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你不是你
這是一條很特別的魚,手握巨額股份,看上去跟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沒什麼差別,但一定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年以宸覺得自己看得很透徹,除了用陰謀詭計,她怎麼可能拿到那麼多股份呢?
然而,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
藍飄的總結報告就在眼前,這件事情竟然真的是她利用正當的手段謀划來的。
年以宸很生氣,對從來都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那個愚蠢的堂弟。
正是因為他的愚蠢,才讓那個女人輕鬆奪得了余年集團半數的股份。
「蠢貨!」
年以宸坐著車來到醫院,這一路上都在心中怒罵著年亦然。
藍飄給他科普了一下余小魚的故事,配合著新聞報道,年以宸也算是將大致情況了解了個透徹。
可就算是現在把過去發生的事,拍成一部完整的影片,直接擺在他眼前,他估計都不大敢相信,自己會做那樣的事情。
儘管他現在能理解自己的行為,卻找不到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那個讓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原因不見了,就連藍飄也沒有辦法告訴他究竟是為了什麼非那條魚不可。
所以,解鈴還需系鈴人,只有去找到那條魚,或許才能發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年以宸走在醫院的長廊上,手心微微出汗,竟然有些緊張。
他以前不會這樣緊張的,哪怕是面對最重要的商務會談,他也從不會這麼手足無措。
藍飄今天走的怎麼這麼快?他還沒有準備好就已經來到病房門口了。
「年總,我們到了。」
病房裡除了一條魚,還有一隻鳥,一隻見到他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憤怒的小鳥。
年以宸走進病房,迎接他的是一陣冷嘲熱諷。
「哎喲,這誰呀,大人物啊!稀客稀客!」
余小魚熬了一整夜都沒有睡覺,這時候正在裡頭的病床上睡著呢,而外面只有何裊裊一個人。
年以宸認得眼前這個女人,羅遇深的老婆嘛!
可他們的交情有這麼好嗎?見面可以直接嘲諷他的嗎?
他年以宸可不受這個罪,張嘴就想反駁,卻被藍飄接過了話茬。
「何小姐,我們年總有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今天來看董事長,順便想了解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何裊裊瞪著年以宸,實在是不敢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就忘記之前的事呢?
「羅總今天不在嗎?」年以宸自以為自己這話題找的不錯,卻沒想到何裊裊立刻開罵。
「你都記得羅遇深怎麼可能不記得小魚?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氣她的?」
「我為什麼要故意氣她?難道是因為她霸佔了我們年家的股份嗎?」
何裊裊這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男人難道是來秀下限的嗎?說的簡直不是人話!
「小魚霸佔你們家的股份?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最後的總裁也是你來做,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
上一次,余小魚受傷,年以宸雖然沒有把她送到醫院,可之後認錯態度非常誠懇,別的不說,他對余小魚的感情應該是真的。
可是現在,何裊裊非常懷疑,這個年以宸完全不像原來的他了,從態度到語氣,再到眼神,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可我的記憶出了點偏差,你不用這麼冷眼看著我,你們的那條魚應該能理解我的。」
何裊裊也覺得余小魚會毫無底線的理解他,可明明這個人就好像不是年以宸了一樣。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就應該去找醫生好好看看,等把病看明白了,再來找我們小魚。」
年以宸盯著她身後的病房,自己的目標人物就在裡面。
「我只是想見見她,有些話想問問她而已。」
何裊裊皺著眉頭說道:「她昨天一夜沒睡,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你確定你要現在進去打擾她嗎?」
年以宸微微一笑,大步走向前,趁著何裊裊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檯燈,那個女孩子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熟悉又陌生。
年以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讓他不顧一切放棄了公司嗎?
爺爺的死歷歷在目,他臨走前說的那些話仍然在耳畔迴響,為了讓自己醒悟過來,他甚至不惜去死。
「余小魚,你到底有什麼魔力?」
余小魚並沒有立刻醒來,沒能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年以宸覺得腦子很暈,是時候去看醫生了。
他到底丟失了什麼記憶,感覺重要,又好像無關緊要。
腦子中好像有一些什麼慢慢蘇醒過來,那些關於余小魚的過去一件一件呈現在他眼前。
只是一分鐘而已,站在她面前一分鐘,靜靜的看著她,竟然就把過去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起來。
床上的女孩依舊沉睡著,她不知道就發生了什麼,更加不會知道,自己不過就這麼睡了一會兒,很多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年以宸轉身離開病房,看何裊裊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麻煩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去找醫生,我剛才好像想起了什麼……」
何裊裊茫然的點了點頭,這催眠大法是冒牌偽劣商品嗎?這才沒幾天就失效了?
「那個,你等等!」她好意的提醒道:「你是被你爺爺找人催眠了,雖然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但是如果找到靠譜的心理醫生,應該能解決的很好。」
催眠?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年以宸沖著何裊裊微微一笑,聲音十分柔和:「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告訴醫生的,麻煩你了。」
他這麼一說,何裊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也沒啥好麻煩的,小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等我處理好了記憶問題,很快就回來照顧她。」
何裊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隨即又笑了笑:「好的。」
看著年以宸的背影,何裊裊始終覺得有些奇怪,這又說不出來這人到底怪在哪裡。
想著想著,最後連自己都混亂了,只能拍了拍腦袋把剛才的事情暫時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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