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郝家的少爺
就聽見突然響起敲門聲,一個綳得又尖又細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郝嬸,開開門,你病了嗎?要不要給你叫醫生?海東哥去哪裡了?」路晨丹很害怕。
郝紅花從狂風暴雨的肆虐中掙脫出來,喘息地掩飾道:「閨女,叫啥醫生,我沒病啊?不小心摔著了屁股,有點痛。我叫喚兩聲就好了!」
「啊,摔著了屁股,很疼嗎?我海東哥是不是出去了?呀不對,他在你房裡!」路晨丹稚嫩的聲音有些發顫。忙活完的小海東飛快清理戰場,得兒一聲爬窗躲了起來。郝寡婦羞臊不已地關嚴窗戶,把房門大開,厚著臉皮笑道:「閨女,你多心了。海東假如在我房裡,關門做什麼?有人打電話給他,他就跑出去了。咋現在還沒回呢?」
路晨丹眼尖,一眼看見床底下有隻運動鞋露出了頭,驚訝的叫道:「這是海東哥的鞋子!咦?郝嬸,你的床上怎麼有男人的褲衩?」
郝紅花吃了一驚,想不到這丫頭這麼心細,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言辭躲閃地應付道:「閨女,海東本來坐著看電視,一個電話打進來,跑得急,穿了我的拖鞋!至於褲衩,是我的啊?唉,人老了,沒那麼多講究,便宜貨,有的穿就不錯了,管它男的女的?不信我穿給你看!」郝紅花拿起小海東的褲衩,當著路晨丹的面穿在了身上。貓在窗外的小海東差點沒笑破肚皮,心道這郝嬸圓謊功夫一流。
路晨丹沒了語言,便找張椅子在電視前坐下,弱弱的道:「郝嬸,我看會電視。」郝紅花求之不得,假裝出來打水,小海東一貓腰溜入廚房,把婦人笑彎了腰,想笑又不敢笑大聲。一邊笑一邊把褲衩物歸原主,小海東意猶未盡,愛撫著婦的山川大河,成熟的渾圓害小傢伙氣喘,調笑道:「嬸,你雪股大,把我褲衩子都撐得寬了。」
郝紅花笑罵道:「這算什麼。改天俺每進城,給你帶幾條好的。好人,俺托你寫信,你寫沒有啊?」小海東聞言,把高大強寫的三大頁信紙亮出來,郝紅花一看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三頁紙,打心眼裡歡喜,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心肝,沒枉了俺每伺候你一場!以後俺們家雙胞胎的信,你包了!你對俺每好,俺每天天伺候你!你就舒舒服服當俺家的少爺吧!」
小海東笑道:「嬸,我放在你客廳的那個購物袋,裡面放著我送你的禮物!去看看——」
郝紅花歡天喜地答應一聲,扭著大屁股顛到客廳,打開包裝一看,是一隻光滑的玉鐲!開心得眼都成了一條線,一路顛回來,低聲埋怨道:「心肝,這鐲子很貴吧?你經常過來陪俺每聊聊天,俺每就知足了。幹嘛花這冤枉錢呢?海東,俺說的是真心話,以後不許你為我花錢了,聽到沒?你家老頭常年有病,娶媳婦恐怕得靠你自己。你掙的錢要存起來,不可亂花。不過,你還小,別著急。等我家兩個賠錢貨參加了工作,俺每也存些錢,專門給你娶媳婦用!」
小海東想不到郝嬸如此心善,感動得眼圈都紅了,點頭道:「嬸,這是我的一片心意,禮輕情意重。我現在給平老闆的女兒當保鏢,我能掙錢了。老婆本得自己去掙,你就不用操心了。」
兩個正做一處嘀咕,不妨路晨丹聽他的說話聲,蝶兒似的飛跑進來,叫道:「海東哥,你上哪去啦?」
「是雯雯,她有樣東西落在我家,我送回去了!小丹,時候不早了,都睡去吧!這兩天你跟郝嬸睡一張床。」
「那你呢?」
「我睡隔壁。」郝寡婦早把女兒的房間收拾出來,把女兒的棉被墊枕都鋪到床上。小海東洗完了澡,回房倒在雙胞胎的大床上,睜著眼睛打量著林鳳嬌和林鳳蓮的閨房,房內的陳設雖然簡陋,卻非常乾淨簡潔,棉被和墊枕都帶著女生特有的脂粉氣,上面是可愛的卡通圖案。閨房的牆頭上跟他一樣貼著幾張漂亮的明星掛歷,梳妝台上放著幾本時裝雜誌。貧寒人家的女女也有愛美的權利,她們雖然穿不起名牌,卻有一顆純樸的心,有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這傢伙壓根睡不著,百無聊賴地翻了翻雜誌,突然一時興起,溜下床拉開梳妝台最底的一個抽屜。這抽屜一開,把小海東嚇到了。
只見整齊地擺放著一摞的筆記本,拿起筆記本來看,原來是林鳳嬌和林鳳蓮兩個的日記!上面字體娟秀,密密麻麻的,一下激起了這傢伙的好奇心。鬼鬼祟祟地踅回來關了房門,帶著一種犯罪的心理,就在燈下偷看起這對雙胞胎的日記來。這傢伙直看到晚上十一點,這才寶貝似的把日記放歸原位,帶著興奮的心情睡下。睡到半夜,小海東被一聲炸雷驚醒,就聽見窗外颳起陣陣陰風,明晃晃的閃電照得屋內形同白晝。一會兒的功夫,屋外下起了飄潑大雨。隔一會兒,就當頭劈下一個巨雷來,震耳欲聾,就像地震一樣,大地都在顫抖。本來今晚上山找惡師父去,看這雨頭是去不成了。
突然房門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飛來,得兒一聲鑽進了他的被窩。一個幼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海東哥,我害怕!」路晨丹像受驚的小貓似的,一個勁往他懷裡鑽。
「怕啥呢?不就是打雷,只要不出去,再大的雷也打不著你。回你床上去吧,啊——」小海東無恥地在小姑娘柔軟的玉背撫摸著,如同凝脂玉一般,十分之爽。他還真捨不得小丫頭離開。
路晨丹打死不肯走了,低聲抱怨道:「郝嬸打呼嚕,我不回去。海東哥,我跟你睡好不好?我睡覺很乖的,從來不打呼!」
「真噠?」小海東心裡美得,學著小丫頭的口吻明知故問。
「真的!騙你是小狗!你別趕我好不好?」
「好,我不趕你。」小海東勉為其難地答道。他知道在男女關係上要懂得以退為進,這麼一想,便向里挪挪身子,故意跟路晨丹錯開來。路晨丹還是個少女,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在她看來,睡覺就是睡覺,沒有別的含義。小丫頭好像很喜歡他的懷抱,他一錯開去,她很快跟上,又鑽進了他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