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災難
越往黑色霧氣里走，黑暗的程度越來越深，林軒心裡也暗暗吃驚。
「這麼濃重的黑暗氣息，柳思誠究竟是做了什麼，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場面來？」
這麼大的黑暗能量，遠遠不是一個人可以施放出來，並且加以控制的，連林軒都暗暗心驚，可見濃重到了什麼程度。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身邊的衛青鸞低聲咳嗽了幾聲。
他心中一驚，是呀，他身上有至剛至陽的血脈，可以抵擋這些黑暗能量的侵蝕，可是衛青鸞卻不行。
深入這麼中心，黑暗能量的濃度已經濃到無以復加，早就不是常人可以抵擋得了。
在這裡面恐怕連細菌和微生物都無法生存，衛青鸞如果不是還有一些超能力，早就該抵擋不住了吧？
「衛姑娘，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
說是這麼說，衛青鸞卻是不由自主地一個趔趄，要不是林軒握著她的手，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林軒連忙把她拉起，眼睛里閃起爍爍藍光，一眼望去，嚇了一跳。
不知什麼時候，衛青鸞已經變得面如金紙，一張吹彈得破的美麗面靨，已經顯得灰敗起來，一雙眼眸也是強撐著，灰暗無神。
「衛姑娘，你抵擋不住這裡黑暗能量的侵蝕，我先送你出去。」
「林軒……」
衛青鸞身子無力地掛在他手臂上，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林軒，你一定要叫我衛姑娘么？」
在林軒聽來，這聲音竟然有些凄然，不知道是不是衛青鸞以為她快不行了，聲音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凄婉至極的感受。
林軒聽了心裡也不太好受，一邊摟著衛青鸞，帶著她往來路返回，這黑色霧氣裡面濃重得不分東南西北，不過林軒眼睛里冒出爍爍藍光，當然是困不住他，想到另外一隊的邱玉和那些警方人員，林軒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真是的……」
林軒搖搖頭，「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多愁善感，連只見過一面的人也加以擔心起來了？」
他轉過眸子，看著神色越發不好的衛青鸞，心裡想道：「難道這是所謂的愛屋及烏不成？不，我只是……」
「林軒，別擔心，」
衛青鸞大口喘著氣，艱難地向他解釋：「我讓邱玉她們帶了防毒面具，她們的隨身設備上都有指南針等物，她們不會……有事的，有什麼情況，她們最多……最多緩緩退出就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那你為什麼不帶那什麼……防毒面具？」
林軒忍不住道。
「在，在林軒你的身邊，還要帶，帶那些東西，不是，不是不……給你面子么？」
衛青鸞越發吃力，眼眸卻還是笑得很溫柔地道：「有林軒你保護我，不是比任何外物都強，是，是不是？」
「……當然。」
林軒心下長嘆一聲，卻是不知說什麼好。
「還有，不要老是叫我衛姑娘，衛姑娘的了，這麼叫，顯得你好老……似的……」
衛青鸞吃力地說道：「我有名字的，我叫，衛，衛，衛青鸞……」
「好，那我叫你青鸞吧。」
林軒也不是拘泥的人，當下改口叫了衛青鸞的名字，衛青鸞雖是憔悴不堪，眉眼卻甘是高興，笑成了一雙月牙。
林軒心中也有些怦然心動，心知那陰差陽錯一吻的帳越來越算不清楚，他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衛青鸞這麼受罪，一隻手轉過來，挽在衛青鸞頸后，驚人的勢力發散，面前的黑色霧氣為之一清。
「好舒服……」
衛青鸞迷迷糊糊中覺得一陣清涼，畢竟是久經訓練的她，精神頓時清醒了幾分。
一看身邊的情形，先是有些害羞，繼而立刻想到：
「這麼護著我，林軒你的能力消耗太大了吧？不，不要了……」
她掙扎著想從林軒的手臂中掙紮起來，「你不用護著我，我，我能當你的累贅，我自己緩緩退出去就是了，林軒，前面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小……」
「誰說我消耗會大了，」
林軒手臂一用力，牢牢地將她固定在懷抱里，「你剛才不是說過，如果我連你都保護不了，不是很沒面子？」
「我，我那是，隨便亂說的……」
「所以現在你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了。」
衛青鸞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林軒她特別容易害羞，現在環境危險，林軒半扶半抱著她，如果是在國安的隊友之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在林軒懷裡，她就是抑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既然知道錯了，胡亂說話，就要付出代價！」
「哈……啊！」
衛青鸞怔住，什麼代價？不會是……想想全身上下，林軒能怎麼懲罰她，除非是象小時候一樣，打屁股？
她這個年紀、地位，要是被林軒打上幾巴掌屁股，雖是沒旁人看見，也是羞恥得很哪，可是為什麼……心裡竟然不是很抗拒？
「代價嘛……」
林軒略略拖長了聲音，又讓衛青鸞臉紅心跳不止，頭低得幾乎縮進了胸前。
「就罰你和我一起繼續前進，不探清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問題，不得出來！」
「……好。」
衛青鸞心裡怦怦亂跳，這回卻不是害羞了，林軒的話，說是懲罰，實際上還是保護吧？
如果退回去，自己雖然是安全了，可身邊國安小組的隊長，出了這麼大的事，終究還是要探個分明的，所以，他乾脆帶著自己繼續前進？
有他在，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是這樣嗎？
衛青鸞疲憊的身子忽然一下子有了力氣，只有有這隻有力的手臂在自己身旁，天涯海角、碧落黃泉，自己都願意陪著他，一起去闖！
……
這時候整個千沙市裡，已經亂得不可開交了。
那黑色的霧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越來越甚，越來越濃！
籠罩的面積也是越來越大，剛開始還只是一小片地方，到後來竟然將大半個千沙市都覆蓋其中！
在這詭異的黑霧裡面，視線不清那是最輕的，關鍵是這種霧氣對常人是有害的！
不斷有人喇嘛、嘔吐、昏迷、暈倒……
人們發現這一點后，驚惶失措地紛紛逃跑，想逃出黑霧的範圍。
可是大半個千沙市都籠罩在黑霧之下，他們能逃到哪去？
到處都是凄厲的呼救、叫喊聲，不時有人倒下，有人想開著私家車逃竄，但同樣無濟於事。
車燈在濃重的黑色霧氣里竟然照不出兩尺之遠，濃重的黑霧後面，也不知道是牆壁、樓宇、或者是落差的道路邊緣，一輛輛私家汽車在黑霧中碰撞、墜落、起火，有人在其中瘋狂地求救、呼喊，隨後凄厲的聲音也被黑霧掩蓋！
整個世界都變了，被黑霧籠罩下的千沙市，儼然成了一個惡魔的世界！
不久之後，影影綽綽的黑色影子從黑霧中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