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定海珠失竊
眾人進屋后,石綢讓幾人稍等,然後走到石寶床鋪面前。
一把將床上精美的被子扯在地上,露出下面的木質床板,床板是一塊完整的整體,只是右上角有一個方形缺口,給人一種殘缺之感。
床板上面銘刻有道文符,道文符上靈光流轉,顯然還在運行。
王陽盯著道文符,一眼便看出道文符是隱字道文符。他記得隱世家好像是帝都七小世家之一,想來這應該是隱世家的傑作。
石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錐形木楔,將它插在床板右上角的一個缺口上,使勁一摁,木楔摁入,嚴絲合縫。
這要是旁邊有一個處女座的人,頓時會覺得渾身舒爽,和諧了。
隨著木楔的插入,床板上原本靈光流轉的道文符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很快就重新黯淡,顯然停止運行。
王陽看見剛才白光亮起的瞬間,一直站在地烈身後的老者眼睛陡然掙開,稍微上前一小步,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等到白光消散,老者瞬間又恢復人畜無害的模樣,眼神半眯。
石綢看見道文符已經黯淡,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不好!」
眾人不明所以。
只見石綢移開床板上,下面有一正方形坑洞,坑洞中央,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定海珠的痕迹。
定海珠被盜了!
「石綢,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是存心戲耍本皇子。」地烈勃然大怒:「我現在已經在父皇以及哥哥弟弟面前誇下海口,眼看父皇壽辰臨近,你卻告訴我定海珠被偷了,你讓我的臉面往哪擱,父皇一旦怪罪下來,我不好過,我要你們全族陪葬!」
石綢此時仍未從定海珠失竊的,震驚中恢復過來,這段時間原本就沒有休息好,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可能啊,前幾天我還查看過,這才短短几天不到,怎麼就失竊了呢?」
地烈冷冷道:「一切都是你空口白牙,我看這定海珠到底有沒有,都有可能只是你編造的一個噱頭。」
石綢冤枉道:「皇子在上,小的怎麼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開玩笑,只是這定海珠是真的失竊了!」
「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王陽此時正低頭的在想些什麼,他隱隱覺得手裡有一些線索,但是暫時還不能將它們串成線。
正想著,突然發現旁邊有人用肩膀碰了一下自己,轉頭看去,正是柏叔。
只見柏叔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
之前王陽極致的為自己洗脫嫌疑,並且短時間內查看到白夜盜賊的大本營,這些都在柏叔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時此刻,他覺得王陽心中肯定已經有了打算。
王陽瞧見石綢有些六神無主,輕嘆一聲上前一步道:「還請皇子稍安勿躁,我想給石莊主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肯也定不會故意拿一個假消息來誆騙皇子。」
地烈斜眼看了王陽一樣道:「你又是誰?」
王陽微微一笑:「我只是一個無名之輩,不足掛齒。我只想說,如果是盜賊真的竊取了定海珠,那我們可以很快將他抓到。
剛才在密室明顯可以看出,整個禁制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此外,盜賊清晰的了解定海珠是藏在在石寶房間,抓住這些細節,其實盜賊的範圍可以大大縮小。」
說到這裡,王陽瞥了劉泗一眼,劉泗眼神閃躲看向地面。
地烈不耐煩道:「我現在可沒空在這裡聽你什麼分析推理。我要的只是定海珠而已。」
王陽伸出右手,比了一個OK的姿勢:「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必將定海珠雙手奉上。」
地烈笑道:「你小子有種,不過我最多只能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將定海珠加到傍晚手上,否則本王必將親自前來興師問罪!」
說完,地烈拂袖而去。
……
議事廳,氣氛有些壓抑。
石綢道:「王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但是想要在兩天之內找到盜取定海珠的兇手,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劉泗突然在一旁道:「我覺得盜取定海珠的就是白夜盜賊。既然他們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石寶劫走,那很有可能他們從石寶嘴裡問出些什麼,然後再回來真不知鬼不覺的將定海珠盜走。」
柏叔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既然他們已經挾持了石寶少爺,而且已經將消息傳送進來,他們又何必再多此一舉,特意前來將定海珠盜走呢?」
這時,一直坐在主位的石綢忽然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
王陽贊同道:「有道理,而且我很難相信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石綢庄,然後在大搖大擺的盜取定海珠后離開,能夠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非……」
「除非什麼?」柏叔問道。
「我不好說!」王陽道。
這時候一直坐著不說話的石綢突然說道:「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除非我這石綢庄內出了內賊!」
石綢伸手制止了想要說話的劉泗,繼續道:「你們幾個都是我最信任的,現在內憂外患,我們必須齊心協力,否則一不小心必將萬劫不復。
現在我們確認的就是石寶在黃海手上,而黃海很有可能在城西康樂坊,所以劉泗你主外,帶一隊人馬繼續前往康樂坊搜查;柏叔你主內,將山莊內所有的人召集起來一個一個審問,誓要找出內賊的所在。」
「領命!」
「去吧!」石綢擺了擺手。
柏叔和劉泗退出后,整個議事大廳只剩下石綢和王陽兩人。
「真的是劉泗嗎?」石綢聲音有些痛苦。
「十有八九!」王陽道:「只要讓劉泗出去,他必定能夠露出馬腳。」
「所以這就是你剛剛傳音給我,讓我安排劉泗外出搜查的原因嗎?」石綢道。
王陽笑著看向石綢道:「現在回想一下,感覺是我多此一舉,莊主心中肯定早有定計。」
石綢起身謝道:「怎麼會,多虧王兄弟你剛才仗義執言,幫我解圍。」
王陽擺手道:「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出發了,要不然劉泗就跟丟了,希望我找到定海珠的時候,能夠一併將彈白紗衣也找到了。」
「那就辛苦王小哥了,期待你的好消息。」石綢笑嘻嘻。
等王陽走後許久,石綢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神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人你真的相信王陽分析的,劉泗就是那個盜取定海珠的人嗎?」
不知何時,石頭身邊突然浮現了一道漆黑的影子,影子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石綢道。
「如果不是的話,不是要抓緊時間去找定海珠的下落嗎?」影子問道:「畢竟地烈只給我們兩天的時間,要不要發動暗石?」
「影子,定海珠有那麼重要嗎?」石綢輕笑一聲,道。
此時的石綢,哪有剛剛被地烈質問時那六神無主的模樣,眼神顧盼之間,精光暗藏。
「這定海珠可是地烈點名索要之物,難道不重要嗎?」影子不解。
「影子,跟了我這麼久,你還不明白嗎?藏在寶庫裡面的寶物,對我而言,就跟路上的石子一樣毫無價值。」石綢道。
「我知道你的擔憂,兩天後如果交不出定海珠,勢必會觸怒地烈,但是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之前我隨便放出一個消息,他不就乖乖的從帝都趕到這東海城。」
「大人如此氣定神閑,難道是定海珠並沒有失竊,一切只是大人的布局?」
石綢搖了搖頭:「這正是我所氣憤的,定海珠的確失竊了。但是我絲毫不擔心暴怒的地烈。
地烈這人,易怒只是他所刻意給人留下的印象,他不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瘋子,否則也不會那麼討得大越皇帝的歡心,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到時候只要給他,足夠他想要的,他想生氣都生氣不起來。我手裡又不只有定海珠這一樣寶貝。」
說到這裡,石綢轉頭對黑影道:「影子,我是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第二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