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美妙一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明看到的這兩個小場景，就像電影的鏡頭那般，短暫動人，一閃而過！
但他卻要用一生的光陰，來珍藏，來回味，來想念！
……
那是在隨後的十月中旬，晚秋的一個天涼的深夜！
眼看著離決定農村孩子們命運的歷史性重大時刻——中考，還有大半年的時光，就要沉重無情地來臨了！
為了拼得一個美好錦繡的前程，有潛力成績優異的同學們，便都卯足了勁刻苦學習！
不光是白天要專心致志地聽課做題，晚上也要孜孜不倦地挑燈夜讀看書，熬至夤夜！
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努力地奮戰著！
當然了，明也不會例外！
開玩笑！
只要一朝考取了中專，那麼，就要與窮苦狼狽的泥腿子生活，說一聲告別了！
繼爾，就過上了體面安逸，人人羨慕憧憬，吃皇糧的鐵飯碗日子！
……
這天的夜晚，像往常一樣，明坐在最後面靠窗戶的座位上，手裡捧著一本語文書，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著！
皎潔熠熠的電燈光，柔和的照射著，將明頎長俊挺的身體，籠罩在一片雪白明亮的光芒之中！
尤其是他那清秀白嫩的臉頰，在燈光的映照下，透出點點的紅暈，溫婉而又俊朗！
晚秋的冰涼的夜風，透過銹跡斑駁的鐵窗戶的縫隙，縷縷吹送進來，劃過正沉醉在書海中的明！
許是衣服穿得太單薄了，明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立馬從苦讀中驚醒了過來！
瞅了瞅自個身上破舊的單衣，撇了撇嘴，苦惱地道：「唉！
一入晚秋，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
連一件完好暖和的厚裝都沒有，這咋辦啊！」
明輕輕地囈語道，不自覺地接著又嘆息了一聲：「唉……」
便把眸光投向了窗檯，剛想站起身來，去把窗子關嚴實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異變陡生！
明瞥向窗檯的眸光，突然看到在那個寬敞的窗子後面，靠近牆角的地方！
因為在教室里雪亮燈光的照射下，便透著隱隱約約的亮光！
而在那一片模模糊糊的光影里，站立著一個嬌俏可愛的人兒！
看不真切，只是瞧出大略的輪廓！
靜靜動情地凝視著他，眼眸里閃爍著迷離嚮往的色彩！
這時，看到明向她望來，柔軟俏麗的身影，便立刻驚悸地往後一縮！
灰朴朴冰冷的牆壁，就擋住了明的視線！
嬌俏可愛的人兒，呆愣了片刻后，便消失在了窗檯外面牆角之後的，無邊靜謐的黑夜之中！
而明亦是愕然一怔，趕緊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旋即，再度凝目望去，可是牆角之處已經空空如也了！
看不見半個人影了，一絲失望遽然爬上了心頭！
轉回目光，明憑著那個人兒依稀的影像，若有所思地朝著玫所在的課桌那兒望去！
驚異地發現夜夜在這個時間點上，都坐在座位上學習的玫，卻不見了其芳蹤！
星眉輕輕一皺，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個女孩子是誰呢？
這該死的可惡朦朧的亮光啊，叫人看不清楚！
不過，看其窈窕秀麗的模樣，倒是與玫很是相像！
難道是她？
真的是她么？」
正在明患得患失恍恍惚惚猜測的時候，一陣輕柔叮叮的走路聲音，在教室外面的過道里橐橐響起！
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悅耳！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到了教室門口！
再在下一瞬，從教室門口處走進來了，一個雙手把書本抱在懷裡的婷婷玉立的女生！
這個婀娜的女生不是玫，又能是誰？
明凝視著玫那張粉嫩嬌美的容顏，再與剛才出現在牆角後面的模糊的臉龐，兩相一比較！
再者，當他先前在窗戶外面的牆角處，發現了那個嬌俏的可人兒時，而與此同時，教室里卻沒有了玫的蹤影！
可是當那個嬌俏的可人兒，從窗戶外面的牆角處陡然消失時！
過不了多久，臉上綴著朵朵紅霞神情倉皇的玫，卻又慌亂地從外面跑回到了教室里！
這種種跡象表明，那個站在窗檯後面的，那一片淡薄光影里的美麗人兒，應該非玫莫屬！
而不是那不可思議美妙的巧合！
這一刻，明覺得自個的推斷，無限地接近了事實！
也就是說，那個躲在窗子背後牆角處的，悄悄凝望著明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玫！
也是啊，經過柱他們這些瞎起鬨的同學們，這麼長時間快活地打趣玩笑，玫也明了了明那玲瓏的心思！
對於一個瀟洒翩翩，才情灼灼的少年，滋生出一些旖旎的情思，亦在情理之中！
只不過是，礙於女生的矜持，令她表面上裝得淡然無掛！
但卻在暗地裡，如明一般，偷偷地去觀察明，去靠近明，去想望明！
這不由得讓明異常激動起來，歡喜萬分！
可是，轉念又一想，儘管這是最大限度的可能和應該！
但仍然只是可能和應該，而不是他親眼清晰所見百分之百的確定！
一瞬間！
沮喪、失落和悵惘，布滿了明的心間，讓他心痛得幾欲窒息！
但過了一會兒，再次喜滋滋地想到，應該是她吧——
因為相貌是那麼的像，那麼的像！
而所有一切的情節，亦是那麼的吻合！
可是還沒有過去幾秒鐘，又目光發直地陷入了回想之中，以求確證！
良久，依然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就悻悻然地埋怨道：「為啥光線要那麼暗啊，讓我看不清楚！
真是的，氣死人了！」
就這樣反覆地糾纏著自己，折磨著自己！
這個不能完全解答的問題，一直都追隨著他！
走過多愁善感的高中時代，也走過凄風苦雨的流浪歲月，永不泯滅！
多少年以來，明總是在無數個難以入睡的午夜，深深動容地想起：
「那夜，站在窗子外面的牆角處，偷望著自己的人兒，是玫么？
唉，只怪亮光太黯淡，看不清晰！
要是能夠瞅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該有多好啊！
這樣的話，就能夠準確無誤地肯定！
那玫對自個的情意，豈不是顯露無遺？
如此，我就敢放手地去追去戀，這個令自己最最心儀的女生了！」
明痴迷地低語道，他是多麼希望能夠確定是玫啊！
可是深夜寂寂，一切愴然凄涼，沒有什麼能夠給明，一個熱切的答案！
這是一個已經推測出絕大部分答案，只留下淡淡疑惑的謎！
第二次的場景，是發生在明中考前夕的一個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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