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蘇老爺子的決定

蘇陌犁這條腿就算是治好了也是個廢人，長子讀書需要大筆銀錢，長房的兩個孫子雖然還沒考取功名，也要繼續讀書，他們老了也必定跟著長子一家過日子，蘇老爺子沉默許久，吩咐蘇陌耕先送錢大夫離開。

聽到蘇老爺子的最後決定，蘇陌耕嘴角忍不住上揚，領著正要幫蘇陌犁治傷的錢大夫就往屋外走。

早在自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錢大夫就預料到這種結果，聽到蘇老爺子的最後決定，沉默的背著藥箱和蘇陌耕一同離開。

在蘇陌耕和錢大夫離開后，蘇老爺子坐在床前仔細幫蘇陌犁蓋好被子，望著床上昏迷中還皺緊雙眉的蘇陌犁許久才背著雙手從屋裡出來。

看著錢大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從屋裡出來，張氏很想問問蘇陌犁的傷如何，蘇陌耕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招呼著錢大夫就向門外行去。

眼看著錢大夫走遠，張氏的淚水彷彿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落下。

「娘……」

看到張氏哭泣，幾個小孩難過的圍在她身邊，卻沒一人敢進屋。

終於等到蘇老爺子臉色難看從屋裡出來，張氏張了好幾次嘴，卻膽怯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期盼的看著眼前之人。

面對三兒媳婦兒期待的眼神，蘇老爺子腳步停了一下，沉默的嘆了口氣，一言不發的向正屋行去。

「娘……」

蘇老爺子的表情太過嚴肅，幾個小孩更加不安。

「我們進屋吧……」

沒勇氣找蘇老爺子和蘇老太，張氏抓著衣袖抹去滿臉淚水，率先回了屋裡。

剛剛她在門口聽的一清二楚，知道蘇陌犁的腿還有救，可是看蘇老爺子的面色，只怕他是捨不得那些銀子了。

女兒生死不明，丈夫又被家人放棄了，身邊還有幾個小孩，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老頭子，老三的傷到底如何？」蘇老太跟著蘇老爺子身邊進屋，緊張問道。

看了蘇老太一眼，蘇老爺子嘆了口氣，「錢大夫說就算治好了也要好好養個一年半載才能下地走路，就算好了也沒辦法再做重活……」

「老三不能下地幹活那家裡的田地怎麼辦？」蘇老太下意識道。

「受傷可是你兒子，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田地的收成……」蘇老爺子不悅地瞪了蘇老太一眼，不滿道。

蘇老太也不是不關心蘇陌犁，只是田地是家裡唯一收入，蘇陌耕又不是種地的料，本能就說了那句話，被蘇老爺子一頓嗆聲，尷尬道：「我也擔心老三，可咱家的地也不能沒人耕種啊！」

知道蘇老太有口無心，蘇老爺子嘆息道：「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田地沒人種，而是老大兩口子肯定容不下老三一家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老太緊張道：「老大是要考科舉的，老三的傷又那麼重，這時候要是放棄老三，只怕對他名聲有污。」

「是啊……」

就因為如此，老大才會第一時間就去找錢大夫，還讓那人對自己說了那些話。

「行了，這件事我自有決定，你這兩天多做點事，讓老三媳婦兒仔細照顧老三。」

自從有了兒媳婦兒，蘇老太就沒再進過廚房，聽到蘇老爺子的話滿心不悅，不過一想到蘇陌犁的身體情況，只沉默的點了點頭。

蘇陌犁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而他才清醒就被蘇老爺子告知：兩位老人從今以後不需要他們贍養，還將多年不住的老宅和十五兩銀子分給他們，只希望他們能儘快搬去老宅。

自己已經是個廢人，對於蘇老爺子的決定蘇陌犁只是沉默，張氏哭成淚人也改變不了分家這件事，只得領著年幼的兒女去打掃蘇家舊宅

蘇家舊宅位於磨盤山腳下，是蘇老爺子來磨盤嶺的時候蓋的，雖然當時用的都是好料，風風雨雨幾十年早已經破舊的四處漏風。

張氏一邊領著四個兒女打掃房間，一邊罵著老太太偏心蘇陌耕夫妻不是東西。

家裡幾個小孩都已經習慣自家娘親的性子，知道這些話她只敢在這裡說說，回了蘇家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全都安靜的打掃著所有房間。

蘇家老宅雖然房子破舊，因為蘇家人口多，正房廂房和前後院的所有房間加在一起有七個房間，後面還有菜園和柴房，整個院子的佔地面積少說也有兩畝地，除去房子破舊一些，倒比蘇家那邊住著寬敞舒服。

張氏和幾個孩子忙活半天才將正房的四個房間和廚房打掃乾淨，天都快黑了才收拾東西慢慢向蘇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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