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明爭暗鬥
寂乾決定親自出手,斬殺辛炎和他手下的追隨者們,用他們的血,用他們的人頭,來要祭奠那些戰死的凌宵派的弟子,來洗刷自己和凌宵派的恥辱!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天一神劍。頓時間,一股心血相連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手中的天一神劍傳自上古,威力奇大。不過這口劍殺氣極重,從來也沒有人能夠馴服。
寂乾這次閉關,就是為了收服這口天一神劍。
當神劍被收服的那一瞬間,他一直都停滯不前的修為竟然也有了突破,踏入了一個前所未有,全新的境界。
寂乾三十年前就踏入了渡虛境界巔峰期,自此之後,他的修為進境就一直停滯不前,再也沒有突破過。
可是這一次,他卻在收服天一神劍時,分明踏入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修者有七大境界,分別是練氣、築基、歸真、金丹、元嬰、大乘、渡虛,在渡虛境界之後只有化神境。
據故老相傳,踏入化神境界之後可以突破虛空,飛升神域天境。不過自神族消亡之後,從來也沒有人能夠突破化神境界。
所以寂乾也不確定,自己突破的究竟是不是化神境。不過,縱然自己突破的境界不是化神境,要斬殺辛炎之流也絕不在話下。
當寂乾提著天一神劍出現在凌宵派大殿時,匆匆從前線趕回來的寂坤和寂癸、寂丑等人見到寂乾,無不鬆了一口氣。
這也是寂乾這些年來,第一次走出閉關的山洞,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齊齊望向寂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憤和期待!每一個凌宵派的弟子都在等待,等待他們的掌門做出決策!
「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責任。此役之後,我將辭去掌門的位子,進入囚心閣中面壁,來贖我身上的罪孽。」寂乾的聲音低沉而悲傷,他沒有遷怒於人,而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讓每一個凌宵派的弟子都深為感動,哪怕是那些心存不滿者在一瞬間也被寂乾的話所打動。
在寂乾閉關期間,凌宵派接連遭逢大敗,連門派心腹重地也被敵人入侵,損失慘重,門中許多人早已怨氣滿腹。加上寂癸、寂丑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門中心中已對寂乾生出不滿之心,他們甚至想藉此機會讓寂乾下台。
誰知寂乾竟自責至此,甚至還提出要辭去掌門之位。
「掌門不可!」寂坤等寂乾的心腹,無不臉色大變,他們沒有想到寂乾會決絕如此,竟然做出這樣的一個這個決定。
「門派遭受如此的損失和恥辱,我還有什麼資格擔任掌門?」寂乾環視了一眼殿中的長老,最後把目光投在寂癸身上,「我辭去掌門之後,即由寂癸師弟接任。」
「我何德何能,怎堪當此重任。」寂癸一直都期待著有一天能取寂乾而代之,可是幸福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
「師弟不必過謙!這個責任你不擔,又誰來擔?」寂乾對寂癸等一伙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這些年來,為了爭奪掌門之位,寂癸、寂丑無時不刻不是算計著,在暗中下絆子。依著寂乾的心意,這掌門之位傳給誰,也不能傳給寂癸。不過,為了暫時穩住他們,也只好出此下策。
「但是在這之前,我還要親手擒殺辛炎賊子,用他的人頭來祭奠死難的凌宵弟子,用他的血來洗刷我們的恥辱。這一仗也是我凌宵派生死存亡的一戰,如果我們輸了,我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都會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抱定必死之心,必勝之念,與辛炎決一死戰!」
寂癸亦是振臂高呼:「我們凌宵派已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凌宵派所有弟子以及所有子弟都要抱定犧牲之決心,用我們手中的劍,誓死守衛我們的家園,誓死捍衛我靈宵派的榮譽和尊嚴!」他的言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竟隱有壓過寂乾一頭的氣勢。
「說得好!」寂丑見狀,立時大聲叫好,「為了凌宵派的榮耀,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我們的家園!誓死一戰!」
底下寂癸、寂丑的門人弟子們紛紛振臂高呼:「為了凌宵派的榮耀,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我們的家園!誓死一戰!」
聽著底下弟子的如潮水一般歡呼聲,寂癸和寂丑眼中皆是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一直以來,在門中寂乾這一系的勢力是最強大的,可是在近年來的征戰中,寂乾這一系的弟子傷亡也最慘重。在辛炎劍挑鎮神峰一役中,寂乾、寂坤門下的弟子更是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是十不存一,特別是以鴻飛、張跋等核心弟子戰死後,現在他們連個領頭的弟子都選不出來。
反觀寂癸、寂丑一系的弟子這些年卻一直在不聲不響地作養人才,培育歷練門人弟子,此消彼長之下,雙方在第二代弟子的實力方面已是出現了逆轉。
而寂乾和寂坤的臉色卻都有些難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寂癸、寂丑在年輕一輩弟子的影響力竟是如此之大!他們看得分明,在底下振臂高呼的弟子中,很多弟子都不是寂癸、寂丑的門人,而是寂元、寂清、寂雪、寂華、寂風的徒子徒孫。
兩人並不清楚到底這些人是在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原加入到寂癸、寂丑門下的。但是有一點他們是再清楚也不過的,那就是他們苦心經營,在培育下一代門人弟子方積累的優勢,已是蕩然無存。
這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危機!因為寂乾、寂坤再強,也終有老去的一天,他們總是要把掌門的位子交到下一代弟子的手中的。
照現在的勢頭來看,寂癸、寂丑的門人弟子已然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縱然寂乾、寂坤指定的是自己的弟子擔任掌門,他們也絕難以坐穩這個掌門的位置。
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寂乾、寂坤彼此對視一眼,已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不過兩人老奸巨滑,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他們絕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暴露自己的心跡。
至於在暗地裡,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會用怎樣的陰謀暗算來削弱寂癸、寂丑兩人的實力,則只有天知道了。
……
「師兄,今天我們是不是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回到住處,寂丑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寂癸一臉地淡然:「無所謂暴露或者不暴露。現在我們的實力就擺在那裡,而且門中就剩下我們師兄弟兩個能夠與他們兩個斗一鬥了,他們遲早會對我們動手的。我們若不展露些許的實力,只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對我們下手!」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也不能不防!」與生性酒脫,舉重若輕的寂癸相反,寂丑向來老成持重,舉輕若重。
寂癸道:「還能有什麼,無非是把我們的門人弟子拉到最前線,讓我們的弟子當炮灰去送死罷了!最好能夠把我們兩個也拉上去,與辛炎拼個你死我活!只要我們一死,他們就可以永遠執掌門派,千秋萬代!」話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已經帶出了幾分激憤之意。寂癸和寂丑本是凌宵派前任掌門的關門弟子。可惜的是,前任掌門去世時兩人年紀尚輕。不得已只好把掌門的位置傳給了寂乾。
為此,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新將掌門之位搶奪回來。只不過懾於寂乾勢力強大,兩人又羽翼未豐,他們不敢貿然動手罷了。眼下見寂乾勢力衰弱,他自然也動了重新奪回掌門的念頭。
「這可如何是好?」寂丑一聽,心中頓時一急。與辛炎的戰爭是關係到凌霄派生死存亡之戰,他們絕不敢不從不聽從寂乾的調遣!否則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凌宵派的罪人,人人得而誅之。可若是聽從寂乾的調遣,他們又會成為炮灰,不論戰爭勝負如何?都會與己辛炎拼個兩敗俱傷!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再沒有與寂乾爭奪掌門之位的本錢。
寂癸道:「今天咱們不說這個?我家裡來了一位客人,你也去一起見見!」
「是什麼客人?」寂丑知道寂癸的脾性,他素來不喜歡接待客人。能在這個時候讓他拉著自己去見的人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見到了你就自然知道啦!"寂癸卻賣起了關子。
很快寂丑就見到了寂癸所說的客人,來客是兩個姿容絕女子,年紀很輕,一身修為卻連他都有幾分看不透!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倆人很熟,,似乎在哪裡看見過一樣。
「師叔連我們也認不出來了?當年您還指點我們劍訣呢?」其中一個女子笑道。
另一個女子亦道:「當年我還從您家偷了一對彩翼雙飛劍呢!」
「原來是你們,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寂丑終於認出來了,這倆人到底是誰了。可是很快他的臉色便是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