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高莊主的憂愁
羅響聽管事說高家喜事不辦了,心中一驚,他再次申明身份,提出要與高老爺見上一面。那管事只得入門稟告,不多時再次出來,終將二人引入了庄內。
庄內亭台樓閣,修飾地極盡奢華富貴,懷玉心中平和,不時駐足欣賞幾處特別出彩的園景特色,羅響一肚子疑問,無心賞景,不停催促懷玉。
二人被帶到一座豪華殿廳外。幾名美貌侍女魚貫而出,恭敬的端著個小金盆來到懷玉與羅響跟前,慢慢跪下,雙手舉起金盆過頂,口中柔聲說道:「請貴客凈手!」
懷玉伸脖子看了眼,金盆里盛著一種白色液體,發出陣陣清香。
羅響細看那白色液體,驚訝道:「靈髓汁!」
懷玉此時也看出這是靈髓汁,產自昆崙山靈脈,修仙之人平日里飲之,可以增進修為,有益修鍊,這高家莊竟拿來洗手!當真是財大氣粗!
羅響咽了下口水,猶豫片刻在盆內凈了手。懷玉則輕輕扶起跪下的侍女,笑著沖她搖了搖頭,那侍女見這麼位俊美無比的少年郎對她明眸一笑,臉上立刻染上一層紅緋。
懷玉與羅響進了廳堂,廳堂內正中端坐一位富態老者,一身華貴衣裳,卻愁容滿面。
管事率先上前給老者行了禮,「莊主,西非城的少城主羅響和子午城秦家少主到了。」
老者目光掃向懷玉、羅響二人。
羅響見此人就是中州巨富高文友,忙拉著懷玉上前行了禮。
高莊主眼中布滿疑惑,「羅賢侄,小兒的婚事暫時取消,老夫日前已經靈鴿傳信給你爺爺羅城主,他未曾告訴你嗎?」
「高伯父,羅響尚未收到爺爺的傳信。」羅響聯想到之前在鎮上看到的榜文,「敢問令郎的婚事為何取消?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高莊主本就愁苦的臉,變得更加灰敗,他長嘆一聲,「小兒他已失蹤半月了。」
懷玉訝然,婚事將近,新郎不見了,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高莊主隨後將事情原委說出,原來高莊主並不擅修鍊,但是自幼各種珍貴丹藥當飯吃,硬是把他吃成為屍解仙。高莊主妻妾成群,可直到四百歲才得了一個兒子高明遠,便再無所出,因是獨子,溺愛異常。
高明遠長大后與自小養在高家的表妹林嫣兒情投意合,高莊主便做主讓二人成婚。可是就在婚禮前的半個月,高明遠突然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去了彩雲峰,便再沒有回來。
高莊主得知此事後,想起這些年一直流傳的彩雲峰詛咒,急的不行,先後請了莊上供養的幾名修仙人士,前往彩雲峰尋找高明遠,可是不但高明遠沒有回來,連去找他的那些修士都一去不返。
眼看婚禮將近,高莊主只好先將婚期取消,一方面修書給九州有點交情的幾大修仙門派,前來襄助,另一方面張貼榜文,希望能夠重金請到高修大能將兒子救回來。
懷玉的眉頭微挑,詛咒這種說法騙騙凡人還行,她秦懷玉可不信。聽高莊主的敘述,這個高明遠和那些修士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兇險之事,才使得他們有去無返。若要查清此事,只有去一趟彩雲峰才行。可是這事跟她並無關係,她不想冒此危險,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這種行俠仗義的事情,還是留個那些修仙正道之士做吧。
想到這裡,懷玉偷偷拉了拉羅響的衣袖,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羅響似乎也在猶豫什麼,轉頭見到懷玉的暗示,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拍著胸脯對高莊主說道:「高伯父,
羅響和兄弟秦懷玉修為雖淺,但也想助您一臂之力,我們明日便上彩雲峰尋找高公子!」
「.......」懷玉無奈地扶了扶額頭,羅響這廝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高莊主聞之激動不已,站起身來,來到羅響身前,「兩位賢侄,有此俠義之心,令高某感動,只要兩位能將小兒安全帶回,高某願傾其家產報答救命之恩。」
羅響眼珠轉了轉,狡黠的說道:「那個,伯父也不用傾其家產,小侄的確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只要救出我兒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聽爺爺說,伯父有一個家傳的仙鼎,靈光能為人延壽。」羅響從懷中掏出裝有十顆羅家頂級丹藥的盒子,遞給了高莊主,「我兄弟秦懷玉止步於屍解仙不前,壽限將至,這是小侄備得的一點薄禮,想請伯父行個善事,讓懷玉照仙鼎靈光延壽。」
高莊主聽到羅響提到仙鼎之事,臉色大變,他眼珠飛快轉動,許久嘆道:「是你爺爺告訴你的吧,唉,怪我當年我醉酒無意將此事泄露。不錯,我高家的確有一尊家傳仙鼎,凡人若照了仙鼎的靈光,可以延壽三百年。」
懷玉神色一片淡然,似乎在聽一件與她關係不大的事。
羅響則興奮不已,「伯父,可願答應此事?」
高莊主臉色糾結半天,最終還是接過那十顆羅家丹藥,沉聲說道:「這鼎每一百年才發出一次靈光,每次只能照一個人,而且每人一生只能照一次仙鼎靈光,如今距離仙鼎發光,正好距離一百年,七日後的酉時,便是仙鼎再次發光之時。這次延壽機會,我本來是想給小兒的。唉!事已至此,我答應你,只要你們能把明遠救回,我便讓秦少俠照仙鼎靈光,決不食言。」
羅響拉著懷玉謝過了高莊主。
懷玉心中不安,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羅響這廝做事太過毛躁,這高明遠是生是死都不知,若人已死在山上,談何救人。再說彩雲峰上到底什麼情況也不知,竟然就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
正這時,高家管事再次急沖沖入內稟告。
「莊主,外面有個人自稱是逸清派的弟子,由掌教周釋真人派來幫助我們救人的。」
高莊主雙眼燃起希望,猛上前幾步,「來了幾個人?」
「一個。」
「可是周釋掌教大弟子妙成?」
「不是。」
「那二弟子妙正?」
「他不是妙字輩的弟子。」
「不是妙字輩,難道派了妙字輩下面的玄字輩?」
「也不是玄字輩。」
「玄字輩也不是,難不成派了個剛入門的弟子來嗎?」高莊主臉色大變,充滿了失望,「來人到底是誰?」
「他叫洞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