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遊行進行時
李浩然還是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一絲變化。
呵呵，看來自己跟來的決定還是正確的。至少自己在她心裡的印象有那麼一絲改觀。
……
「老爺，你怎麼還在家裡，你不出去看看嗎？」二娘推門進來問道。
李正放下手裡了賬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啥看的，不就是遊行的么，在北平沒少看。都是些學生瞎胡鬧，這事是他們能參與的么，學生不好好讀書，父母送他們上學是幹啥去了，唉，鬧吧。喊吧。累了他們也就回去了。」
二娘重新給李正填上熱水：「老爺，既然是都是學生，你說三有沒有跟著。」
剛端起杯子的李正，啪嗒將杯子打翻，茶水順著桌沿低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唉，老子怎麼把這茬忘了，那小王八犢子的肯定去了，不成，你快去把他給老子找回來！」
二娘剛轉身，又被李正叫了回來。
「算了，人太多，還是老子親自去一趟吧，你在家待著吧。真不叫老子省心啊。」
李正穿好衣服小跑著出門。
……
「什麼？小晴也去了？你親眼所見？」
作為奉天教育副局長的潘國華怎麼也沒想到，平時聽話懂事，乖巧的女兒也去遊行了。
這不胡鬧呢么？
你是學生不假，這孩子怎麼不想想，你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么。
自己如今是副局長，奉天可不止一個副局長，多少人盯著自己呢，一旦讓人抓住自己的不是，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胡鬧，亂彈琴。
「去，把人給我叫回來。」
傭人難為的看了眼潘國華。
「你還愣這幹什麼，她要不回來，你就給我將她綁回來。快去。
「唉，唉，這就去老爺。」」
……
「咱們人都出發了么？」警察分局局長夏晉詢問下屬。
「局長放心，咱們的人全部出發了，一定能維護好秩序，確保學生安全。」
「恩！」夏晉點點頭，他皺眉沉思，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上面的命令可是下來了。
一定要確保學生的安全，要知道學生是國家的未來。他們要出了點事，那是國家的損失。
此事不容小視。
可夏晉還是心緒不寧，總感覺那塊沒有想到。卻又想不起來。
叮鈴鈴，電話響了。
下屬很智趣的往外走。
來電的是夫人馮玉寧，也就是夏雪的母親，夏晉的妻子。
嗯嗯，什麼，對，我說忘了什麼呢。好好夫人放心，恩。恩。好好。
「那個誰你等一等。」
剛要關門的下屬不得不停下腳步。
「局長？」
「恩，你認得我姑娘？」
下屬點點頭「局長，您姑娘時常就來警局，估計全分局就沒有不認識的，說實話，您生個好姑娘，真叫一個聰明漂亮。」
夏晉擺擺手，阻止下屬的恭維。
「那就好，你去安排人，把人給我帶回來。」
下屬不用想也知道啥意思。一個勁的賭咒發誓，一定將人安全的帶回來。
夏晉擺手，看著下屬關門離去，扶著額頭坐下搖搖頭。
真不讓人省心啊。不過下屬誇自己姑娘的話還是讓自己跟受用。
自己這個女兒，古靈精怪，聰明勁有，身材也好，人也漂亮，就是眼看著長大了，說不上哪天就不在自己跟前了，夏晉一陣惆悵。
……
全奉天的學生幾乎都參與其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
學生的聲浪依舊高漲。
可苦了在外圍找學生的家長們。
人太多了，一時半會真找不到。
李正呼呼喘著粗氣，心裡不止一遍的罵著李浩然，就連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了，他似乎也忘了，那也是自己的祖宗。
擦了把汗，李正終於發現了李浩然他們學校的校服。
連續問了好幾個人，李正才找到李浩然所在的班級。
擼起袖子的李正發現人群中舉手叫喊的李浩然了。
快步擠了進去，上去一把抓住了李浩然了脖領。
「小王八羔子的，可讓老子找到了。跟老子回去，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
李浩然被抓的猝不及防。回頭就要罵：「哪個王……爹你咋來了呢？」
長吁了口氣擦了把汗的李浩然趕忙改口。
李正也是著急，並沒聽清李浩然的話。拽這他就往人群外走。
「唉唉，爹啊，你鬆開，都是我同學，你給點面子。」
說著李浩然沖幾個不認識的同學嘿嘿一笑。
潘晴夏雪兩人發現了情況，看到李浩然被自己的老子抓走了。
夏雪擰了下鼻子：「小晴，你看見了沒。」
潘晴點點頭：「行了，小雪，知道你啥意思。個人有個人的想法。我們不能去評判。」
「那也……」
夏雪看這潘晴的眼神閉上了嘴巴。
潘晴也知道，李浩然的父親畢竟是個商人，你指望人家有多高的情懷，顯然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不是所有的商人都如此，但大部分的人會是如此。沒看到街邊上百姓的眼神么。
你難道期望他們跟自己如此么。
那不現實。
沒一會，夏雪也讓一名警察強行帶走了。
「小姐，你跟我回去吧。老爺讓你回家。」
潘晴沒想到自己家的傭人也來了。她以為父親作為教育局副局長，思想應該很開明的。怎麼會。
雖然整不明白，可從小的教育不允許自己拒絕，她還是皺眉跟傭人走了。
……
「小王八蛋，反了天了你，誰讓你去了，給老子跪下。」
李正一手插腰一手拿著戒尺大聲的吼叫。
二娘拽著他的胳膊，親娘抱著李浩然。
「你們都給老子起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他。」
二人那肯聽啊。今個看李正真不是虛張聲勢了，像是玩真的。
親娘趕忙護著，二娘在旁邊不斷的勸慰：「老爺，你看這是做什麼，快消消火，你再把孩子打壞了。」
李浩然是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的，厲來都是訓訓了事，哪裡有過如此的陣仗。
他不以為意，嘿嘿一笑：「爹，你看你這麼大歲數了，動不動就打人，兒子倒是不怕，在閃你腰。犯不上，犯不上。」
看到李浩然嬉皮笑臉，李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真當老子不敢動你了，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得讓他漲點教訓，要不以後非的吃虧不可。
「今天說破天，老子也要收拾你。都給我閃開。」
李浩然也嚇到了，不是吧，來真的。這可如何是好，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母親，不過他眼珠子還是沒停止轉動，小腦袋瓜子在不停的思考辦法。
「爹，孩兒知錯了。」
噗通，李浩然跪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三人也沒想到李浩然盡然這麼痛快的認錯，被他一跪嚇了一跳。
「錯哪了？」
李正回頭拽過椅子坐下，戒尺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孩兒本沒想去的，真的真的。我沒撒謊。爹你是知道的，孩兒雖然調皮搗蛋做了不少，可啥玩意有用，啥玩意沒用還能分的拎的清的。」
李正喝了口茶點點頭，氣消了大半。
「繼續。」
「爹，孩子知道，這跟孩子打架差不多……」李浩然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說，爹，孩兒真的覺得沒啥意義。」
李正點點頭。還算是不笨。
「可你還是去了。」
「嗨。這不是那小晴……」李浩然趕忙捂嘴。
可說話都晚了，三個人都聽到了，親娘跟二娘對了下眼神，那啥再明白不過了。
李正也聽出來了，心裡暗道，好小子，才多大就知道找媳婦了，有老子當年的風采。可轉念一想，你才多大啊。這麼小就被女人左右了思緒，一點定力都沒有，以後見到女人你就邁不來腿了？
這了不行，必須要糾正過來。
「老子不問那什麼小晴是誰，你是爺們，你得有自己的主見，這麼點的事情你都沒控制住，以後呢。今天說什麼也的讓你漲漲記性。」
說著他看了看大夫人和二夫人。
二娘一聽就明白了，今天這頓打鐵定跑不了了，老爺的理由給了，合情合理，自己沒有理由再攔著，小三確實的教訓一下了。
「大姐，你看，這眼見就晌午了，怎麼做飯去吧。」
親娘還是心疼的看了看李浩然，又看了眼自家的爺們，嘆息一聲跟二娘走了。
李浩然傻眼了，昂，和這剛那茬過去了，老爹在這茬等自己呢。
時也，命也。
李浩然自覺的趴在地上，任由屁股在微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