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知是誰嘟喃了一句:「誰知道呢?」在水榭顯得格外清晰又刺耳。
顧玉恆微微蹙眉,指尖不由一緊,有著一股淡淡寒氣,剋制不住的爬上他的眉梢。
「清者自清,」葉姣淡淡開口。
「公主,是不是有所誤會,三妹沒可能會拿你的玉佩。」葉筱站出來,柔聲細語。
葉姣略有不解,這女主是為她說話了。
「誤會,這人有一就有二,你怎麼確定不是你三妹,葉筱,不要以為她是你家人就袒護她,大傢伙可清著呢?」
玉華公主還不客氣就差點點明葉姣偷的呢。
見眾人懷疑的目光,葉姣只能抿唇站在那裡,不發一言,眸色淡淡的望向顧玉恆臉上。
姿容如玉,瓊枝玉樹端坐著的顧玉恆面色平淡,斂著眉,看不清情緒,如一座冰雕而成的美男子。
只差一息就把葉姣的魂魄給勾了去,驀然回神,她在心中直喊,妖孽。
「都說了一定不是葉姣,我這整天都在她身邊,怎麼可能是她,洪麗萍,你夠了哦!不要污衊他人,小心你自己這張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冷詩怡眉毛倒豎,冷冷的直接回諷。
「冷詩怡,關你什麼事,你把人家當朋友,也看不看人家有沒有,也就你愚蠢,引狼入室,把你當踏腳石呢?」
「夠了。」陶其文冷叱,肅著一張臉,「你們還有沒有規矩了,這樣如鄉下潑婦罵街,你們的禮儀呢?」
水榭瞬間安靜下來,個個都老老實實站立如小學生一樣低眉順眼,斂住呼吸。
看著面前眾人安靜下來,魏知人開口:「公主殿下,你說你玉佩不見了。」
玉華公主:「是,方才還在的。」
「那你有跟誰說過話,近過身,或者去花叢。」
玉華公主瞬間道:「玉佩未掉之前我跟葉大小姐葉三小姐,還有洪麗萍這幾人近身聊過天。」
葉姣睫毛顫了顫,掃一下葉筱和洪麗萍,又低眸斂去光華。
「肯定是葉三小姐偷的,誰不知道葉三小姐以前還拿過顏有瀾的金累絲珊瑚流蘇簪,那可是獨一無二的珍品,都有前車之鑒了,還用懷疑誰,就是她了。」
洪麗萍不忿嘟囔,眉眼都是對葉姣的嫌棄及厭惡。
「這事有所耳聞,不想是真的。」
「可不是說這是誤會嗎?」
「你信這些,別太天真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葉三小姐會追寧王世子,肯定是看中寧王世子這個名頭。」
怪異的目光和鄙夷等等目光葉姣視之不見,她只是默默關注哪些對她貶低侮辱的人,又看向冷詩怡,見她擔心的看著自己。
葉姣一怔,挪開視線又忍不住放在顧玉恆臉上,不知道心中在期待什麼還是緊張什麼,反正她特別在意他的想法。
洪一麟啐一口唾沫,傲氣十足,睨著眾人,不屑道:「沒證沒據如此欺辱一個小姑娘,你們讀的書都到屎里去,乾脆也別讀書,回去洗洗嘴再來說,都聞到你們嘴裡的臭味了。」
「你,你有辱斯文,不恥與爾言語。」一名世家子弟氣得跳腳,又克制住自己,要不是兩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在此,他恨不得與洪一麟大戰三百回合。
一抹柔色滑過眼眸,從沒想到紈絝子弟頭頭會替她出頭,想來也是個根底好的,壞不到哪裡去。
「搜一下身不就一清二楚了」。
洪麗萍這時嚷嚷出來。
「洪麗萍,你適可而止,都說了金累絲珊瑚流蘇簪不是葉姣拿的,而是顏有瀾不小心掉的,被她撿到,這事我們不是很清楚嗎?」
「那誰知道上次葉姣得不到金累絲珊瑚流蘇簪,起了貪心,看中玉華公主的青鸞鳳和鳴玉佩呢?」
「洪麗萍你胡攪蠻纏。」
「我是替天行道。」
「你胡說八道。」
「我坦坦蕩蕩。」
拉一下爭執不休的冷詩怡,沒想到平時清清冷冷的冷詩怡會為她出頭,這與之前的印象差之千里,她心裡暖暖的,沒想到冷詩怡還是個傲嬌。
安撫的拍拍她的手,眼眸柔和,沒有一絲委屈和傷心。
冷詩怡見狀,心放鬆下來,看來她有信心應對。
葉姣站出來,目光平和,坦然自若,她對著陶其文一禮:「陶先生,我願意被搜身,但,我有一個條件。」
魏知人眸色平淡,「說來聽聽。」
「我葉姣自認坦蕩,但也不是什麼委屈都往裡咽的人,我要一個公平,既然大家都懷疑我,好,搜身而已,但不能只有我一人,既然要搜,在場人都搜身,這不是很公平嗎?他們既然懷疑我,那我懷疑他們也很正常,不能厚此薄彼。」
「為什麼我們也要搜身,又不關我們的事。」
當場瞬間炸了,他們個個喧嘩大喊,憤憤不平,義憤填膺。
聽著周圍的人忿忿不平的話語,她笑了笑說:「魏先生,你看到了,一說要搜身,大家也是不願,那為什麼我就要被指責,被質疑,難道就跟公主說幾句話,那既然如此,以後我哪敢跟皇室中人說話,要是少了什麼東西,他們都會想到我身上,那所有人還敢跟公主說話。」
魏知人啞口無言,半讚賞半苦惱的看著她,哭笑不得,這丫頭還挺伶牙俐齒的,把自身麻煩扯到在場所有人身上,佔了大義的名頭,讓大家不為其發聲。
被眾怒目光如炬盯視,洪麗萍緊縮身體,惶恐不安。
「找到了,找到了,玉佩找到了。」
一名小廝急匆匆跑來,大喊。
齊刷刷看過去,只見小廝捧著玉佩馬不停蹄的在陶長清跟前停下。
疑惑的看著陶長清。
陶長清那貌美如花的臉讓不少人晃花了多少眼,其中不少千金小姐暗暗羨慕嫉妒恨。
比女子還美的樣貌不知讓多少女子自慚形穢。
陶長清直起腰桿,道出原由所在,原來是顧玉恆提醒陶長清讓人去花園中找,說不定能找到。
陶長清覺得有道理,就派人仔仔細細的找,不放過每一塊土一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