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妙音仙子的兒子
菩提在御花園悠閑的走著,卻突然被人拉到一棵樹后,還捂上了嘴,以防她叫出聲。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著,那人見她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有些尷尬的鬆開手。
他轉到菩提面前,菩提這才看見來人是誰,正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閆紫晨卻先開口了:「你瘋了,滿皇宮的侍衛都在找你,還敢這麼悠哉的散步」。
「找我?為什麼」。
閆紫晨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逃獄,不找你找誰」。
「逃獄?」,菩提皺眉:「我沒有,有人救我出來的」。
「……」。
閆紫晨徹底無語了,這有什麼區別嗎,結果不都一樣嗎。
「先去我那裡吧,不會有侍衛過去搜查」。
菩提跟著閆紫晨到五大世家人住的地方,十幾個人居然都在一起聚著,閆紫晨顯然也沒料到人這麼全,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著實尷尬。
包庇逃犯,他不想大家都牽扯進來。
最後還是閆清歌上前解圍:「大哥,先帶這位姑娘進來吧」。
菩提一進來就注意到了一個人,孫家四小姐孫月琳,此時乾脆越過閆紫晨向她走去,十幾個人頓時都將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孫月琳也好奇的看著她。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肩膀一直不舒服,酸痛不止」。
孫月琳爽朗一笑:「只是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沒好透,怎麼,你還懂醫術,那正好幫我看看吧」。
菩提淡淡的看著她的肩膀,卻是語出驚人:「你的肩膀上,有一個嬰靈」。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了,全都下意識的看向孫月琳的肩膀。
「啊!」,膽小的謝依盼大叫一聲躲進大哥謝允安的懷裡,閆清歌也有些害怕的朝閆紫晨背後縮了縮。
一時間,院子里詭異的安靜。
孫家三兄弟上前護著還有些沒回過神的孫月琳,孫葉瑾緊緊攬著孫月琳的肩膀,憐愛的看著她,孫葉瀲在一旁靜靜的站著,但眼神中滿是警告,孫葉真則直接惡狠狠的瞪著菩提,甚至伸手推了她一把。
菩提踉蹌著退了幾步,被人在背後接住,她回頭一看,安天意正在挑眉朝她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謝謝」,菩提重新站好,從懷裡拿出一隻黑金古銅的招魂鈴,她輕輕一晃,叮叮噹噹的鈴音便傾瀉而出,在場的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卻隱約能聽見凄厲的嬰兒哭聲,還有周圍越來越低的溫度,陰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不要」,孫月琳突然推開大哥跑到菩提面前,一把抓住那鈴鐺想要搶過去,菩提一抽手,她手中一空,再想去搶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碰不到鈴鐺了,明明菩提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退開幾步,手中凝了個訣飛向菩提,菩提突然停下所有動作,提著鈴鐺一動不動。
孫月琳鬆了口氣,正準備上前去拿鈴鐺,卻見菩提將鈴鐺收回了懷中。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孫家的法術,不靈了?
孫月琳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行動自若,眼中閃著盈盈淚光,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求求你,別傷害他」。
菩提奇怪的看著她,緩緩點了點頭:「真好奇這個孩子的父母是誰,還未成型便如此聰慧,若是能長大成人,定當風華絕代」。
孫月琳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菩提道:「他不能在人間逗留太久,還是早點去投胎的好」。
孫月琳艱難的點點頭。
菩提跟著閆紫晨回了閆家的住處,兩人剛在桌邊坐下,閆紫晨便開門見山道:「你是修仙者?」。
菩提不語,閆紫晨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拿在手上自顧自說道:「我不是閆家的兒子,卻從小就身懷異術,閆家控木,我的術法卻較為凌亂,很多都會一些,卻都很微弱,因此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一直在找我的親生父母」。
「嗯」,菩提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塊玉佩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他拿給菩提看,瑩潤碧綠的玉佩上刻著兩個名字:妙音,顧風岩。
「妙音…」,菩提若有所思:「看來我們是同類」。
「哦?」,閆紫晨頗有興趣。
「我爹是仙人,我娘是凡人,我娘已經死了上千年了」。
「上千年?」,閆紫晨顯然有些不可思議:「那你都活了上千年了」。
「嗯,一千歲」。
「我也會活這麼久嗎?」,閆紫晨問她,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期待,沒有激動,只是純屬好奇。
「應該不會」,她生來仙胎,閆紫晨卻是凡胎,他比起平常人,也就是多了些法術,衰老的慢一些。
閆紫晨瞭然的點點頭:「能給我講講我娘的事嗎?」。
菩提看著他平靜的表情,卻發現他的眼底波濤洶湧,彷彿翻滾著滔天的巨浪,耀如星辰。
「好」。
妙音是司命星君座下的仙女,原身是王母娘娘瑤池中的一朵菡萏,她在司命星君府中看過太多人間故事,對天庭中沒有的愛情有種深深的嚮往,所以總是找各種由頭往人間跑,菩提與她遇見過多次,兩人志趣相投,交情便漸漸深厚起來。
妙音性子單純,愛較真,對人間事也是一知半解,常常讓人哭笑不得,她很善良,總憑著一腔衝動助人為樂,最後往往弄巧成拙。
雖然在人間很多年,但她總是到處遊盪,並沒有真正親身經歷過什麼事,玩夠了便回到天庭,菩提也沒再見她。
後來聽說她觸犯了天條,私自篡改司命星君的命簿,被關在極北之地受罰,菩提見她只是受些懲罰,關個一兩千年就放出來了,因此也沒太過關注。
可閆紫晨聽了這話卻猛然變了臉色:「一兩千年,到那時我都不知道輪迴多少世了」。
菩提伸出手,她的手掌中慢慢出現了一朵小小的玉菡萏,小巧精緻,栩栩如生,只有拇指大小,菩提將菡萏交給他:「你拿著這個一直向北走,當你靠近妙音的時候它就會發出綠色的熒光」。
閆紫晨將菡萏緊緊握在手掌中,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我爹呢,你聽我娘提起過他嗎?」。
「沒有,你找到妙音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也許你找到死也找不到她」,她說的雲淡風輕,卻依然不能動搖閆紫晨的決心,找到父母,是他從小的執念。
閆紫晨打開房門正準備出去,卻見閆清歌站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閆紫晨撫了撫她的發頂:「眼看就要打仗了,你要去履行自己的使命,好好照顧自己,還有笙歌和紫麟」。
他毫不留戀的從閆清歌身旁擦肩而過。
「晨哥」,閆清歌突然叫道:「我還能見到你嗎?」。
「我會回來的」。
看著閆紫晨漸行漸遠的背影,閆清歌順著門沿滑下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壓抑的哭著。
聽著她斷斷續續傳來的哭聲,菩提靜靜的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抿著,閆清歌看著閆紫晨的眼神溫柔如水,繾綣眷念,那樣直白的愛戀,她看的很多,但對於愛情,她是最沒資格說什麼的。
閆紫晨和閆清歌,不知道他們之間又會有怎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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