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哐啷」暴怒的趙剝皮猛的將桌子上的茶具掃到地上。

跪在地上的護衛隊管事心裡一顫，慌忙不迭的磕頭道：「老爺息怒，老爺息怒。」、

「息怒？」趙剝皮暴怒道，「你讓我怎麼息怒，丟了四條水連珠，你個廢物，居然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老爺，那個襲擊我們強我們槍的不是梁山伏虎寨的土匪嗎？」管事訕笑道。

「土匪你母親，」趙剝皮猛的一腳踹了過去，看著那管事滾了幾圈，爬了起來，又繼續跪下，恨恨道，「梁山就那麼點大，還數百人土匪。我估計就幾個泥腿子冒充的，你派幾個人喬裝打扮下到紅河彎去探查探查，看誰經常性的不在家。」

「老爺英明，老爺英明，小的就這去。」管事連忙贊道，起身彎著腰倒退著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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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穩。」李天倚大聲的喝道。

由於繳獲了四條莫甘納辛，李天倚便起了訓練四個少年的心思。因為無論是讓四個少年到各省的新軍中卧底還是即將到來的跟趙家堡的戰鬥，獲得一手好的槍法是一件必須的事情。

「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槍啊，就這樣舉著槍一點勁都沒有啊。」劉杞叫苦連天，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已經舉了將近五個時辰的槍了，舉槍還不算，槍口下還吊著一塊方磚，兩條手臂早已發麻。

「好了，放下槍休息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李天倚看看天色也快暗下來了，便擺擺手道，「練槍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後天最遲晚上我們就要跟趙家堡戰鬥了，所以你們要抓緊聯繫槍支的平衡，不能因為一開火，這槍的後座力使槍口朝天，子彈射偏。所以明天你們還是要訓練槍口的平衡，不過明天是兩塊磚。你們可不要怪我急功近利，畢竟戰鬥即將來臨，時不我待啊。」

「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努力練習，兩天後不會讓先生失望的。」四少年異口同聲道。

「大壯，這位兄弟是誰？」看見李大壯領著一個陌生人過來，李天倚警惕的問道。

「先生，這是我的堂弟，叫李四寶，在趙家堡做護衛。」李大壯連忙答道。

「是趙家堡的護衛？」李天倚捏捏下巴，沉思一會兒道，「四寶兄弟，趙家堡有什麼舉動沒？」

「有有有，」李四寶連忙回道，「由於昨天連丟四條槍，趙老爺——啊不是趙剝皮，趙剝皮昨天大發雷霆，狠狠的訓了我們護衛隊的管事一頓。」

「嗯，」李天倚點點頭，又問，「那伏虎寨的那五千兩銀子怎麼說？」

「這……」李四寶有點遲疑。

「四寶，你還遲疑什麼，」李大壯一拍李四寶的後腦道，「消滅了趙剝皮，你家最少能分到二十畝地，而且你家欠趙剝皮的高利貸也能免掉，你不想今年年關的時候讓趙剝皮把小妹搶去吧。」

「好，我說，我什麼都說，」李四寶猛一點頭，狠狠道，「昨天管事被訓了以後便召集幾個隊長商量對策，最後想出一條對付你們的方法，就是用兩口箱子裝滿石塊，派十個護衛押送，然後再派二十個護衛遠遠跟著，想把你們一網打盡。」

「趙家堡到底有多少護衛，我說的護衛是拿這種洋槍的。」李天倚又問道。

「拿水連珠的總共有五個大隊，二十五個小隊，共兩百五十人。」李四寶想了想便回道，「對了，趙剝皮的房外有兩挺賽電槍。」

「賽電槍？」李天倚的心瞬間沉了下來，賽電槍他知道，是清朝人對馬克辛重機槍的稱呼，有兩挺馬克辛，他們這幾個人想要打下趙家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先生，」李四寶肯定的說道，想了想又不太確定的說道：「由於昨天管事丟臉丟的很大，為了表示決心，據說管事向趙剝皮提議帶一挺賽電槍，說是我要大開殺戒，好好的怔一下他嘴中所謂的泥腿子，我也不知道這事的真假，不過護衛隊里關於這事的傳言很多。」

李天倚一愣，隨即大喜，從昨天的小規模戰鬥來看，趙家堡護衛隊的訓練很少，幾乎看不到正規軍事化訓練的影子。他為了印證一下，便問道：「四寶兄弟，你們護衛隊拿到水連珠有多長時間了，平時怎麼訓練的？」

「大概四個月吧，」李四寶想了想答道，「我記得四月前來了一個洋人，趙剝皮招待了他，第二天我便被招進了護衛隊，那洋人簡單的教了會我們怎麼開槍，然後就離開趙家堡了。賽電槍是上個月才送過來的，是我們大隊親自押送的。」

「那你們平時怎麼訓練的？」李天倚繼續問道。

「我們平時就背著槍走來走去，彈子還是洋人就我們開槍的時候打了兩顆，然後到現在一顆彈子都沒打過。」李四寶的話讓李天倚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有賽電槍又怎麼樣，沒有進過系統的訓練，後天還不是照樣把賽電槍送過來？

「好了，四寶，今天就先謝謝你了，你先回去，等消滅了趙剝皮，除了按規定分給你的田地和免除你的高利貸，我做主再額外給你十兩銀子的獎勵。」李天倚意氣風發的說道。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四寶就先回去了。」李四寶大喜。

「對了，」李天倚突然又問道，「四寶兄弟，後天你在不在押送和埋伏的人員中？」

「不在，」李四寶連忙說道，「押送的十人是第一大隊的，埋伏在後面的二十人是第二大隊的，我是第四大隊的。第四大隊是專門負責守衛趙家堡大門的，一般不出外勤。還有第五大隊也不出外勤，按照洋人的說法，第五大隊是叫什麼預備隊，負責戰鬥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被派出去的。對了，賽電槍就是歸第五大隊的一個小隊管的，現在第五大隊就負責內宅的安全。」

聽完李四寶的解釋，李天倚心中狂花怒放，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便隨意的拍了拍李四寶的肩笑道：「四寶兄弟，你先回去，以後有你立功的時候。回去后要小心，記得，今天你沒見過我們，我們也沒見過你。」

「是是是，四寶明白。」李四寶明白似得猛點頭，便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