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觀察
所謂「神」的這個概念顯然是寬泛的。
特別是對於較為原始弱小的文明來說……擁有超越他們理解的強大力量的生命甚至非生命體都可以被稱之為神。
這一點從古人普遍信仰雷電、太陽、暴風或者瘟疫等自然力量就能清楚的看出。
然而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特別是生產力和對自然規律的掌握——人類開始「叛逆」起來，對於那些他們曾經敬畏的對象也愈發失去了尊重。
最初是那些巨獸，被他們從神或者神靈的坐騎的身份上剝離成為了可鄙的怪物或者提供給勇者們屠殺以成就名聲的墊腳石。
然後是那些不怎麼強大、也不怎麼令人敬畏的小的神明。
最好的例子就是羅馬眾神——權利的分散和虛弱讓羅馬人迅速便投誠了另一位新出現的神靈「上帝」。
在漫威宇宙中，神靈可以粗略的分為「強大的外星文明」或「宇宙真神」兩種。
前者如阿斯加德人也只不過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外星文明。
後者則是代表著宇宙規則具現的真正神靈。
葛洪則並不屬於任何一種。
首先，葛溫德所在的宇宙的規則與漫威世界並不完全相同，那裡本身就是一個冰冷黑暗、到處都充斥著衰敗氣息的古老宇宙。
儘管葛溫德本身的年齡在「天文數字」中都不能算是年輕，然而即使是這一顆衰敗的恆星的最初記憶也並未追溯到那個宇宙的最初。
在葛溫德曾經遊歷宇宙的記憶中葛洪甚至看到了大量完全熄滅的星雲……無數恆星、星球化作完全熄滅、冷卻下來的廢墟。
猶如完全死去一般的星域中幾乎沒有任何生命力可言。
即使對於一顆恆星，那也是太過荒涼了。
漫威宇宙則是全然相反。
這裡充滿生機，宇宙中的文明無論是古老的、還是萌芽中的都擁有著希望一般。
不同的文明星球之間溝通頻繁，貿易昌盛，各種文明、商人或者冒險家在宇宙中駕船游弋……
這裡富饒繁盛到星爵甚至可以當星際海盜。
那是葛溫德所無法想象的景象。
……
關於『阿波羅的銀弓』的消息葛洪很快就得到了更多。畢竟得到這種寶物的人是想要用這寶物發一比橫財而不是放在家裡作為傳家寶。
藉助唐人街勢力的調查，一條關於這把弓箭的販賣和轉售路徑很快被清晰勾勒在了葛洪面前……
最初那位得到寶物的幸運兒並沒有笑到最後。
在第一次尋找買家就遭遇了黑吃黑的情況下那人直接打成了篩子，寶物也被得手的惡人迅速送往法國進行了一場秘密拍賣。
最終一位西班牙富豪拍得了寶物並且帶回了國。
如果說事情到這裡還並不複雜，只是一個考古挖寶、自相殘殺、黑吃黑和富豪收藏家收尾的故事的話……那麼後來的事情就是相當詭異了。
在收藏了『阿波羅的銀弓』后不久，那位富豪的莊園在一場起因不明的大火中付之一炬，而那富豪也喪生在了那場事故中。
殺人奪寶。
這四個字幾乎寫在了眼前。
不過是不是「寶貝」還是難說——至少從葛洪的視角看是這樣。
畢竟是漫威宇宙。
雖然強大的神器也不是沒有……但如果只是某個阿斯加德人的武器，那大概率也沒什麼意思。
這種東西對於人類來說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對於葛洪……呵！
……
練兵場內，穿著全套軍服、頭頂鋼盔的士兵們排成兩行在號子聲中向著山頂跑去、穿過樹林和一段灌木叢后從另一側繞回到營地。
只是一段大約三英里的路，如果只是步行對於這些經過體格篩選的小夥子來說恐怕根本不是問題。
然而在此刻，在教官刻意控制速度和節奏的拉練中許多平時完全不跑步的小夥子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甚至脫力欲倒了……
隊伍的末尾。
一名個子格外矮小，身材瘦弱，甚至連葛洪那個臨時找來的僕人「阿福」都沒法比的士兵已然無法跟上隊伍的節奏。
儘管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已經儘力了。
但軍營或者說美國就是這樣一個崇強鄙弱的國度。弱小的男人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正眼的看待——除非他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否則沒人希望有這樣一個弱者跟自己一隊去打仗！
這是無奈的。
但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隊伍的第一排，葛洪，或者說此時化名「索爾」的葛洪始終在用神念關注著此刻還十分弱小的史蒂夫·羅傑斯。
幾天的觀察之後。
他也不得不暗中搖了搖頭——如果不使用過激手段的話，即使是他也無法探查清楚這位未來的美國隊長到底是不是九頭蛇的間諜。
『可惜了，本來還想接手九頭蛇呢。』這邊正打消了念頭，教官卻指著路邊的一根白色金屬旗杆說道：「這面旗子說明你們只跑了一半，第一個拿到旗子的人能和卡特特工一起搭車！」。
話音剛落，這群士兵便衝到旗杆下你爭我奪的想要爬上旗杆。
然而這根金屬旗杆的光滑度和粗細都並不適宜攀爬，因此這些自認為體格強壯的士兵們很快都吃了癟。
見到他們摘旗無望，教官立刻喝止了他們：「好了！排隊！快點回來排好隊！」他吼到。
此刻史蒂夫羅傑斯走了上去。
他拔出旗杆下的銷子，然後旗杆倒了下來，他輕鬆的走過去摘下了旗子遞給了教官：「謝了，長官。」
隨後瀟洒的跨上了吉普車的後排。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葛洪笑了笑，許多人都被後來美國隊長的正義勇敢、絕不妥協的形象所迷惑，根本沒有意識到史蒂夫羅傑斯雖然頗為正直，但卻從來不是一個無腦的莽夫。
如果單純的認為所有拿盾牌的都是忠厚老實的「守護者」的話……那麼也實在是太過淺薄的看法了。
憑藉葛溫德對他所創造的各族數十萬年的觀察，葛洪也繼承了前任太陽神對於人類、或者說智慧生命本質的深刻認知。
從眼前的羅傑斯身上，葛洪看到了許多太陽神記憶中野心勃勃的「屠龍勇士」。
而他們其中的大部分最終都化作了惡龍……
「將來會選擇盾牌作為武器的你……到底是想要守護同伴呢？還是想要守護你自己的內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