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帝龍的潛意識

飛龍回到華宮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原本熱鬧的華宮現在只有幾個影衛守著，風吹過去的時候感受到了幾分寂寥。

現在勾濤，連移和龍傲天甚至葯娘都去了戰場前線，除了洛斐那幾個後輩撐起了華宮。

簡恆去了刑堂，晉沐和齊陵接下了所有暗影的訓練，洛斐帶著龍陽處理種種事物，華宮好像就是一個瞬間全都冷了下來。

飛龍輕輕嘆了一口氣就直接去了密室，誰都沒有通知。

一層層順著樓梯下來，飛龍倒是覺得這一次很快，幾乎是沒有多少步就下來了。

「帝龍？我來了。」

飛龍走到帝龍面前，伸出手摸了摸那堅硬的鱗片然後輕笑了一下，還是很熟悉的感覺吧，或許是錯覺。

飛龍到帝龍面前坐下把手放到它的額頭上，靈力起，進入了帝龍的潛意識。

飛龍感覺眼前閃光了一下，再睜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景象，好像在哪見過。

耳邊傳來陣陣波濤聲，映入眼帘的是滿天的星辰，飛龍打量著自己，頭髮自然的散落，身穿一件簡單的白袍，光著腳。

地面好像都是水，每一步踏下，都會帶起一陣漣漪，但沒有打濕自己的腳，水面倒映著天空的繁星，遠處是綿延不絕的群山。

忽然，從群山處湧出一大片雲彩，一條黑龍躍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圍在了飛龍身邊。

和那次重生之前一幕一樣的場景，難怪那一次就覺得黑龍那麼眼熟，原來就是帝龍啊。

「你來了。」

帝龍縮小了體型，站在一邊。

飛龍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問，「我到底該怎麼才能和你回到一起呢？」

帝龍沒有回答飛龍的話，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飛龍是真的不知道，最近的這些事已經完全超出了飛龍的認知。

之前以為自己就是個魂使而已，後來承擔起各種各樣的責任，失去了最親近的親人，以為自己可以一死了之但是又被迫重生，以為也就這樣了但是又種種般般，每一件事都把自己的使命推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或許，還沒到機會吧。」

帝龍突然笑了笑，然後就變成了一個人形，和飛龍在帝龍記憶里看到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帝龍現在的裝束和自己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衣服是黑色的罷了。

帝龍看著飛龍的樣子問，「你知道為什麼你在這會穿著一身白色嗎？」

飛龍抬起手看了看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帝龍指了一下地面，「因為我們是兩個個體，我和你其實是對立面，我們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飛龍順著帝龍的手勢去看地下，黑白雙色的地面，緩緩的霧氣隨著流動。

帝龍也就笑了一聲，「對啊，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只是帝龍，你是清幽，是龍少是飛龍又或者是她還是她，你經歷的遠比我多。」

飛龍收回眼神看著帝龍，「可我終究還是你。」

「你不是我，你是你。」

飛龍沒太懂帝龍的意思看著帝龍沒說話。

帝龍也沒有含含糊糊的說一些大道理而是直接說，「你如果是我，那麼你經歷的這萬世輪迴意義在哪呢？」

「意義？」

飛龍重複了一邊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接著說，「不是為了轉生嗎？不是你被迫選擇的嗎？」

「或許應該說是我當初的選擇，因為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成神，不知道怎樣才能打破加固在我身上的宿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反抗天命，所以我寧願墮入輪迴，一世世的去經歷，去頓悟。」

帝龍的眼神好像有著穿越千年的深邃，是飛龍眼裡從未有過的清明。

帝龍繼續問，「我問你，你為什麼反抗你的天命？」

飛龍對於這個答案有些不解也就說，「因為我不服氣啊。」

「對啊，但是你也順應了天命。」

帝龍似乎知道是這個答案繼續說，「你是天命之人，註定要成神。」

「成神？」

飛龍想都沒喲想過這個問題，神是一個多麼高不可攀的身份。

「我成不了神，因為我被束縛了太多，你不一樣，你經歷的沒有束縛，你也會是幻境最後的希望。」

帝龍說完之後掏出了一個盒子，「你問得問題答案在這，等你準備好了再打開。」

飛龍接過盒子猶豫了一下又說，「我還有一個問題。」

帝龍似乎想到了飛龍還會問也就笑著，「什麼？」

飛龍想了一下怎麼說才說，「我如果回到帝龍的軀體，是不是清幽就會從此消失。」

帝龍蹲了一下堅定地說，「會，而且軀體都不會留下。」

飛龍原本還有一絲僥倖現在也沒有了，喃喃的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沒有你清幽早就死了，而且是你和所有人經歷了這幾十年，他們認可的是你，不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帝龍看的很明白，飛龍所糾結的不過就是佔據了清幽的人生。

「有些事，我怎麼說你都不會去緩解自己內心的愧疚，帶著點愧疚也好，或許更能讓你活的清楚明白一些。」

帝龍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或許說幻境的時間好像也不多了。」

飛龍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什麼意思？」

「等到最後你就明白了，我也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些會不會改變初心，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成神還是成魔，到底是度化還是殺戮，只不過到現在了，夢該醒了不是嗎？」

帝龍走到飛龍面前，抬起手打了個響指，飛龍感覺眼前一片混沌，再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現實，手上拿著帝龍給的盒子。

「記住，一旦打開就沒有回頭路了，等你想好了再打開。」

帝龍的話還回蕩在飛龍的耳邊，但是飛龍也沒有打開而是放到了袖裡乾坤，現在還沒有到最後吧，自己和帝龍說了這麼多到底還是一個意思，你自己看著辦吧。

「既然如此，那就看著辦吧。」

飛龍嘴角揚起了笑，一如當年在重生之路的不服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