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尖上的人
薛賀坐在相親桌前,因為有紀冉在一側的干擾,接下來,再沒有說半句話。
紀冉伸舌、尖抵了下側臉,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紀冉?」
坐在紀冉對面的男人一臉驚訝,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出。
紀冉一臉尷尬,禮貌性的接過,低頭看了眼——萬科貿易?
什麼玩意兒?
「紀冉,你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男人不悅,從紀冉手裡奪下那張名片,指指上面執行董事四個打字,「我,萬科貿易的執行董事。」
「啊!」紀冉笑的更加尷尬。
瞧著紀冉還是沒想起自己,男人有些急了,「萬達,我,萬達!」
萬達?
紀冉秀眉不自覺的挑了下,她倒是知道萬達,王健林那個?
「我叫萬達!」男人一看紀冉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個萬達。」
說完,男人調整了下呼吸,「以前咱們兩是同班同學,我就坐你後面,你好好想想,很帥的那個。」
如果男人不說很帥兩個字,或許紀冉還真能想起一二分,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她算是徹底想不起來了。
紀冉盯著面前的男人,一眼不瞬的看,年紀輕輕啤酒肚、禿頭,實在是想不出來,他以前能帥到哪裡去。
「呵呵,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近幾年,記憶力不太好,腦子不太好使。」紀冉看著男人強扯出一抹笑,低頭睨了眼手腕間的表,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
男人絲毫沒察覺到紀冉的不耐,相反,他以為紀冉是害羞,挪著身下的凳子往前靠了靠,「紀冉,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特別喜歡你,但是你那個時候喜歡那個、那叫什麼來著?薛什麼來著?反正就是那個長得不咋樣的男人,哎,我是痛心疾首啊!」
聽到男人說薛賀,紀冉眼皮掀了下,似笑非笑,「你說他長得不行?」
「何止是長得不行啊,人品也不行啊,一看就是一臉奸詐,專門騙你這種純情小女生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說,說了幾句,距離紀冉更近了些,「紀冉,你跟那個男人,沒發展到那一步吧?」
「哪一步啊?」紀冉輕笑一聲,突然間來了興趣。
「就是那樣啊!我跟你說,我特別注重這點,雖然我挺喜歡你,但是你要是跟他那樣了,那咱們兩就只能做朋友了,我這個人……」男人還在說,那邊,站著的一個工作人員打斷了他的話,「時間到,有興趣的彼此可以留下名片。」
聽見時間到了,男人還挺不悅,四下看了看,再也找不出比紀冉更漂亮的姑娘,死皮賴臉的拖著不走,「紀冉,要不,咱們兩互換下名片?」
「哦,我沒有名片,剛從外地回來,還沒有工作。」紀冉笑笑,回應。
男人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就聽到頭頂響起一道冷厲的聲音,「時間到了,麻煩你讓一下。」
男人抬頭,正對薛賀冷峻的臉。
為了不在紀冉面前丟面子,男人強裝鎮定說:「我們倆是老同學,你直接去相下一個吧!」
「老同學敘舊麻煩你們以後再敘,現在是相親,請遵守規則。」薛賀站著不動。
周圍幾桌相親的人已經紛紛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尤其是下一個等待相親的女人,臉色難堪。
男人窘迫起身,瞪薛賀一眼,又看向紀冉,笑的如沐春風,抬起一隻手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記得給我打電話。」
紀冉扯唇角,要笑不笑。
薛賀入座,兩人對視,薛賀眉眼清冷,紀冉不甘落下風。
「紀冉,我想該說的、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倆之間沒有複合的可能。」薛賀淡著臉開口。
聞言,紀冉莞爾,「薛醫生,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想跟你複合?」
「那你今天為什麼會來參加學校的相親?」薛賀蹙眉。
紀冉唇角微彎,「老實說,我也不想來參加相親,我是被騙來的。」
紀冉邊說,邊伸出手指柒月,「薛醫生看到沒?柒月,是她把我騙來的,而且騙我來的時候,她沒有跟我說是相親。」
紀冉話落,薛賀臉上浮現出一抹不信,但很快又消失,「這樣最好。」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無言了,靜坐在,等時間過去。
坐著坐著,紀冉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問題,當你希望時間慢點的時候,時間轉瞬即逝,當你希望快點過去的時候,時間就是磨磨蹭蹭像是靜止。
許是沉默的氣氛太過尷尬,薛賀薄唇挑開,「對不起。」
「嗯?」紀冉不明所以。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如果當年不是我……,或許你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薛賀眸底閃過內疚。
紀冉後知後覺,想到男人剛才的話,細長的手指在手機下摩挲,低頭,「哦,沒什麼,反正當初,我也有……爽到。」
紀冉話畢,挑了下眼眉,看薛賀,發現他臉如碳色。
薛賀沒想到紀冉會說出這樣的話,惱羞成怒,眸色深深的看紀冉一眼,強壓溫怒。
說起當年兩人的第一次,紀冉至今記憶猶心。
那個時候的薛賀,如非君子,品性端正的很,她故意喝了酒,跑到他家裡撒酒瘋,那個時候薛父跟薛母常年在外打工不在家,家裡只有薛賀。
大夏天,紀冉攜帶著一身酒味往他懷裡鑽,肩膀的弔帶掉落至手臂,薛賀想避開,但是被紀冉纏的避無可避。
最後,薛賀發了狠,把紀冉抵在牆壁上,說:「紀冉,這是你自找的。」
再最後,紀冉嚶嚶嚶的哭,薛賀心疼的把她抱到床上親吻眼淚,「冉冉,乖,忍一忍就過去了。」
從那天起,紀冉就從一個暗戀小尾巴,變成了薛賀心尖上的人,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想著想著,紀冉有些出神,回過神來時,時間到,薛賀已經起身去了下一桌。
這場相親宴,紀冉有些窩火,好不容易熬到散場,起身,拎著柒月的耳朵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