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金懸賞
「病人醒了!誰是家屬過來簽字!」
在重症監護室外的孟露聽見醫生的呼喚,急急忙忙衝進去,閆文釗頭纏著一圈紗布,左手打著石膏,還很虛弱。
他看見孟露的第一句話就是,「梁寸心呢?」
孟露臉色微變,有些難以啟齒,醞釀許久,最終還是開口,「她死了。」
聽見她的話,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死了?!」
「梁小姐在來醫院的路上出車禍了。」
孟露看著如此著急的閆文釗,眸底的光暗了暗,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證明遞到他面前。
「這是梁小姐的死亡證明,在你昏迷的這三天里,她的遺體已經被火化,文釗,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吧。」
閆文釗翻開那份證明,一遍遍地看著,這一定是假的!
他不顧自己的傷,翻身下床就要出去,孟露見狀使勁拽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走,幾乎接近哀求。
「文釗,你的傷還沒有好,你要到哪去?先好好養傷好不好!」
「放開!」閆文釗厲道,一把狠狠甩開孟露的那隻手臂,「她不可能會死,絕不可能!」
「白紙黑字,難道這份死亡證明會做假嗎!」
「沒有我的允許,她再也不能離開我!」
他執著的令人可怕,滿目充斥著猩紅,他要親自向她道歉,他不該逼死梁父,更不該傷害她!
這麼多年,他從未有一刻真正放下過她,融入骨髓的愛,經過時間的沉澱更加刻骨。
「文釗,文釗,你等等我!」
走廊上,孟露追在閆文釗的身後,她不甘心,梁寸心已經死了,閆文釗為什麼還這麼執著!
男人的腳步飛快,他身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又湧出了鮮血,浸濕了白色病服,看起來觸目驚心。
走廊里的病人一驚,紛紛退到一旁,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閆文釗。
閆文釗命令手下將車駛到墓園,他衝進了無盡的雨際中,跟著孟露走了許久在才找到梁寸心的墓碑。
漫天的灰色,伴隨著幾聲轟隆隆的雷聲,更顯凄涼。
墓碑上,梁寸心的笑臉如靨,同記憶中的她一樣,美好的讓人不敢褻瀆。
忽然,閆文釗跟瘋了似的跪在地上,伸手觸摸著那張照片。
「寸心,寸心,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沒死,你怎麼會死呢?」
俊朗的男人此時神色悲愴,眼中的水霧令他酸澀的幾乎睜不開眼,寸心,你在哪?
孟露閉了閉眼,掩去了對照片上人的厭惡。
「文釗,她真的不在了,回去好好養傷好嗎?」
「不!不會的!」
猶是在最後確認什麼,閆文釗用力掀起那裝著骨灰盒的石穴,孟露忽然慌張起來,伸手去阻止他,卻還是晚了一步。
閆文釗已經將骨灰盒打開,可是他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這個空骨灰盒足以證明梁寸心很可能還活著!至於那死亡證明,也有可能是造假。
想到這,閆文釗瞬間燃起希翼,無論她藏在哪兒,他都要將她給找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動用了手上的所有人脈和關係去查梁寸心的蹤跡,但反饋回來的信息全部都是查無此人。
真的如孟露所說,梁寸心消失在人間,真的去到了一個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在梁寸心消失的一周之後,江川來找到了閆文釗,向他坦白了當年的一切。
江川作為梁父的第一個徒弟,對小師妹梁寸心也是情有獨鍾,可是閆文釗出現后,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都沒有了。
於是,江川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還雇了一個易容高手,化妝成梁寸心的樣子,故意說出傷害閆文釗的話。
江川所做一切的目的就是,自己繼承梁家產業,並且讓閆文釗也品嘗一下失去一切的滋味。
如今梁寸心死了,江川也不想活了,他不想再背負著這些仇恨和秘密到老,這才來找閆文釗。
得知真相的閆文釗,把江川帶到懸崖邊,狠狠揍了他一頓,對他說:「你是自己跳,還是我把你推下去?」
閆文釗可以不計較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不計較被江川打斷的腿,但母親不能白白死,這個仇必須報。
江川掙扎著站起來,臉上已經滿是鮮血,樣子猙獰而狼狽,「我既然來找你坦白這一切,就沒想過能從你手下活命。我把真相告訴你,就是讓你懊惱一輩子,因為寸心的死,都是被你害的!!!」
閆文釗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領子,把他帶到了懸崖邊,江川的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他忽然釋然一笑,「動手吧!反正寸心死了,我也沒什麼好活的了。」
閆文釗瞪著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把他拽回來,狠狠推倒在地下,啐了一口。
「殺你這種人渣,我還怕會髒了我的手,我一定會找到寸心,讓你親眼看著我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死了!寸心已經被你害死了!」江川悲痛怒吼道。
閆文釗揮起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至於你,想死的話,現在就自己跳下去,想活的話,就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這天後,閆文釗沒再見過江川,他在全城頒布了一條重金懸賞令,但凡是有知曉梁寸心音訊的人,都可以來找他,消息確定屬實,就能得到一千萬酬金!
這下,整座城的人都傳的沸沸揚揚,閆文釗中了邪似的再找一個叫做梁寸心的女人,想要一夜暴富,就靠著這個女人了。
鬧得這麼大,孟露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唯一能用來要挾閆文釗的只有小可,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從當初把他從海里救起,她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閆文釗,但凡是阻擋她和他在一起的人或事都必須消失!
在閆文釗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時,孟露牽著小可到了別墅,孩子一看見他趕緊跑過去。
「爸爸!」
這樣的稱呼如今他也擔待不起來,他放下酒瓶,抱起小可,細細的端詳著孩子的臉蛋。
小可小手去摸閆文釗的下巴,他已有一段時間不修邊幅,下巴的鬍鬚已經很長了。
「爸爸,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啊?」
小可天真地問。
剎那間,閆文釗有些恍惚,心被什麼東西牽扯著,很痛。
若是他和梁寸心當初有個孩子,也應該跟小可年齡相仿。
「爸爸最愛的人消失了。」
「爸爸最愛的人不是媽媽嗎?」
小可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閆文釗看向孟露,竟出現一陣虛影,有種把她當成梁寸心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