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逃走
寧玉鳶找了很久,最後只能絕望地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夢醒時,淚水打濕了枕巾。
她怔怔地坐起,看著窗外黑沉的夜色,思緒被拉到遠方。
一夜未眠。
翌日早晨,季桃喚她起床時,寧玉鳶眼底倦怠不堪,頂著青黑色的大大的眼圈起了床。
「姑娘怎的氣色這樣差?」季桃很驚訝。
寧玉鳶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大礙。只是昨夜看了幾本書,睡得晚些。」
季桃眼中關切,「念書雖然心切,姑娘也要保重身體啊。」
寧玉鳶含糊幾句后,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提及這件事,季桃便想起寧玉鳶救她的事,對寧玉鳶感激涕零,「季桃好多了,多謝姑娘挂念。」
寧玉鳶忽然想起什麼,「我昏迷的時候,柳側妃可有為難你?」
她感覺到身後梳妝的季桃手猛的一僵。
寧玉鳶詫異。
「姑娘忘了么?柳側妃,已經死了。」季桃怪異道。
「死了?」寧玉鳶瞳眸浮上震驚,感覺渾身都震了震。
見她不似玩笑,季桃更困惑了,「當時是姑娘口中念叨要殺了柳妃啊,而且把柳妃傷得可狠了。」說到這裡,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時血腥的畫面,眼裡崇拜。
「姑娘果然厲害,不下兩招,柳妃便招架不住了。」她笑意盈盈,「想來也是了,君上看上的人,又怎會平庸?」
寧玉鳶震了很久,聽到她的話如同在夢中,艱澀地開口:「是我殺了柳妃?」
季桃搖頭,「這自然不是。柳妃自戕了,也不知何故。」
戲劇化的一幕叫寧玉鳶消化了很久還未反應過來,好端端的,柳妃怎麼自戕了?她又是如何擊倒柳妃的?她不過剛來這個大陸不久,也尚未習武,而柳妃出身妖界妖姬,自然實力非凡,這……
見寧玉鳶久未回過神,季桃笑了,「姑娘都忘了么?想來是剛剛痊癒,不大記事,我正好把正廳的一塊留影石拿過來了。」
她拿出一塊青色的石頭,向半空揮去。
驟然間房間內亮起青光,浮現出的畫面讓寧玉鳶震撼住了。
只見那個熟悉的女子只一招,便讓侍衛倒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血腥和殺戮的氣息衝擊著她的大腦,饒是寧玉鳶透過那畫面,都感到一陣膽寒發豎。然,畫面中的女子眼中卻滿是漠然和冰冷。
留影石的畫面很快消失,青光褪去,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寧玉鳶直到現在才回過神,她眼裡滿是錯愕,這真的是她嗎?不論是習性,還是招式,都與她判若兩人。可是留影石不會作假……
「好了。」季桃幫她挽好髻,笑意盈盈地扶著她的肩膀,看向鏡中那個清純絕美的女子。
「姑娘可真美。」她由衷讚歎道。
寧玉鳶看著鏡中人,也有一瞬的恍惚。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姑娘,該去面見長老了。」外面的婢女溫聲道。
看到寧玉鳶疑惑的眼神,季桃笑著解答:「每一任宗主納了正室,大婚第三日都要前去面見長老的。」
寧玉鳶皺眉,心裡抗拒。畢竟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卻要作為宗主夫人的身份面見長老。她頭疼不已,無名到底什麼時候來救她?
想到現在寄人籬下,寧玉鳶嘆息,「我知道了。」
她妝扮好后,便跟著前面領路的婢女,路上的僕從見了寧玉鳶,都畢恭畢敬地行禮,叫一聲夫人。
寧玉鳶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走了一段路程后,周圍的環境越發偏僻,穿過樹林,環境幽深,裡面一座房屋炊煙裊裊,鳥鳴清越。
寧玉鳶感覺不對勁,她站定腳步,「你是否帶錯路了?面見長老怎會選這樣偏僻的地方?」
奴婢回過身,她低下頭謙卑道:「回夫人,沒有錯的。歷來宗主夫人面見長老的地方便是這裡。」
寧玉鳶拋卻了心中的怪異,她跟著奴婢走到房屋門口。門很破舊,裡面隱約傳來水聲,寧玉鳶心中的怪異更甚了。
她回過頭,皺眉問道:「當真是這裡?你怎麼不進去?」
奴婢退開,點頭,「姑娘進去便是。」
寧玉鳶眯起眼眸打量她,心中不安越發強烈,「算了,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下次再來面見長老。」她轉身就要倉促離開。
忽然奴婢獰笑一聲,寧玉鳶心下浮起不好的預感,她的身軀一個踉蹌,被人猛地推進門。寧玉鳶摔倒在房屋裡面。
「砰!」
門重重地關上了。
寧玉鳶臉色大變,她爬起來衝到門邊,用力掰著門,可看似破舊不堪的門現下卻紋絲不動。
身後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僵了僵,轉過身。只見上身赤裸的男子,墨發披散,瞳眸猩紅,如同深山的野獸暴戾而兇狠。
「嘩啦。」
他從溫泉站起來,緩緩向寧玉鳶面前走近,發出低低的吼聲和嘶鳴。
寧玉鳶看到他這幅模樣,下意識退了退,後背抵到冰冷的門上,心下一沉。怎麼會是白塵?該死,她又被算計了!
正要轉身逃走,這時……
「砰!」
白塵狠狠鉗住寧玉鳶的兩隻手腕,把她抵在門上,禁錮在一方天地里。寧玉鳶大驚失色,她拚命掙扎,奈何面前的人禁錮得太緊,她根本無力反抗。
對上的猩紅嗜血的眼眸,讓她頓時膽寒發豎,寧玉鳶想要開口,這時脖子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她嘶的一聲,脖子湧出血來,白塵低頭吮吸,觸碰到傷口,寧玉鳶臉白了白。
面前的人貪婪地吮吸,鮮血讓他眼裡的血紅色更加邪魅了,精瘦的上身微微起伏,顯然是不知滿足。
寧玉鳶臉更加白了。
要是再讓他這樣吸下去,只怕自己會被吸幹了!她咬了咬牙,低低吼道:「白塵!我是寧玉鳶!」
白塵吮吸的動作頓了頓,懵懂地抬起頭,眼裡發紅。
寧玉鳶笑著正要開口說點啥轉移注意力,白塵又對著她脖頸咬了下去,這次的動作極其輕柔,像是輕羽拂過,寧玉鳶感到渾身戰慄。
寧玉鳶:「!!!」
她咬了咬牙,索性對著他脖子一個手刀,把他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