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當張富寬出現在山莊時,就代表黃思思來了,不過不巧的,骨氣帶夭安去魔界了,因為辛大他們想夭安了,而且夭安年後落下了一些功,估計回去得被他們五個好一頓訓練呢,夭儀十分乾脆的讓人把裝著黃思思的小罈子直接給骨氣送過去。
張富寬得到『表揚』,嘴巴就不停,樂呵呵的大事小事一股腦全往外竄,夭儀和安了倒也不打斷,任由他說,偶爾還會問上一問。
「失蹤?」
「是啊,金府的下人這幾天到處打聽金老闆的下落呢,」張富寬早前還會讓人盯著金府,後來沒什麼異常就沒再盯著了,「你們不知道嗎?冶姑娘也不知道?」
「去他老家打聽過了?」冶蘭裴不是說金志溫回老家了嘛,而且黃鳥說冶蘭裴已經去找他了。
「打聽了呀,沒有,人就這麼不見了,」張富寬點點頭,突然感慨道,「哎,像我們這種有錢人就經常讓人眼紅妒忌,那些居心不良的窮鬼就愛盯著我們,我估計金老闆十有八九是被人綁架了。」
安了看了看張富寬十分彰顯富貴的打扮,簡直就是在身上寫著『我很有錢,快來打劫我』,「你穿戴成這樣不找你找誰?」
「大主子,這你就不懂了,我賺錢怎麼能藏著呢,就是要穿戴在身上,不然誰知道我那麼有本事?」
張富寬話音剛落,黃鳥就從廳外跑了進來,一臉著急,「公子、小儀,欣兒不見了!」
老林也在黃鳥之後疾步走了進來,邊走邊擦著滿頭的汗,「大公子二公子,老闆不見了!」
「嘶,不會也被綁架了吧?」張富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這烏鴉嘴。」
「老林,你別急,慢慢說。」夭儀見老林臉上通紅,氣喘吁吁的,便倒了杯水遞給他。
老林仰頭喝了,他可是一路狂奔回來的,「我送老闆到金府就去給林老闆送東西去,完了回金府接老闆,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她出來,金府大門沒關緊,我就進去找了,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
老林從腰間拿出一個金鐲子遞給安了,「這是我在金府的廟堂里撿到的,那廟堂的門我推了半天才推開,老闆沒在裡面,我把整個金府都找了一遍都沒有,大公子二公子,老闆會不會被人抓走了?」
「欣兒怎麼會去金府?」安了看著手中的金鐲子,這是夭安以前拿自己的金鎖給欣兒打的。
「我們早上回來的路上碰上了一群人去當鋪當東西,聽老闆說是金府的下人,所以老闆才去金府看看的。」
「老林,你別擔心,欣兒會沒事的,」夭儀點點頭,「我們會把欣兒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
「好,好。」老林點點頭,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等老林走了,安了才攤開手,手中的金手鐲立馬漂浮在掌心中,那金手鐲便發出一陣淡光,接著就朝四周如波紋散開來,安了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金手鐲的光也散去,重新回到手中。
「怎麼樣公子?」黃鳥急忙問,「找到欣兒了嗎?」
「還在修山鎮,」安了將金鐲子給黃鳥,「你先收著吧,等她回來再還給她。」
「乖乖,連冥大姐都敢動?」張富寬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我這樣豈不是真的很危險?」
「誰這麼大膽子呢?」黃鳥拿著金鐲子。
當夭儀和安了來到金府的小廟堂前,那兒哪有什麼廟堂,只有一堆廢墟,依稀還能聞到一絲金志溫制的香火味。
「這兒怎麼倒了?」跟著過來的張富寬道。
夭儀皺眉,抬手一揮,廢墟一陣抖動,接著紛紛自地上飛散開來,不一會兒便看見了被埋在廢墟中的欣兒。
「欣兒!」安了急忙上前將欣兒半扶了起來,指尖在她眉心一點,才見她悠悠轉醒。
估計欣兒已經被埋了有一陣了,不過幸好她平時偶爾會學一點安了教給夭安的心法,所以她比常人耐命,也就是命比較硬,
「沒事了。」夭儀掃掉欣兒臉上的塵沙。
「……」欣兒渾身被砸的生疼,皺了皺眉,模糊看見安了和夭儀,急忙喘著氣道,「小裴……哥哥,小裴被人帶走了!還有金老闆……」
欣兒身上重傷雖沒有,但小傷很多,夭儀喂她吃了顆丹藥,「我先帶你回去。」
「我沒事,」欣兒虛弱的搖搖頭,「那人……很陰森,我怕他會傷害小裴,哥哥……我看見小裴在搬一座木頭……那人看著很急……」
安了一聽,腦中頓時一閃,「安儀,給欣兒看看肖帛甬的畫像!」
當畫像在欣兒面前展開時,欣兒便毫不猶豫的點頭,雖然當時小廟堂不是特別亮,而且那人比畫像上的人瘦了很多,但那雙眼睛她記得,就是那麼帶著奸滑的。
「就是他,就是他帶走小裴的。」
「張富寬。」
「主子您吩咐。」張富寬立馬應道。
「你去一趟魔宮找辛八,讓他去冥界找閻王,」夭儀將畫像一收,冷聲吩咐,「告訴閻王,胤鱗木的絲須長沒長好都給我拔一根來。」
「是,我立馬就去。」
「哥哥,小裴她不會有事吧?」
「放心,她有你送給她的玉葉,不會有事的。」
安了的玉葉只送了欣兒、夭安、劉緋、黃鳥和綠耳,還有西陌泫,為了護他們幾個,除了西陌泫,安了在每片玉葉上都施了相應的護障,比如欣兒的玉葉離身或是遇到了危險,安了能知道,但給了冶蘭裴,就只能護她性命,不能知道離沒離她的身了,劉忠遠也是,因為他身上的玉葉是綠耳的。
欣兒這才放心,掙扎著要站起來,夭儀便扶著她站起來。
欣兒環顧了下四周,「我被關在一間暗間里,外面不一會兒就沒聲了,應該是離開了,過了許久,我聽見外面有聲響,接著廟堂突然就塌了。」
夭儀看著眼前的廢墟,按照老林說的,他離開的時候這兒還是好好的,如果是肖帛甬,他應該沒這個本事將廟堂弄塌的,也就是說,肖帛甬和冶蘭裴走後,又有人來過。
「我看見了,」欣兒皺眉,踉蹌著轉身指著前面的位置,「牆壁倒的時候我和那人對視了,她肯定看見我了,可是就是一瞬間,她就消失不見了。」
安了朝欣兒指的地方走過去,低頭看了看,這裡應該是供台的位置,「你可看見他的樣子了?」
「沒有,太快了,而且塵土飛揚的,廟堂又昏暗,不過我大致一眼,她應該是個女子,」欣兒搖搖頭,「只是剛好和她的視線對上就被埋了。」
「這小廟堂里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發現的?」
「也許是鎮壓那些魂魄的方法,」安了看了看快要暗下來的天空,「安儀,你記不記得骨氣說過,只要找一個像我一樣的神仙就能輕鬆壓住那些魂魄。」
夭儀點點頭,「師父的意思,幫肖帛甬的可能真的是個神仙?」
「以廟堂來鎮,每日上香,」安了指著斷了的供台,「這之中應是有仙物,想必毀了這裡的人就是來取走那仙物的。」
「如果真是,那這神仙雖幫著肖帛甬但也並不是真想幫,所以才會出現螺息扣,讓我們尋出蛛絲馬跡來。」夭儀看了看欣兒,「不過這神仙真的對欣兒見死不救?」
「哥哥,你們是說,那人有神仙在幫他?」
「只是猜測,」安了微微皺眉,「我們先回去吧。」
回到山莊,黃鳥就立馬給欣兒身上的傷上藥,她的腿被砸了,索性沒斷,不過傷了筋骨,大腿那兒腫了起來,身上的小傷也都上了葯,其他也沒什麼大礙。
夭儀和安了在欣兒的小院中坐著,見安了從金府回來就一直皺著眉,便抬手碰了碰他的眉心,「師父,別多想了。」
「事關於你,我怎麼能不想。」安了倒也鬆開了眉頭,看著夭儀,「我想去找卓棠旌,問問他鬼門開的時候都有哪些神仙在。」
「你是不知道肖帛甬當年是如何教唆魔界那些人來毀我黑玉殿的,他就那張嘴厲害,興許是碰上了個神仙,就忽悠人家幫他對付我,」夭儀拉過安了的手,一下一下的按著他的手指頭,「無非就是想幫肖帛甬煉成鬼獄珠來對付我,可又擔心鬼獄珠煉成后,會讓冥界大亂,使眾鬼撞開鬼門跑到凡界去,這事要是被查出來,那人還能當神仙嘛?肯定是怕了,所以又不幫了唄。」
「我也希望是這麼簡單就好。」安了點頭笑了笑。
「那誰讓我是魔王嘛,哪個神仙不想對付我呀?而且我們只是猜測,並不一定真的就是神仙了,」夭儀看了看安了的指甲,「不然為何不直接解決了肖帛甬?難道那神仙不怕肖帛甬將她供出來?」
「也是。」安了點點頭。
「所以呢,你就別思慮太多了,等我們找到肖帛甬就知道了,還有,」夭儀親了下安了的手,「師父,你的指甲該修修了。」
「哦。」安了點點頭,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公子,小儀,欣兒的傷都上好葯了,」黃鳥開門從房間出來,「沒什麼大礙,就是腿上比較嚴重一些,不過等消腫就沒大礙了。」
「師父,你進去看看欣兒,我估計靜修也快來了,我在這等他。」
「好。」
等安了和黃鳥進了房間,夭儀才冷下臉來,從地上的影子中鑽出一道黑影跪在夭儀面前。
「主子。」
「去打聽打聽九重天上天宮竑乙仙尊的事,越細越好。」
「是。」
待黑影消失,夭儀才攤開手,手中赫然出現一小塊碎石,上面刻字一道彎鉤,這是夭儀在找欣兒時翻到的,因為這塊石頭與其他的都不同,便先收了過來,剛剛安了提起卓棠旌的時候,夭儀腦中便突然靈光一閃,這上面的彎鉤不正是竑乙仙尊的『乙』的一半嘛!
再按安了所說,毀廟堂的人的確是去取仙物,不過這『取』應該改成毀,也許是突然看見了欣兒,一時疏忽所以沒將這彎鉤碎成粉末就急忙離開了。
「竑乙仙尊?」夭儀手一握,「你是為了我師父才要對付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