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勞動改造
大清早，急促的哨聲尖銳刺耳。
它吵醒了熟睡的人們。
李浩然暈乎乎的揉著眼屎，捲毛已經開始罵娘，接著整個監獄充斥著劇烈的喧囂。
「都起來，快點起來。」
警棍敲擊著鐵門乒乓作響。
起來晚的人身上唉了混子不停的咆哮。
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快速的向集合地奔跑。
「監獄長是不是吃錯藥了。犯病了這事。」
「阿。哪個犢子打老子。」
看到又舉起的靈魂，捲毛閉嘴快速的逃離。
終於所有的人全部集合完畢。
高台上早已經站滿了身影，監獄長赫然就在其中。
他向前一步，身前就是立式的話筒。
話筒發出砰砰砰的聲響，下面竊竊私語的人們全部閉上了嘴巴，聲音不能讓他們停止說話，他們擔心冷不丁抽在身上的警棍。
「呵呵，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打擾兄弟們早安，抱歉抱歉。」
望著抱拳的監獄長，下面一片茫然。
看幾位大佬的表情，就知道監獄長以前可沒這麼客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
「鄙人在位十年，從一小獄警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走過的路，不說多艱辛，但也坎坷。
這來來往往的人呢，不勝凡幾，形形色色，你們只是其中的一小撮。
某自青年時期也有凌雲壯志，也想到戰場建功立業，可命運使然。
我的老師就告訴我，他說人只要在做事，那麼就是對國家有貢獻，對人民有貢獻。
鄙人開始不懂，當十年回頭，才明白，老師說得對。
所以每當又看到一位兄弟進來，吾心甚痛。
雖然世間又少了一段罪惡，可又多了一個罪人。
當看到越來越多的家庭因為犯罪二支離破碎，吾痛心疾首。
近日多方奔走，去了很多的地方，近的北平，承德，遠的南京，武漢。受益良多。
也讓吾心生頓悟，人這一聲啊，能做的事真的不多，吾就想在有生之年能再做些有益國家，有益家庭的事，也算是殘餘之年再貢獻點微薄之力吧。
前兩天剛建立的教誨堂，大家也看到了，也進去了，吾回來聽了不少，還鬧了不少的笑話。
實屬不該。
這些日子吾想了很多，才發現是吾錯了，吾有些著急了，再此給兄弟們賠不是。
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慢慢來。呵呵。
從今天起，咱們要嚴格按照，吾制定的時間表來，相信不久的將來，能看到你們每個人的改變，讓咋們這能煥然一新。
吾衷心希望，天下能少點罪惡，多些善良。也想啊，咱們這不在來人了，開不下去，吾也就可以早點退休了。
好了今天說的比較多，稍後時間表會分發到每個號子，給大家一天的時間大家一定要銘記於心，吾就不打擾大家了，大家回去補個早覺，咱們明天再會。都散了吧。」
監獄長講了這麼多，有人聽懂了。但大部分人沒明白啥意思。
剛說散了就相互的打聽：啥意思。
明白的人就講啊。說監獄長下狠心了，要整治咱們了。今天是咱們能逍遙的最後一天，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眾說紛紜，最後大家都知道一個結果，好日子到頭了。
眾人跳腳罵了一通，該幹嘛幹嘛去了。
李浩然是讀過書的，自然能知明理。
姑且將監獄長說的話是否虛情假意，至少他們將不在像幽魂一樣度日。
渾渾噩噩終將是噩夢，懶懶散散毀盡人一生。
胡三說不想像他們那樣活，李浩然呵呵，那麼是否願意想監獄長安排那樣活呢。
命運啊，他有時候就是如此。
當你不想的時候，他偏偏就來了；當你想的時候，求都不求不來。
想想整天的無所事事，不覺得難過么。他有些懷念上學的日子。
雖然老師講的如同念經，但總好過無所事事。
這麼多年，他自認為造了不少的孽，總是被原諒。但是現在，還有更多的人造了更多的孽，事情總是這樣，於是所有人都要屈服。
第二天，急促的哨聲響起，他們比公雞的鳴叫都要準時，而不同的是，你可以不理會前者的鳴叫，確不得不尊重哨聲的響起，因為它的背後是又長又硬的警棍。
當然，確有不服者都在哀嚎。
監獄長有點雷厲風行的意思，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建立了一塊加工的區域，專門讓他們做工。
李浩然被分配去捲煙做工而有的人被分配去糧食加工車間，其實就是去拉磨，監獄可沒有驢。
捲毛聽到了后一陣幸災樂禍，一群傻x，被當牲口使喚拉。
還有的人被分配去了紡織車間，專門做針線活去了。分配到這個車間的人不幹了。大嚷小火的說，讓幹什麼都行。哪怕當驢使喚就算了，娘們唧唧的活，那是老爺們乾的么，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回應他們的則是冰冷的警棍。
其實幹活沒什麼，可讓一群消散慣了的人去幹活，跟殺了他沒有區別，更何況，這個都是什麼人，那個不是被判了三年以上的，讓他們偷雞摸狗，搶劫越貨一個比一個能耐，這個，只能哼哼了。
可你在牛x，你也翻不出天來，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人監獄長美名其曰勞動改造。
你以為選則的這些工種是瞎遠的呢。
他們都會有一個共同點，耐性。
在單調的工作中打磨掉你的稜角，去掉你的略根性，讓你在體會勞動的艱辛，從而珍惜現在的和以後的時光。
不理解沒關係，等你有所改變之後，也就理解了。
萬事開頭難，不是還有殺威棍呢嘛。
第一天大家都在學習中。很多的事情總是做不好。
沒關係，有人細緻耐心的教你，直到你會了為止。
你可以不認真，沒關係，打一頓自然就認真了。
大夥給監獄長起了個新外號，斷子絕孫，簡稱孫子
李浩然呵呵的笑了。
有了工作，時間過的就這是快。
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尤其是分配到糧食加工車間，中飯的時候每人多了一個雞蛋。
成天面對窩頭鹹菜的他們，雞蛋就好比豐盛的大餐，有的人捨不得，一小口一小口的細細品味。
捲毛又不幹了，要知道有雞蛋吃，他別說當驢了，只要不把他當人，咋著都行啊。
有的人喜歡上了捲煙車間，因為裡面的味道讓人興奮。
監獄管制比較嚴，煙成了這裡唯一的硬通貨，有的人吸煙的時候，要分上三次，甚至更多。
此時他們像暴發戶一般，拿起自己卷好的煙，即使這裡明確不讓點火，可叼著也能過癮。
而這些人招來了棍棒教育，這些加工好了是要售賣的，你叼嘴裡來回的嗦像什麼話。
轉眼他們又像是霜打的茄子，就好像銀行的金庫，數不盡的財富，可以沒有一張是你的，眼饞著，貪婪著，你卻不曾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