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閣老的軟肋
警覺的歸燕宸,將信將疑的走到了那東西的食盒的面前,懷著忐忑的心思,歸燕宸將這模具打開,登時出現在歸燕宸眼前的竟然是一陣子銀兩存根。
歸燕宸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那來回穿梭的那些個隨從,還有從頭到尾的食盒,莫不是都是這些個地方官斂財的障眼法。
歸燕宸心裡不由的一個激靈,當下便是將這有問題的食盒交給閣老。
卻是到了書房的地方,便是聽到書房內些許的聲音。
「老爺這是近日地方官孝敬的而來的銀兩,一共是五萬八千六百一十八兩。」
身後的二夫人嘴角勾笑,興高采烈的告訴閣老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
閣老蹙了蹙眉頭,便是抬眸看了眼二夫人,「我知道了。」
門外歸燕宸聽的真切,眼前這閣老竟然跟整件事有脫離不了的關係,那也便是說,他跟戚丞相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只為了斂財,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爺,丞相大人吩咐,如今有人造謠生事,破壞大人宏圖大業。」
二夫人嘴角勾笑著,眸子里迸發出一抹得意模樣,窗外歸燕宸看的一清二楚,這異樣的模樣,倒是這閣老有什麼苦衷一樣。
可能有什麼苦衷,讓他心甘情願的跟戚丞相同流合污,竟然是變成人神共憤的貪婪之輩。
歸燕宸不覺的後退著,這異樣的閣老,讓他覺得陌生。
卻是門外一個細微的聲音,驚厥這閣老,閣老漠然的看了眼二夫人,「這裡沒你生命時刻,你休息吧。」
「那老爺,妾身晚一些時間,便是將這湯藥準備了給你。」
二夫人說完便是轉而離開了書房,嘴角也是得意忘形。
而這閣老目送著二夫人離開了廂房,直言說了一句,「不用躲了,她走了。」
閣老漠然的注視著面前的一切,身邊的這些個人,卻也是相處良久,讓他知道了彼此的秉性。
這女人綁架了陸白桃他們,怎麼可能安然的待在此處,不去折磨那些無辜的人,才是奇怪。
暗處歸燕宸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裡緊攥著模具。
閣老不經意間的看了眼歸燕宸的手,便是淡然,「你都知道了?」
歸燕宸抬起手中的模具,直言質問著面前的閣老,「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他們一年到頭辛苦勞作,就這麼一點收成,你全部收回,難道就不怕逼迫民反嗎?」
歸燕宸觸動著眉頭,直視著以往一樣正義正直的閣老,如今卻是變得如同豺狼虎豹一樣,讓人無法接近。
閣老嘴角上揚,卻也是苦澀,「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索性也不隱瞞。」
閣老泛白的眼眸,直視著面前的歸燕宸,完全的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
「當年,多虧丞相大人提攜,我才是安然度過難關,丞相對我恩同再造,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
無所謂的閣老,大義凜然的說著那些個歸燕宸篤定了有問題的行為,卻是得到了閣老不以為意的回答。
「你……」
「阿宸,我奉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初丞相大人有心拉攏,都是你父冥頑不靈,非要保護這個昏庸無道的昏君,才是淪落到這般地步,歸燕將軍的死,就算是沒有我們倒戈相向,聖上也不會讓他苟活,這是規矩。」
忠貞不二的歸燕將軍,如今被閣老的話,完全的否認了他的功勞,似乎他的宿命,便是因為歸燕將軍咎由自取一樣。
「不是這樣,他們說的不是這樣的。」
歸燕宸眉頭緊鎖,眼前閣老的一句話,讓他無法否認凌將軍他們的提醒,讓他完全不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受到脅迫,他完全的深信不疑,這閣老便是為了那些功名利祿。
「他們?」
閣老嗤之以鼻,「愚不可及。」
冷漠的閣老毫不留情的提醒著歸燕宸,希望歸燕宸放棄那些個所謂的真相,跟他同流合污。
越說越是過分的言語,刺激著歸燕宸,讓歸燕宸隨手將手裡的模具放在了書桌上,「我不會放棄,我相信父親是冤枉的。」
歸燕宸一字一句的說完,便是轉而離開了書房,眼前的事情,觸動著面前的閣老,讓他不由得嘆息著。
他沒有辦法告訴歸燕宸事情的真相,這一切的無奈,便是源自於他被人拉下水,進退維谷。
「對不起,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京城之中,戚丞相端坐在家中,雖然遠在他鄉,卻也是運籌帷幄。
「大人難道不怕這閣老告訴歸燕宸,當年的事情?」
亞父警覺的提醒著戚丞相,小心駛得萬年船。
戚丞相信心滿滿,「他不會,這閣老素來顏面重要,他不會傻到連臉都不要。」
得意的戚丞相嘴角滲出森森的笑容,這便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能夠讓這些個人,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為他去死。
卻是原來,這閣老原本便是跟著歸燕將軍是刎頸之交,二人同樣的反正不阿,從未有過任何過分的舉動。
然而,卻也是因為唯一血脈的被人算計,無一人可以幫襯,包括歸燕將軍。
此時,連同打點的銀兩,都被人故意的收了去,這一來二往的,閣老原本以為天要亡了他,卻是沒曾想,這戚丞相竟然是借著功夫雪中送炭幫襯了閣老,讓他的兒子脫離了危險。
也便是這個緣故,閣老被戚丞相算計著拉下了水,從此便是踏上了不歸路。
直到栽贓陷害歸燕將軍的時候,戚丞相才是露出了真正的嘴臉,那若然是半點違逆,最終的結果,便是換來整個家族的殞命,更是讓他苦守的清譽轟然倒塌。
他不可以這樣,他不能讓人指著脊梁骨,唯有公然的背叛,才能保全他們的性命。
閣老趔趄的後退著,空靈的眼眸直視著面前的那些個模具,那裡沾染銅臭味,讓他不恥,卻是讓他可以苟延殘喘的活著。
閣老嘆息著,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無法安然的享受著眼前的這些幸福的瞬間,那無法寬恕的罪過,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