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投敵

聽到副將所言，主帥呵斥道：「胡說八道，虧你也在軍中效力多年，難道不知道，大陸三大宗下的禁令嗎？宗門供奉只負責防守，不能主動進攻，更不能刺殺敵國軍隊主帥，否則必遭三宗聯手圍剿。三宗是什麼樣的存在你不知道？不要說四大帝國要仰視三宗，就是八大派在三宗面前不也乖得像小貓一樣！還不退在一旁。！」

副將羞愧退下，一個宗門供奉這時候站起來說：「大帥所言不差，三大宗確有這樣的禁令，這也是確保戰爭在可控範圍內，一旦宗門參戰，後果難料，八大派的哪些個高手中不乏毀天滅地之大能，還有我們宗門內秘傳的『江湖七絕』這樣似神仙一樣的絕世高手，如果不加限制，任由他們胡為，恐怕整個大陸都會被他們打爛。但目前的戰事如要有所進展，剛才胡副將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只要除掉對方那員猛將，戰事就會順利許多。宗門供奉不可出手刺殺，但將軍你可以設計把他殺掉。」

「先生可有妙計？」

「只要我們示之以弱，引誘他冒進，然後重兵團團圍住，還害怕他飛了不成。」

「若敵將不上當該當如何。」

「那就多引誘幾次，年輕人嘛，總歸是心高氣傲的，甜頭嘗多了，野心就大了，哈哈哈，關鍵是將軍你要演得像，給的甜頭足！」

「好，就依先生。」

次日一早，連山大軍再次對黃葉寨發起了猛烈進攻，石維安在戰鬥中表現出色，哪裡危險，他就衝到那裡；他衝到那裡，那裡危機就迅速解除。漸漸地藍夜帝國軍隊只要看石維安，就歡呼聲一片。在石維安的帶領下，藍夜帝國軍隊氣勢如虹，連山帝國軍隊則節節敗退。這天晚上，黃葉寨守將召集大家商議戰事，眾將對石維安也是讚揚有加。這時候，有一位將軍說：「當初大帥的判斷是準確的，我們黃葉谷的敵軍確實不是主力，這幾天在石將軍的配合下，連山帝國接連吃敗仗，看來敵人銳氣已盡，不如我們乘勝大舉反攻，一舉打垮敵軍，也好和大帥早日兵合一處，徹底戰勝敵人。」一些將軍也頻頻點頭，表示支持。

黃葉寨守將問石維安：「石將軍怎麼看？」

石維安其實也是志得意滿，很想乘勝追擊，一舉建功。只是臨來時石定邊再三叮囑，也不敢輕易違逆，於是說道：「敵人如此不經打，未嘗不是詭計，臨來時父帥對我說過，只要我們堅守住營寨，時間久了，連山人必不能支持，就會不戰自潰，如今我們形勢很好，還是穩穩守住營寨才是正理。」

黃葉寨守將頷首道：「石將軍老成持重，所說才是上策。各位將軍不得大意，各自安守營寨，萬不可貪功冒進。」眾將自然允諾。

隨後幾天，連山每次進攻都很勢大，但卻不能持久，敗象已現。而藍夜軍則連戰連捷，士氣高昂。

第五天下午，在激烈交戰後，連山軍敗退了下去，石維安對守營主將說：「如今看，連山敗退不是什麼計謀，只是垂死掙扎而已，不如讓我帶本部人馬衝殺一陣，如果能乘機打敗這股敵軍更好，即使不能打敗，也可動搖敵人的軍心。」

「大帥讓我們緊守寨門，將軍不可出擊。」

「無妨，將軍你守好營寨，我去去就來。」說著不顧守將阻攔，一路衝殺了下去。眼見敵人跑的越來越快，石維安帶眾軍士緊緊追趕，突然號炮四起，兩邊山頭殺出很多敵兵，截斷了石維安的後路，前方敵軍也回頭殺來。

石維安心知中計，連忙調轉馬頭，企圖殺出重圍。但敵人太多，石維安雖然英勇，還是力竭被俘，押往主帥大營。到了帥帳，連山主帥百般勸降，但石維安破口大罵，連山主帥大怒，揮起鞭子劈頭蓋臉的抽打石維安，石維安衣服被打的破破爛爛，身上鮮血淋漓。突然，敵軍主帥停下了手裡的鞭子，一把撕掉了石維安的上衣，就見石維安胸口赫然有一隻鷹獅的圖案。敵軍主帥仔細看了看圖案，然後說：「來人，給將軍鬆綁，賜坐。」

石維安心知必死，也就不怕什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盯著敵軍主帥看他耍什麼花招。

就見敵軍主帥回到帥帳前坐下來，緩緩地問道：「你胸口的圖案是怎麼來的。」

「是我從小就有的。」石維安答道。

「你知道那個圖案的意思嗎？」

「知道，是我家族的徽標。」

「你是連山人？」

「是！」

「那為何要替藍夜國賣命，殺自己的同胞。」

「藍夜國鎮遠侯在亂軍中救了我，還把我養大，我已經是藍夜人了。要殺就殺，不必費什麼口舌。」

「我不能殺你，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主帥扒開了自己胸口的衣服，赫然也有一個鷹獅的圖案。「你可知道，我就是鷹獅家族的現任族長赫連殺，官拜北地親王，加封左軍元帥。如今我們鷹獅家族已經是連山帝國的三大王族之一，我不管你是鷹獅家族的那一支，只要你認祖歸宗，我就做主認你為家族嫡脈主支成員。你看如何？」

看石維安沒有反應，赫連殺接著說：「你作為鷹獅家族的成員，就該認祖歸宗，效忠連山帝國。你口口聲聲說是鎮遠侯把你從亂軍中救了出來，可你是否明白正是鎮遠侯殺掉你的親人，把你置於亂軍之中的。他真的就對你那麼好？比你的父親對你還好？」

石維安心理頓時起了波瀾：是啊，我隨伯伯上戰場，不就是石定邊殺死我的伯伯嗎？我差點死在亂軍之中說來也是石定邦所賜呀。我怎麼能認賊作父？況且這些年，石家像防賊一樣防我，既然他們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義，不如就此歸順連山，還有一生的榮華富貴。

看石維安臉色似有變化，赫連殺接著道：「這次我連山傾全國之兵前來，就是為了給我們的百姓掠奪足夠的活命之物，所以不攻破藍夜軍隊決不罷休。國主也在軍中，如果你能認祖歸宗，國主陛下一定十分高興，定會大大封賞於你，不比你在藍夜過得風光？再說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們被打敗，讓你的同胞兄弟在風雪中凍餓而死？」

聽到這兒，石維安抬起頭，跪在地上流著淚說：「以前是我糊塗，今天聽了大帥的話，才知道自己錯了，我願意認祖歸宗，請大帥收留。」

赫連殺大笑著走下帥案，扶起石維安高興的說：「能得將軍相助，實在是我連山之福，我這就給國主上奏，加封與你。你從此還是改姓我們鷹獅家族的姓赫連，我看就叫赫連安吧。將軍且去歇息，明日我們一早大舉進攻，一舉攻破敵軍營寨，直抵鐵原城。」

石維安道：「謝家主賜姓，小將先不忙休息，還有話要說。」

「請講，但說無妨。」

石維安要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言道：「石定邊父子在西原經營多年，軍隊訓練有素，將士歸心，我軍正面強攻恐怕不能湊效。小將初投連山，寸功未立，願意去賺開藍夜黃葉谷營寨，我大軍可趁勢一鼓而下，直抵鐵原城。這樣石定邊腹背受敵，自然大敗。」

「好好好，就依將軍之計，傍晚時分，我選精銳換上藍夜旗號，隨將軍去賺開敵軍營門，我率大軍隨後趕到。」赫連殺高興地說道。

自石定邊率軍追擊之後，就再無消息，黃葉寨守將著急萬分，派出幾批探子前去打探消息，都沒有迴音，眼看著天漸漸黑了，就見遠處了一隊人馬急速而來，急切間也看不清楚，走到近前才看到是石維安率隊，後面的士兵盔甲不整，旌旗散亂，就見石維安高聲叫道「快開寨門，我們中了埋伏，好容易殺出重圍，趕快放我們進去，敵軍就在後面追趕。」

聽是石維安的聲音，守將也不懷疑，命令士兵趕快打開寨門，放石維安進來。寨門一開，石維安率隊旋風般衝進來，順勢砍殺守營士兵，守將大驚，大喝道：「石維安你幹什麼，瘋了嗎。」石維安也不答話，直衝到守將面前，一刀將守將砍下了馬。正在混亂之際，連山大軍隨後趕到，沖入營寨，藍夜眾軍將拚死抵抗，除少數逃脫外，絕大部分戰死。營中的宗門供奉見事不可為，也都衝出重圍，逃命去了。赫連殺看著四周的熊熊火光，笑著對石維安說道：「此次成功，將軍首功，國主必有重賞。」

石維安看著鐵原城的方向說道：「此時談封賞還早。石定邊知道黃葉谷失守后，定然回撤鐵原城。鐵原城城牆高大，防守設施齊備，加之石家在鐵原城人望甚高，我軍圍攻鐵原城必是一場惡仗，急切間未必攻下。等藍夜援軍趕到，裡應外合，我軍就危險了，不要說搶掠物資，是否能夠安然退回都很難說。」

「那將軍的意思呢？」

「依我之意，今夜我軍不要休息，連夜進軍鐵原城，天亮前就能趕到鐵原城，還是老辦法，我去賺開城門，大軍隨後跟進，一鼓作氣拿下鐵原城。鐵原城是西原行省府城，人口眾多，繁華無比。拿下鐵原城，搬空城裡的東西，足夠我連山子民度過這個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