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只分兩種

第2章 女人只分兩種

七年前。

全國最著名最權威的傳媒大學Z大,廣播電視編導專業里有兩個新入校的女生,特別矚目。

任又夕和仲夏。

直至學期末的那場牌局,兩個女孩相處得都很不愉快。

任又夕覺得仲夏千金氣息太重,皮膚太白,說起話來一口軟言細語的調調,甜膩的特別討人嫌。

仲夏又實則看不順眼任又夕身上那股子反叛的野丫頭勁兒,她曾無意中撞見過任又夕在上課時間,躲在樓道拐角抽煙,可是任又夕那高不可攀的專業成績也令她乍舌了好一陣,沒來由反感的厲害。

很多很多年後,她們才明白,當時之所以會那麼互相鄙夷,歸根結底無非就是年少的姑娘都善妒,嫉妒對方身上,自己沒有的那份特質。

*

十二月底的江城,已是深冬。

枯燥乏味的一堂傳媒藝術概論課結束后,任又夕和仲夏同時走出校門。

學校正門口,月光石白的瑪莎拉蒂車門前,站著一個清朗俊逸的年輕男人。

「子修。」

「安子哥哥。」

安子修看著同時走來的兩個人,詫異里有些許驚喜,「你們認識?」

「不太熟。」任又夕話音剛落,那邊仲夏就反咬一句:「不認識。」

安子修輕笑一聲,「我約了仲卿吃飯。」

「你約了他?怎麼不帶我,我們可是孿生的。」仲夏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小女孩式的不滿。

「那就一起吧。」

愛熱鬧的仲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又對著任又夕挑釁道:「小妞兒,你敢來嗎?」

「敢!」任又夕也不甘示弱,「死丫頭,怕是到時候把你們家吃破產了……」

「破產?」仲夏一怔,笑她的大言不慚,說起話來很是驕傲:「能讓我們家破產的人,我也想見見。」

「那你請!」

「請就請!」

「……」

安子修很快就懂了兩個女孩之間那種不可描述的矛盾關係,便直接提議道:「那個…吃完飯有時間的話,找個地方打上幾圈。」

如他所料,兩個女孩異口同聲:「成交!」

任又夕愛打麻將的原因很簡單,她從小偏科嚴重,除了看書又沒有什麼業餘愛好,跟數字和邏輯沾邊,唯一有興緻還能玩的溜的,只有這呼啦啦的麻將牌了。

而仲夏,根本就是一邊看著母親打麻將,一邊長大的。

*

晚飯時,任又夕的話很少,在他們三個你來我往的交談中,終於捋清了這幾個人的關係。

安家和仲家是世交,安家老宅和仲家公館都依山而建,不同的是安家老宅坐落南山東南角,而仲家公館則矗立在半山腰近半個世紀之久。

當年,仲家從商,安家從政,兩家長輩憑著老辣的眼光,穩狠的手段,趁著亂世打下基業,經過三代人的拼殺,成就了如今的這片盛世景光。

兩家的孩子們也因家族間這種唇齒相依的關係,自幼也就一起長大,關係更是親密。

當任又夕從安子修嘴裡得知,仲夏就是仲裁傳媒實打實的千金小姐時,只覺得這頓飯吃的太……便宜她了。

*

麻將桌真真的是滋養感情最好的溫床,兩圈過後……

「夏夏,你哥呢?」安子修問到。

「恩?哪個哥?」

「親的那個。」安子修看了看仲卿,補充說到:「仲笙。」

這是任又夕第一次聽到「仲笙」這個名字,她莫名其妙的在心裡默念了兩遍:「仲笙,仲笙......」

好聽。

「英國LSE(倫敦經濟政治學院)呢,寧臻那個爛夥計也跟著去了,這兩年都不打算回來,方家那個姐姐可得苦等一陣子了。」仲夏又好奇的問到:「安子哥哥,聽說你拒絕了去OXFORD進修,為什麼啊?」

安子修與他大哥安子誠不同,不看重權力,更不看重金錢,少年時期開始便勵志從醫,主攻心理學。

安子修沒有回答,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正在專心壘牌的任又夕。

她就是不能說的原因。

「仲小姐,你那個......彈簧手啊....」一直安靜的任又夕突然嗆聲揶揄,「出個牌能不能利索點?」

旁邊的安子修和仲卿忍住抽動的嘴角,實在沒想到從小嬌縱的仲夏,除了她那個面冷心冷的大哥仲笙,還有人敢這麼當眾數落她。

「你!」仲夏氣得就想摔牌,轉過頭就問安子修:「安子哥哥,你從哪認識的這麼狂的野丫頭?」

安子修一怔,想起來16歲的任又夕,將她的母親推進醫院時,單薄無力又倔強的樣子,太長的故事,一時半會說不清道不明,他隨口回了:「算是偶遇吧。」

後半夜的話題就簡單多了,無非就是學校里那些無聊的八卦,比如誰家的豪車一看就是低配,誰的LV準是A貨等等。

說到學校新評選出來的校花,仲夏更是不爽到憤恨,「播音系大二的那個蔣什麼什麼,憑什麼是她啊?醜死了!」

「對,土孢子」任又夕想都沒想就接了話,「比你差遠了!」

「算你有眼光……」

任又夕從見仲夏第一面起,就打心底的認可仲夏的顏值。

仲夏是真的漂亮,漂亮得張揚,漂亮到發光。

當然,主修媒體管理的仲卿一樣英朗,只是多一點男性的稜角。

或許是孿生的原因,一個鬧騰,另外一個多半都沉靜寡言,何況只是被拉來湊數的,除了偶爾隨聲附和幾句,就一直看著他們三個熱鬧。

這天晚上,說好的幾圈麻將其實是打了一個通宵,戰況也激烈膠著,可是最後的結果,任又夕是到現在都不想再提。

到了牌局結束時,任又夕和仲夏才恍然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相識恨晚,在一個女人最美的青春年華里,能找到彼此這種隨叫隨到又玩得來的牌搭子,確實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啊。

有了這種共識,再相互看著,果真就順眼多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搓麻將的,而另一種是看《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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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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