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付昔雨臨終之言

「影兒，姐姐錯了！影兒，姐姐知道錯了！你原諒姐姐，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影兒……」

冶伽冷冷一笑，雙目緊盯著她：「原諒？你當初讓他們推我入萬妖窟之時，可想過放過我？告訴你，你只是第一個！我要你的親娘榮氏也被折磨七天七夜，我要最疼愛你的付相無法再立足朝堂。我要你護著的弟妹，一個個去陪你。」

「付昔影！」聽到這些話，付昔雨大聲吼著，心中萬分悲痛。

看著她這傷痛欲絕的模樣，冶伽站起身：「你已經命不久矣了，我也不沒必要親自動手。死後好好的去給我娘賠罪！」

見冶伽準備離開，付昔雨仰起頭：「為了拉我下馬，你到底做了什麼？」

冶伽駐足，迎面對著初春的陽光，輕聲回答：「使團還沒進墟府，我就已經開始派人暗中調查墟府的局勢，以及付家的情況。後來，付風帶使團遊覽墟府時，偶遇聶江。」

「聶江？」

「沒錯，聶江！姐姐，你還記得兒時你冤枉我偷了你的玉佩，害我被毒打關進柴房的事情嗎？那塊玉佩我可是記憶深刻。」

付昔雨俯下眼帘，腦中想起她將玉佩贈與聶江，聶江隨身攜帶。沒錯，他腰間的玉佩，是她從小戴到大的。

「之後我便派人調查你與聶江的關係，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查到了。你應該也知道，我與婉妃交好，我除掉你，順便幫助婉妃。」

「昱帝那晚之所以會同婉妃上月昭台，是你做的。假借我名給乳娘寫信，也是你做的。」付昔雨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將她懷疑的事情通通說出。

冶伽轉身看著她落魄的模樣：「你說得一點沒錯！」

「可是……可……你怎麼可能確定昔帝子是我與聶江的兒子？他確實是昱帝的兒子啊？到底怎麼回事？」

「昱帝突然滴血驗親，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快。不過還好，我做事向來不會沒有把握。所以我早早就在昱帝身邊安插了人，他們想動手換掉清水，太簡單了。」

聽到這話，付昔雨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最終還是栽在你手裡，我……」

她還未說完，冶伽輕嘆口氣：「付昔雨，你是必須栽在我冶伽手裡。」

「冶伽？呵！這不過是傾皇給你取的名字罷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從萬妖窟中逃出一縷靈魄。也沒想到，你竟然會投奔到自己仇人的身邊！」

「仇人？」這下子輪到冶伽不解了。

付昔雨勾勾薄唇：「你認為我當初真的那麼傻？知道你馬上就要去和親，還費力把你推進萬妖窟？」

「你什麼意思？」

她跌跌撞撞的從石板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向前兩步，站定在冶伽面前，泛黑的薄唇帶著一抹輕蔑的笑。

冶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就算她此時中毒了，臉上沒有精緻的妝容，頭上沒有璀璨奪目的首飾珠寶，不再身著錦衣華服。她依然是美麗的，美得雍容，美得清麗。

「當年兩國局勢表面上友好且同樣強盛，昱帝又想與辛古聯盟，但傾皇根本就沒有結親打算。不能撕破臉，又不願結親。傾皇只好用計破壞聯姻，你作為代替朝夕公主遠嫁之人，自然成為他第一個要除掉的人。當時傾皇的人找到我，帶來傾皇的親手信，並許我貴妃之位。所以，我將你推入萬妖窟。由此，你的母親玲瓏夫人受到昱帝的怨恨慘死。」付昔雨勾勾薄唇，雲淡風輕的說出這些話。

「你以為我會信嗎？」

「不信？不信你就回去問問你的傾皇，當年是不是無意與伏淵聯姻，朝夕公主遭遇妖禍，是不是他一手造就。」

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冶伽的心中泛起了嘀咕，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付昔雨身子虛弱，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椅子前坐下來：「付昔影，以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告訴你這些，我不求你救我，只求你放過我們付家。」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是真的悔悟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娘是如何慘死的。昱帝，付家，甚至整個伏淵，我都不會放過。」語畢，冶伽拂袖而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付昔雨笑了，綻放出最為美麗的笑容。

從冷宮一路走向宮門，冶伽的腳步越來越快，視線都模糊了。

她拼了命的想要知道，付昔雨所說是真是假。

匆匆回到使館，割破自己的左手食指，在手心中寫下這麼一段話：當年伏淵與辛古聯姻之事，傾皇是否本無意？朝夕公主之死，是否傾皇一手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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