噁心白蛆時,余引詫異:「這是何物?」
俏臉微僵,嫿君抬頭看他。
「你用什麼釣魚?」她問。
余引不解。
無聲的答案讓嫿君嘴角微抽,隨即一把搶過他釣竿。當看到魚鉤上果然乾乾淨淨時,她不禁哭笑不得。
一番解釋,余引聽得目瞪口呆,目光死死盯著盒子里的蛆。
「余引,你也一起用吧。」張子月紅著臉說。
「嗯好,謝謝。」
「拿導師東西做人情,你這小妮子倒是打的好算盤?」嫿君似笑非笑看她。
臉蛋頓時紅似血,張子月雙手揉捏嬌羞異常。
「余引,你要用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導師一個條件。不然沒門!」嫿君笑吟吟。
余引疑惑。
「很簡單,釣到的第一條魚,不管是什麼品質你都給我如何?」
余引面露糾結,這是錢,哪怕十個銅幣他也捨不得。
「好小子,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呢。」
「好吧,我答應你。」
見其一臉肉痛表情,一旁的張子月眨眨眼。
天地昏黃,三人並排而坐,靜靜盯著湖中動靜。
嫿君轉頭看他:「余引,導師問你一個問題。——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余引側目。
「能不能告訴我,你具體的心力天賦是多少?」嫿君問。
一旁張子月也不禁好奇轉過臉。
余引沉默,在武器店做工經歷,他學到財不外露道理,有些不願露底。
「有沒有80?」
沉默……
「70?」
依然沉默。
見狀,嫿君眼中不著痕迹閃過失望,因為70以下天賦在學院實在太過普通,她覺得沒必要再繼續問下去。
「導師,不知你是什麼天賦?」他問。
「我啊?78心力。」
「高嗎?」
「你這小子,導師在上一屆學員里天賦能排進前二十,你說呢。」嫿君瞪眼。
「那有沒有100天賦的人?」余引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問。
嫿君心裡不由一驚,憑她察言觀色本事,哪能沒發現其眼中閃過亮光。當然最重要的是余引的問話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滿天賦嗎……」心中雖震驚,但她面上卻不露聲色。
這時余引手中魚竿突然下垂,他驚喜道:「有魚。」下意識就要用力提起。
「等等!別急!」嫿君嬌喝,一把奪過魚竿。
余引傻眼。
「傻小子,釣魚可不是光用蠻力就可以的,好好學著點。」
只見嫿君握尾,展弧,提竿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倏忽間一條一尺來長銀色魚就被甩上岸。
「呵,看來導師今天運氣貌似不錯喲。」見魚的模樣,嫿君美目大亮。
連忙翻看魚譜,一一對比后,余引呆住。
「不得了!絕品魚呀,話說這五年來導師也只釣到七八條而已。」嫿君壞笑連連看他。
「余引,你真厲害。」一旁張子月滿臉羨慕。
眼巴巴看著嫿君將魚放進張子月木桶,余引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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