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竊聽公堂

回到縣城的李航足足睡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腦袋彷彿要裂開一樣，難受得不行。

屋子裡散發著一股子藥味，這讓他有點噁心，眾所周知，中藥太難喝了。

「公子，你醒了。」

李二明似乎一直等在床邊，見李航動了，當即興奮起來。

「這不廢話么，老子眼睛都睜開了，難不成還在睡覺？」李航哼了一聲，正要起床，胸口卻疼得不行，唉喲兩聲重新倒在了床上。

「公子，你可不能亂動啊，前日你與徐來交手，大夫說你傷到了內附，淤血未散，對了，我這就給公子去端葯來。」

李二明正要急匆匆的離開，李航立馬叫住了他。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前日？」

「對啊，公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說是體力不支，加上車馬勞頓，又喝了點酒，是正常的。」

李二明說完，李航一拍床板，恨不得立即站起來，他保證了讓徐來和他們弟兄能吃飽飯，偏偏徐來的寨子和丁香的寨子截然不同。

丁香的寨子沒辦法和普通百姓交易，只能選擇自給自足，所以那些皮毛都堆積在一起，一次性拿出來，倒是能撐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徐來不同，他和村長熟啊，不用李航幫忙，他就能和村長交易貨物，就這樣，還是吃不飽飯。

最重要的原因在於徐來的寨子有很多的婦孺，而丁香那邊卻基本上沒有，所以也導致了徐來的寨子也沒辦法滿足一日兩頓飽飯的要求。

總而言之一句話，徐來寨子里五六百人要吃飯，但是徐來沒錢，現在他答應了徐來讓他們吃飽飯，關鍵在於他也沒錢！

「這可怎麼辦！」

李航有些煩悶起來，「怎麼就糊裡糊塗的答應了他每個月送一百石糧食了呢？這可是哥虧本的買賣！」

「公子要糧食？找太守大人要一紙調令不就行了么？」李二明有些不解。

李航心情正當不好呢，聽到李二明的餿主意，當即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開什麼玩笑，挪用公家的東西，這是要掉腦袋的！」

至於問李愈要錢，李航更是想都沒想過。

李愈這人算不上迂腐，但也稱得上朝廷的一股子清流了，別看外表官袍整潔一新，內里的衣服卻是有打補丁的，他的錢，全都花在了自己這個敗家子身上了。

得相辦法搞錢啊！

李航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釀酒，只是很可惜，他當初是因為成績不太好，所以才去打拳的，類似釀酒之類的，他還真的不清楚。

釀酒不成，摸著下巴開始思考別的，目光忽遠忽近，最後卻落在了空蕩蕩的房間里。

這房間也太空了，有點不對啊！李航開始思考起來，慢慢的便想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年頭，吃飯談事都是跪坐啊，沒有桌椅啊！

李航瞬間興奮起來，只是這興奮來得快去得也快。

桌椅太容易仿製了，可以掙一筆快錢，卻不是長久的生財之道，拋開這一點，還有就是貧民不缺桌椅，他們雖然沒有正式的桌椅，但是也會找東西墊吧墊吧，誰都知道這樣坐著舒服。

想到的兩條路都被堵死了，李航有些鬱鬱寡歡了。

這個時候，李愈進來了，滿臉的嚴肅卻掩蓋不住眼中的心疼。

「你好大的本事呀！帶著百來人，居然去找徐來的麻煩！」李愈進門便譏諷了李航一句。

李航苦笑起來，「爹，這是失誤，情報有誤差，誰也沒想到不是。」

「我管你是因為什麼！總之一句話，從現在開始，你不得離開縣城，我發現一次，就把你的腿打斷！」李愈生氣的說著。

李航心裡明鏡似的，老爹這是擔心自己有個萬一呢，正在這個時候，李二明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老爺！有人來報官了！那縣令張凌一起來了，三個人正在罵架呢！」

李航聞言，眼睛一亮，他只在電視上看過公堂，這次倒是有機會仔細去看看。

李愈轉身離開，他當即便讓李二明扶自己起來，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到了弄子里，李愈就是從這個地方進入公堂的，他們從這裡還能看到幾個無精打採的衙役。

李航興奮極了，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堂下的兩人爭辯了。

原來是兄弟兩人分家，屋子倒是一人一間，沒得好說的，關鍵是這地，大半是山地，剩下的小半則是良田。

當哥哥的把良田全都搶到了手，卻將山地全都撥給了弟弟，弟弟不服，這才找了過來。

正當李航聽得起勁，只聽驚堂木響起，緊接著便傳來了老爹說話的聲音。

「王氏兄弟，你們可得想清楚了，你們的事情理應由縣令張凌負責，報到了本太守這裡，算是越級上報，無論有理無理，先得杖責三十！」

李愈話音一落，兩兄弟都開口了。

「大人，此事與我無關，是我這弟弟硬拉我過來的！」

「李大人啊，非是我想要如此，實在是我家哥哥欺人太甚了，誰都知道，山地百畝尚不及平地十畝的產量，他把平地二十畝全都佔了，卻只給我留了四十畝山地，這讓我以後吃啥啊！」

怎麼就還有山地和平地的區別？李航的腦子裡一片的問號，好奇的看向了李二明。

李二明壓低了聲音，「公子有所不知啊，這種植糧食，是要留住水流的，山地地勢傾斜，根本就流不住水，下面又全是石頭，澆水也是白澆，產量上根本就比不上平地，所以山地能種植的地方只有少量平坦的地方，故此有了這種說法。」

李航有些奇怪，怎麼可能流不住水呢？

「挖平了，再鋪上土，不就成了么？」

「公子呀！這可不是愚公移山啊，要將一座山挖平，一人之力，一輩子都可能完不成，況且這人是要吃飯的。」

李二明的解釋讓李航更加糊塗了，怎麼就沒辦法挖平了，後世……是了，這個時代，還沒有梯田，梯田的產生，是在改革開放之後，一個領導關心民生才提出來的想法。

李航頓時笑了起來，這下，可以先賺上一筆讓徐來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