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
冬,洛陽,大雪。位於京城洛陽香山腳下的,風雲堂堂主趙風的院內,寂靜無聲。他懶懶的坐在太師椅上,閉著眼。室內的爐火,跳躍著火紅的火苗。外邊大雪紛飛,室內溫暖如春。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意境似乎也適合這裡。
自從身懷六甲的夫人,從這裡啟程去了揚州。他的心裡總是莫名的煩燥不安。擔憂?恐懼?煩燥?鬱悶?兼而有之,說不清也道不名。
他站起身來,移步窗前,望著外面揚揚洒洒的大雪發了會呆。又轉至桌前,泡了杯茶。端至手中,又放了下去。他的心總是靜不下來。提起他和夫人的相識雖然緣自於一場偶遇。但這畢竟溫暖了他的這段歲月。他這個年紀,自從遇上了她,讓他似乎又回到了激情的年輕時代。夫人的風情讓他留戀。夫人懷裡的胎兒是他人生的希冀。這種不安,期望,擔憂兼具的心情,難以言表。
風雲堂,名滿江南的風雲堂從落到他肩上那一刻起,他一直都有種壯志未酬的感覺。
此時,他的不安卻越來越重。他只是憑行走江湖幾十年的直覺,有種直覺而已。
傍晚,大雪的天氣里,天黑的是如此的快,如此的早。趙風百無聊賴早早的上床歇息。而此時,金谷園一帶大司馬那金碧輝煌的官邸里是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府內暖烘烘的。僕人們不時的為爐子里加著炭。大司馬,唐三娘坐在廳內吃著酒,說笑著。今天唐三娘穿著厚厚的皮毛大衣,雪白的領子,雪白的外衣,加上她雪白的皮膚,在紅紅的燭光下顯得分外好看。此時,僕人來報:人已帶到!大司馬吩咐一聲,讓他們進來吧!只見進來三個塞外大漢。身高過丈,背闊腰圓。大眼晴,高鼻樑。三人並立,施立,這三人各背一柄碩長的劍。這三柄劍與眾不同。因為劍柄是彎的。這與中原內地的兵器明顯不同。劍刃薄如紙,劍背寬而厚,在燈光下寒氣逼人。司馬空笑著讓三人入座。對唐三娘介紹道:這三人就是名震關外的奪命三虎。他們三人聯手出動,被殺者絕沒有生還可能。他們從沒有失手過一次。所以嘛,他們的開價也是很高的。請他們三個殺一次人黃金要百兩的。說著看了看唐三娘。唐三娘也是習武之人,從三人的眼神和氣息中,判斷出司馬大人所言非虛。唐三娘看了看這奪命三虎,微微點了下頭,說:很好,很好!然後,大司馬吩咐僕人重上酒宴,雞肉,牛肉,羊肉,菌湯,汾酒,黃酒一應俱全。酒席飯畢,大廳里歌伎邊歌邊舞。室外的雪,越下越緊。唐三娘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說道,是時候了,出發!有道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卻從來沒人選擇在大雪天殺人的。因為容易留下腳印和血跡。雪天又不易躲藏。但這三位關外高人確有這份自信。因為他們從沒失過手。唐三娘和司馬大人送三人走出門外,對三人說道: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剩下的酬勞,回來時一併付清。要知道,請這三個人從關外過來時是要先付一半定金好。定金是五十兩黃金。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落在樹枝上的雪,越來越厚。不時,傳來壓斷樹枝的聲音。
夜,漆黑。奪命三虎來到了,香山腳下。趙風府邸。
三人屏住氣息,輕輕落入院內,腳踩在了鬆軟的雪上,沒發出什麼聲音。三人側耳傾聽,聽到了酣睡的打呼嚕聲。悄悄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房間摸去。一個人守在窗外。一個人進了房間,另一個人在房的背面。這樣的安排與分工。即使屋內之人一刺未中,逃了出來,也難逃出三人手心。
奪命三虎志在必得,衝進去之人,猛的向床上刺去。口聽啊的一聲。房內便沒了動靜。守在房外的兩人覺的甚是奇怪。衝進房內一看,大驚失色。他們的同伴競啊了一聲倒地身亡。床上只留下一個捲成人的形狀的包裹的衣物,上邊用被子蓋著,看上去和人睡著了一樣。兩人在室內搜尋一周,不見趙風身影。更加疑惑。明明聽到室內的呼嚕聲,難道逃到室外了不成?可這兩人在室外,一前一後並無見人出來。兩人越想,越疑惑。再仔細看去,床下有一活板。兩人挪開床后,打開活板,發覺,床下有一暗道,寬窄僅供一人通行。原來,趙風聽到有人進屋,一滾進入床下,並迅速的擲出了帶毒刺的飛鏢,正中奪命三虎的老大。老大當場身亡。兩人看罷此密道,心中一驚,忐忑不安。此暗道甚窄,他們兄弟體形高大,穿梭頗為不便。兩人進退兩難。老三對老二說道:二哥,不如你我守在此洞口,守株待兔?老二說道:此話不妥。你我已收了大司馬定金五十兩。如果,趙風從這暗道溜走的話,你我兄弟兩人在此等到何時?再說,大司馬和唐三娘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慶功酒,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呢!天又快亮了。走,下去!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暗道,暗道又矮又窄。兩人體形高大,行動不便捷。當行至一石柱前時,猛然飛過來兩支飛鏢,兩人舉劍抵擋。飛鏢被擊飛。老二剛要緩過神來,從頭上,呯,落下一個巨大的鐵籠將其罩了進去。老三忙上前幫忙營救。趙風劍便刺了過來。兩人在暗道里,你來我往,打做一處。一個金龍探爪,一個哪吒鬧海。一個蘇武牧羊,一個蘇秦背劍。二十餘個回合后,趙風一個破綻,老三上當,趙風趁機用劍刺入老三咽喉當即斃命。趙風來到關在籠子里的老二處,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老二不理不睬,鼻子一啍,大丈夫死則死矣,何需啰嗦!趙風笑著說道,想死很容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大司馬和唐三娘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