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撩撥

這話說的，林笙都不信，她輕輕的拍了一下許問的肩：「你摸著你良心說。」

「得得得。」許問埋下頭笑著說，「為了陪你總行了吧！」

好傢夥，陳也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

「看吧。」沈雁書偷笑，攤攤手意思不言而喻，心說，叫你別來了吧。

接著，四個人並排走，兩個電燈泡蹭亮。

陳也問林笙：「學姐，你們是怎麼做到邊談戀愛還不誤學習的?」

總所周知，許問是一班的學霸，人長得帥，脾氣還好，打籃球一級棒，簡直是一位完美的男神，而眾眾所周知，這位男神已經名草有主了。

林笙也長的漂亮，氣質美女，與男神是絕配，她唯一的不足就是英語不好，一百五十分的總分，她考五六十，這讓她在一班吊尾車。

林笙笑了笑，望了一眼許問，說：「這就要論擁有一個學霸男友的重要性了。他每天都會幫我補課。」

陳也：「……」

緊接著，說撒就撒的狗糧又從天而降，許問似漫不經心的提到：「主要是你學姐勤奮，每天晚上學習到十一點。」

陳也默默的豎起大拇指，要是自己有這覺悟，也不至於學習差。

「你能想象一個人大半夜不睡覺來敲你房門問你問題是什麼感受嗎？」許問假裝苦著臉控訴。

陳也和他混的熟，他有什麼花花腸子難道陳也會不知道?無非就是嫌她倆礙事，故意說給她倆聽的。

「許問學長，以後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懂的起，在下告辭。」陳也抱拳行禮。

許問勾唇：「聰明。」

「喂！」

四人紛紛回頭。

不好，是江哥！

曾經多少對痴男怨女慘死在江哥的棍下，今天他找上門來，實屬不妙。

只見江主任拎著教鞭正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說的就是你們倆，走這麼近幹啥?給我分開，不然論早戀處置。」

陳也咬牙偷笑壓低了聲音，望著許問：「學長，如果沒有我們倆，你們是不是涼涼了?說，要怎麼感謝我們?」

許問往旁邊移了一小步，輕笑：「要不然，明天訓練時，你們女生少跑三圈?」

「喂，那邊的……」江主任又提著教鞭往另一面趕去，四人鬆了口氣。

林笙：「江哥這麼神出鬼沒的，遲早有一天會被嚇死。」

「還好我是單身，不然更不禁嚇。」陳也又笑了笑，「哎，學長，你們好像從來沒有被逮到過。」

「我們運氣好唄。」林笙說。

許問若有所思：「我們……又沒在學校里幹什麼，只是一起上學放學，不會被逮到。」

「……」林笙一腳踩在許問的鞋上，對陳也說，「別聽他瞎說，我們在家裡也沒幹什麼。」

「我這鞋子剛買的，可貴了。」許問伸手彈了下林笙的腦門，「回去幫我洗了。」

林笙：「你做夢。」

陳也表示這幾句話信息量太大，不想說話。

校園的林蔭道上，落英紛紛，清掃道路的同學可倒了大霉，在沒入冬時，每天都會堆積許多枯葉。

陳也低頭踩著枯葉，幸災樂禍的撞了撞沈雁書的胳膊：「還好這裡不是我們班打掃。」

偶爾吹來一陣風，把落葉吹的到處跑。

「老大，這他媽也太為難兄弟們了……」此時，陳也口中的倒霉孩子趙順正在痛苦的哀嚎。

薛傑一掃帚打在趙順小腿肚子上：「你他媽都逼逼多久了?快點掃啊你。」

「日，痛啊！」趙順疼的跳起來，默默走到邊上，看著盛思卿的手機屏幕，「……。」

盛思卿抬頭瞪著他。

「老大，還在玩開心消消樂呢？」趙順嘿嘿笑了幾聲，雙手抵在掃帚把上。

盛思卿好脾氣的應答到：「差個十幾關到一千，早點打完。」

「老大……」趙順展手，一大片落葉道暴露在他面前，「你看著這滿道的樹葉有什麼想法?」

「……」盛思卿面無表情，當然無想法。

趙順趕緊往旁邊移了幾步，無情的大笑：「下個周輪到你和李卓年掃。」

薛傑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盛思卿旁邊：「沒事兒老大，勞動委員是個女生，你可以用你的美色誘惑一下……」

這話剛一脫口，盛思卿一腳踹了過去，薛傑給躲開了。

「美人計是行不通的，勞動委員根本不吃這套。」趙順的話涼嗖嗖的從旁邊傳過來，「本人這麼帥都行不通，老大肯定不行。」

盛思卿：「……」

薛傑：「……」

說時遲，那時快，薛傑抄起掃帚就向趙順撲去：「我先替你媽滅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草，傑哥，我說真的！」趙順捂頭逃竄，「喂，你來真的啊？我錯錯錯了，我承認，我比老大白一點……」

薛傑輕啐：「不要臉。」

趙順扛著掃把跑了幾步，晃眼看見了一個人——陳也。

他笑著招呼陳也：「也哥，也哥。」

無人應答，興許她沒聽見，趙順又改口喊她的名字：「陳也！」

陳也轉過頭，看見花園的那頭正招呼她的趙順：「你怎麼在這兒?」

「掃地。」趙順揮揮掃帚。

林笙和許問招呼陳也一聲，先回家了，陳也點頭招招手，又與趙順攀談起來：「這裡是你們班掃啊？」

不用說，看趙順那張苦瓜臉就猜到是。

「那你們運氣可真好。」陳也，「這條道也是你們掃?」

陳也指著右邊的這條，林蔭道上兩條大道，中間是一簇簇梔子花截斷，陳也站在這邊，趙順在那邊。

「唔，那還得了！」趙順隨手往回一指，「這條道是我們班的，你那面的是十五班的。」

陳也往回一瞟，又指著垃圾堆：「啰，被風吹跑了。」

「日！」趙順忙喊著薛傑，「傑哥，把那兒的葉子鏟了。」

薛傑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趙順打量著陳也周遭，只看見一個沈雁書，他悄悄問：「也哥沒和男朋友約會啊？」

這話在陳也腦海中閃過一遍，她立馬想起了那天隨口編的謊言，想了一會兒，陳也指著棒打鴛鴦的江哥：「江主任在那兒，我哪兒敢啊！」

「也是。」趙順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也哥，明天下午有時間一起打籃球嗎？咱們約一場?」

陳也又想了想明天要做的事情，下午是校隊訓練，便拒絕了：「明天下午我們校隊要訓練，怕是沒時間，改天約吧。」

此時，薛傑哀怨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順子，你狗子還掃不掃地了？老子一人幹完得了，讓你下個周重掃。關鍵待會兒還要陪老大辦事情。」

「馬上馬上，」趙順口頭應到，但不行動，一直站在原地轉著掃帚，「也哥走讀?」

「對。」陳也不經意的瞟到盛思卿，少年雙手拿著手機，一頭到長不短的頭髮在陽光下顯的躁動，小麥色的皮膚襯出少年的本色。

陳也被趙順打斷後才知道自己看的有些出神了，她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家隔的不遠，回去方便，不過高三可能會申請住校，節約時間嘛。」

趙順「噢」了聲。

薛傑氣沖沖的提著掃帚走了過來，順手在他後腦勺拍了一掌：「你狗子凈擱這兒吹牛，自己看看幾點了?」

「那你先掃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和雁書先回去了。」陳也揮揮手告別。

「明天周五了。」陳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渾渾噩噩的熬過了一個星期。」

第二天下午，許問遵守約定讓女生少跑三圈，陳也她們早早的就跑完坐在階梯上休息了，女生原本就要比男生少跑五圈，現在加上的話就少跑了八圈，男生跑的要快些，所以現在等陳也她們跑完的時候，男生還剩下整整五圈。

沈雁書拍了拍陳也肩膀，遞上一杯剛接好的熱水，和她並肩坐在一起，她手中還有一瓶。

陳也假裝拉長音調感嘆她們的塑料友情，她指著男隊里最顯眼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說：「班長在那裡，你慢慢看。」

沈雁書想解釋的，不料一個「我」字卡在喉嚨，發不出聲。

「別。」陳也佯裝生氣的往旁邊移了一下，「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是來看我的?每每看見班長，就覺得自己頭上綠油油的。」

「是他要我送過來的，我發誓。」沈雁書又跟著往旁邊移了一步，討好的笑笑，「你是我閨蜜，他只是個小小同桌，你們倆不能比。沒有可比性。」

「姑且信你了。」

陳也總感覺，沈雁書和江梓之間，總有一種微妙的東西在發酵。

……

沈雁書看陳也在發愣，伸手在她面前晃晃，她才反應過來：「什麼?」

「你在看什麼?」沈雁書順著她看的那個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顯眼的人，盛思卿。

他在打籃球，動作靈活，在那群男生中顯得很出眾，偶爾露出笑容，他的動作連貫乾淨不拖泥帶水，讓人看了很舒適。

陳也想，這可能是她見到過的男生中唯一一個可以撩撥她心弦的人，或許也可能只是那麼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