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再次追求
思齊很納悶,最近周揚在家的時間出奇的多。抬頭不見,低頭不見,兩人的互動多了不少。
這天是周六,他竟然一整天都在家。思齊不免想,難道他和那位進展不順利,不然怎會有那麼多時間呆在家裡。她做飯,他過來幫忙,而且心情頗好,美其名曰「分工合作」。按理說,兩人進展不順利,他心情應該不會這麼好,思齊覺得太奇怪了。
吃飯時,趁他心情好,思齊把自己滿腔的疑問問出口:「你最近在家的時間特別多,他不會介意嗎。」
「誰介意。」聽思齊這麼一問,周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那位。」思齊直白的說。
她的話讓周揚苦笑不得,是呀,這就是他撒謊的代價。他編了自己是*的謊言,就得承受她對自己的誤解。如何回答是一個問題,直接坦白當初是騙她的,依她的個性馬上就會提出離婚。怎樣才能在不出現那種情況下,把一切導入正軌呢。
「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只是工作關係。」周揚思考了一會,認真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思齊很懊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沒關係,其實我們不合適,尤其是和你結婚後,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周揚一副輕鬆的口吻,真實的狀況他還是沒有坦白。
他的話,思齊並沒有理解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和她結婚後,發現錯得離譜。他最近做的事,最近說的話,總是很怪。這怪異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思齊並沒有去探究,因為他是*的事實在她腦中已是根深蒂固。
「晚上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姚晨和劉燁主演的《愛出色》不正在上映嗎。」周揚徵求她的意見。
思齊在網上看過這部電影的宣傳報道,投資方旨在把它打造成今秋最奢華、最甜蜜的「約會電影」。她的確有想去看這部電影,男女主角都是她喜歡的,時尚的元素也吸引著她。可這樣一部電影,一點都不適合他倆去看。
「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去了。」思齊把拒絕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她的拒絕,周揚不免失望。
看到他晴轉陰的臉,思齊突然不忍心起來。他失戀了,作為拍檔的她陪他又何妨。兩個都是失意人,就互相慰藉吧。
「那些事情,明天做也可以,我們去看吧。」思齊一改剛才的拒絕。
周揚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她竟然答應了,他雀躍地抿嘴一笑。這種稚氣的舉動,讓思齊很是訝異,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於是,這晚兩個人一起去了電影院,買了爆米花和飲料,一同欣賞這樣一部今秋最奢華、最甜蜜的「約會電影」。
電影院很多情侶,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們也是這其中的一對。他們不像那些情侶會探討劇情,情到濃時甚至會來上一個甜蜜的KISS,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眼神的交流都不曾有。一些曖昧的畫面,儘管尷尬,但他們心無旁騖,生疏得像是兩個陌生人在看電影。
電影結束,思齊才發現她的爆米花沒怎麼吃,可樂也喝得少。要是和其他朋友一起看,這鐵定是吃完了的。原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一起相約看電影,如果不能全然放鬆的融入劇情,看電影還要綳著神經,那無異於折磨。看來今天對他仁慈,卻是對自己不仁慈,虐待自己輕鬆享受電影的心情,還好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了。
兩人從電影院出來,周揚問她:「去喝點什麼不。」
「不用了,剛飲料都沒有喝完。」思齊覺得自己的慈悲已經發過了,不想再折磨自己,於是拒絕。
「那你在這裡等我,我把車開過來。」周揚沒有再堅持。
「好。」思齊慶幸他答應了,且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臉色。
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走遠,思齊忍不住為他嘆息。現在的他如此成功,如果不是*,也不會和自己結婚吧。當年的他竟然還追求過自己,想來也覺得很好笑,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居然會成為這樣的夫妻。
來的時候,思齊坐後座,兩人幾乎沒有言語。但就在剛才,他給她開的是前排的車門,她只得坐在他的旁邊。這樣的位置,適合交談,不知是誰打開了話夾子,也許是那首歌吧,兩人竟一起聊了起來。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電台里正放著陳奕迅《十年》這首歌,心有所感的周揚感嘆起來:「思齊,我們認識也是十年。」
思齊回想了一下,是呀,他們竟也是認識了十年。「時間過得真快,那時我們忙著準備高考。」說完思齊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因為他並沒有參加高考,而是去了部隊。
「是啊,那時我們還同桌呢,你認真學習的樣子我記憶深刻。」儘管沒能參加高考,沒能讀大學是他一生的痛,但那時有那樣目標的也是因為她。
「是嗎?」思齊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這樣一句話,她想起了以前他送的那些參考書,那唐突的舉動蘊含的深意她豈有不知。
「你可能不知道,我深受觸動。那一陣子,我也有認真學習,還受到了老班的表揚呢。」周揚回憶道。
對此她並沒有什麼印象,於是選擇了沉默。關於他的事情,她注意的不多,尤其是最初。只是在後來,因為他唐突的表白,她才留意起他來。
周揚當然知道她不會記得,那時的他和她完全就是兩種類型:一個學習特別認真,一個整天無所事事。像他這種學生,是她最不屑與之交集的吧。
「當時還給你買參考書來著,不知道怎麼給你,就直接放你桌上了,差點被你拿去交給班長。」周揚繼續說著,竟把這件尷尬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這麼一說,思齊很囧。她記得當時他說:「這是我給你買的書。」聽到那樣的話,她有多吃驚,她有多無所適從,只有自己知道。以至後來,她選擇逃離,不再與他同桌。
「你那時嚇著我了。」思齊終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年少吧,也許是因為沒有經歷吧,現在想想,自己也太過吃驚了。
「是我太唐突了。」那時的自己總是不得要領,變相的表白把她嚇跑了。這麼多年過去,他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是這麼的不得要領,一點進展都沒有。
「在部隊生活怎麼樣。」思齊轉移這個尷尬的話題,問道。
「去部隊是我爸的意思,我壓根不想去。剛進新兵連的時候,很抵觸,沒少挨班長的罵。後來想通了,接受了,混得還不錯。其實部隊還挺鍛煉人的,我一身的壞毛病改了不少,我爸到現在還對他當年的決定引以為豪。」周揚用簡短的話語把那段經歷說了出來。
「也不無道理,你的確變了很多,以至於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聯繫起來。」思齊把自己對他的感覺說了出來。
「是嗎,看來以前我的確沒有給你留下好印象。」他狀是苦惱的說道。
「說老實話,那確實。」思齊實事求是。說完,用餘光瞟了瞟他,他沒有生氣,竟然在笑。
許是受了他的感染,思齊也笑了,頓時車內的氣氛輕鬆了很多。
兩個人一起回憶過往,也是別有一番滋味。那些共同的往事,經歷了歲月的洗禮,說出來才發現竟也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