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之間

第15章 生死之間

「殿下,張讓不能抓,這樣燕王府會徹底得罪張家的。」

王府客堂,董安苦苦相勸。

他們雖然想借王府的手牽制張家。

但還不想和張家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畢竟張家勢大,真撕破臉,他們不一定斗得過。

楊賀和呂昌頻頻點頭。

天香樓鬧出的動靜不小,消息迅速傳遍了不大的燕城。

劉福和常威得知消息也趕回了王府。

「不能抓,為何不能抓?那女子又不是張家的奴僕,按大頌律法,無故殺人者當斬,依末將看,殿下抓的好,抓的痛快!」常威一對虎眼盯著董安三人。

得知消息時,他正在北大營。

當時他就大叫一聲,好。

親衛軍的士兵知道了,也俱都精神一陣。

這些年,燕郡誰敢動張家的人。

燕王一出手,惹得人心振奮,對他們來說,燕郡總算有人能管管張家了。

劉福心裡雖痛快,但他畢竟是王府的王傅,要通盤考慮大局。

自然不能和常威這些將士一樣無所顧忌。

他道:「殿下,這麼做可就把張家得罪死了,怕他今後會對王府的事處處阻撓,反倒得不償失。」

趙煦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先轉向董安三人。

說道:「今日午宴,本王很是滿意,王府親軍目前尚缺乏軍服,不知你們三家能否向王府供應。」

軍服非盔甲,只需織布縫製,自己攬著倒是耽擱時間,不如給三家,還能進一步拉攏他們。

「沒問題。」董安立刻把張讓的事拋到了腦門后,心中大樂。

燕王這是認同他們了。

趙煦繼續說道,「今後王府還會有不少生意,合作的機會還很多。」

楊賀搶說道,「謝殿下恩典,我楊家定唯王府馬首是瞻。」

「我們呂家也是。」呂昌抱拳。

趙煦微微點頭,這話他也就聽聽,具體還得看他們的行動。

「今日之事,不會將你們三家牽扯進來,你們且回去,大可不必擔心,還有,王府院子還與王府的事暫時不要泄露。」

三人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趙煦為何要提院子的事,但還是應了聲是。

行了禮,三人退出了客堂。

待三人走遠,趙煦的眼神募的犀利起來。

他讓三人不提院子的事,是為了試探他們。

他們是否真意依附王府,估計就看今晚了。

接著,他對劉福和常威二人說道:「你們可知青風寨?」

「青風寨?」劉福聞言臉色微變,「下官知曉,聽燕郡的人說,青風寨是燕郡一夥十分兇殘的強盜。」

常威點了點頭,「據說,因為北狄人年年侵掠,不少百姓或是依附豪族,或是落草為寇,這青風寨便是其中一個,號稱麾下有數千亡命之徒。」

「嗯。」趙煦心頭一沉。

回來的路上他看了紙條,上面寫著:今夜,張家勾結清風寨夜襲王府。

「你們看看這個。」他把紙條展示給兩人。

常威和劉福俱都吃了一驚,「殿下,這紙條是怎麼回事兒?」

趙煦於是把歌姬的事說了。

「真是奇怪,先是張讓殺一歌姬,現又有歌姬送紙條,揭露張家密謀,這天香樓真是廟小妖風大。」劉福緊鎖眉頭。

趙煦點了點頭,先不去管這歌姬是何人,當前最為緊要的還是紙條上的內容,「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

在人命賤如狗的亂世,權利鬥爭往往極為殘酷,他絕對相信張家能幹的出來。

燕城的城門守衛是郡兵的職責。

而郡兵在張家為首的三家控制之下。

他們故意放青風寨的人進來簡直再容易不過。

「好一招借刀殺人,又趁殿下的親軍尚未形成戰力,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常威饒是一身虎膽。

此時背後也嚇出一身冷汗。

「殿下,還是速速離開王府,當前保命為要。」劉福也慌了。

他不能不慌。

青風寨的惡名燕郡人人皆知,裡面都是些亡命之徒。

就憑藉王府一百個侍衛,如何能都抵擋住這些賊寇。

常威喜歡直來直去,但並非沒有腦子。

他道:「殿下,王府不能呆了,只是走又能走到何處,這燕郡到處是張家的眼線,何況,沒有皇命,藩王不得離開封地,否則視為謀逆,這是大忌。」

趙煦點了點頭,「張家這是吃定我們了,既然如此,乾脆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

常威和劉福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趙煦。

緩步來到門前,他道:「常威,你且去親軍調遣五百個最強悍的青壯前來搬運糧草,然後如此……」

常威側耳細聽,原本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張開來。

當趙煦說完,他重重一抱拳,「末將這就去。」

劉福一聲讚歎,「殿下英明,今夜說不得讓張家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煦望向張家的方向,嘆道:「只是張家如此歹毒,一日不除,實為王府大患。」

劉福有同樣的憂慮。

如今王府在明,張家在暗。

他們能策劃這次刺殺,也能繼續策劃下一次刺殺。

「的確如此,但貿然而動,就怕他們狗急跳牆,舉兵叛亂,而王府親軍初建,尚未成軍,恐難抵禦。」劉福忙勸道。

他怕趙煦一時衝動,小不忍而亂大謀。

畢竟燕王剛恢復幾日,雖然稍稍贏了一些民心,但那只是燕郡的一小撮人。

王府親軍又都是些新兵,無論軍心還是士氣都並不十分牢靠。

再者,張,黃,杜三家私兵加在一起號稱有兩萬餘人。

這還不包括燕郡的郡兵。

「本王明白。」

趙煦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他穿越而來才四五天。

就憑他四五天鬧出來的動靜就想滅掉燕郡的頭號豪族,有點痴人說夢了。

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百勝。

他連張,黃,杜三家的塢堡在何處?堡內又有多少兵力?騎兵,步兵各有多少?戰力如何?都沒搞清楚,談何滅這三家。

不過,雖無法滅了三家,他倒也不必怕三家了。

如果說,親衛軍尚未招募前,他屬於任張家宰割的魚肉。

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些資本。

而且,張家玩這種陰的,顯然也是不敢舉兵對付自己,大家都是心有顧忌。

既然如此,那便來斗一斗,看鹿死誰手!

想到這,他道,「他張家今日有一計讓本王不好受,明日本王有一計便讓他張家不好受。」

「哦?若如此,只望今晚殿下的計策能成功了,否則……」劉福驚喜道,接著喉嚨哽咽,「下官雖和殿下相處只有數日,但也能感到殿下乃聖明之主,即便殿下到了閻羅殿,下官也會追隨而去。」

趙煦聞言,一口茶水噴了劉福一臉,「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本王豈會那麼容易掛掉。」

劉福擦了擦臉,:「掛掉,這是何意?」

趙煦懶的再理他,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滾蛋。」

劉福離去,趙煦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以前,這些權謀爭鬥他只在電視劇和書上見過,如此親歷其中,才知委實兇險。

不過他別的沒有,只有一往無前的衝勁。

任他魑魅魍魎,怕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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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做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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