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第三十四集

場景:蘇杭大道寢宮錢王書房王府議事廳鳳凰山小山坡中書令府明忠逍遙宮吳越錢王府京城城門磁州任圜府內堂任圜府內堂錢王寢宮杭州昭寺工地工棚東海字幕

人物:金秋月童海妹錢王吳霞陳鳳眾子顧全武成及錢元瓘胡玫安小虎

安小海內侍明忠皇帝士兵宰相夫人任圜楊柳麗兒裴羽陸祟

1、蘇杭大道(外白天)

羅隱和日、韓客商分乘多輛豪華馬車,在沈夏將軍二十名騎兵衛護下浩浩蕩蕩離長興向杭州行進,金秋月與海妹並坐在一輛馬車裡,二人手挽手,親如姐妹。

金秋月:這次多虧沈將軍,要不到哪裡去找你。

海妹:是的,一位多好的將軍。

金秋月:告訴你一個笑話,你在貢茶院介紹紫筍茶時,他走進茶棚盯著你看,我還懷疑他是見美女著迷呢,叫他不要忘記保衛使團責職呢。

海妹:當時他是不是一時下不了台,十分尷尬呀?

金秋月:是的是的,他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

二人一陣咯咯地笑著,沈將軍從一旁躍馬而過。

公元928年,錢王自覺身體不適,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確立吳越國國王接位人。

2、寢宮

錢王寢宮圍坐著眾夫人。

錢王(一陣咳嗽):近來我身體欠佳,躺在床上考慮了很多問題,其中有一個問題想聽聽你們意見...

金秋月:鏐哥,有什麼話哥就直說了吧。

錢王:我打算在幾十個孩子中,挑一個德才兼備、對國家貢獻最大的人,做王位繼承人,你們是孩子的娘親,俗話說,知兒莫若母,希望你們站在吳越國立場上想一想,將來我的哪一個兒子做國王你們最放心。

吳霞:鏐哥你說吧,我們姐妹肯定聽你的。

錢王:不,這次我要你們說,不要老是我一個人說,今天呀你先說。

吳霞:為什麼?

金秋月:因為你最貼心呀...哈哈哈。

吳霞:去去去,誰不知道鏐哥最喜歡的是你小四丫頭。

金秋月:我還是小四丫頭呢?不對了,現在胡玫姐、海妹姐都回來了,論先後排位我已是小六子了。

陳鳳:四妹別鬧了,叫慣了改不過來啦,還是聽二姐的吧。

錢王笑著點點頭。

吳霞:要我說呀,我看七子元瓘比較合適,這孩子像他爸,大家說呢。

陳鳳聽吳霞提自己兒子當接位人,不好意思地低頭不語。

金秋月:我看元瓘是不錯,這孩子長得俊又文武雙全,我舉雙手贊成。

錢王:那你說說為什麼元瓘比較合適。

金秋月:這個嘛...具體的我說不好,鏐哥你還是讓二姐說吧,她鞍前馬後、堂內堂外都跟你在一起,她了解孩子也最了解你。

吳霞:好,我說。七公子元瓘現任鎮海鎮東節度使兼監國,他戰功赫赫,特別是兩件大事,一在他領戰狼山之役時大敗吳軍,結束了我吳越國與楊行密之間長期戰爭狀況;二是在徐、許之亂時,他挺身而出自縛其身甘為人質,使我們度過了一個特大難關,我記得他當時說:亡身以紓國家之危,亦足以報劬勞,雖死無恨…,這種膽識、這種氣度,有目共睹。當然元瑛元璙也很優秀,我覺得他們與元瓘在伯仲之間。

陳鳳:我覺得元瑛元璙人品好,戰功也卓著,這兩兄弟與元瓘不分上下,鏐哥都應考慮。

錢王:大家還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

金秋月:我同意二姐意見還是元瓘比較合適。

錢王:海妹你怎麼說?

海妹:我聽王爺的

錢王:王爺,哈哈哈

眾夫人起立,向七公子元瓘母親陳鳳祝賀。

眾夫人:恭禧三妹、三姐…

3、錢王書房(內白夭)

錢王書寫家訓,筆墨剛勁、筆法流暢,眾子圍立四旁觀看。

錢王:你們聽著,我不是讓你們來看我寫字的,今天把你們召集到一起,一是要你們好好理解我寫的這個錢氏家訓,它講了個人、家庭、社會與國家四大方面的問題,關鍵是國家,首先要求國王執法如山,守身如玉,愛民如子,去蛀如仇,嚴似馭役,寬以恤民…這些不僅你們自已要做到,而且要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二是有件大事要和你們說說。多年來我馬背天下日理萬機,家務事缺少商討,如今年事已高,雖說身體還好,但總還是有些力不從心,接王位的事總不能等到癱下來再考慮吧。

眾子:父王!

吳霞給錢王端上茶杯。

錢王:推舉王位繼承人,我有我的主張,這個問題不是一般問題,不是認資排輩能解決的問題。在家庭里,兄弟有大有小,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哥哥要愛護弟弟,弟弟要尊重哥哥,可誰接我的位就不同了,我有我的主張,首先要講對國家對人民的貢獻,要挑選業績大和品性好的人來管理國家,今天就讓你們」矮子裡面選將軍」,大家想好了,然後把提名寫在紙上,要求提名只能寫一個人,寫兩個名字的算廢票,寫好了你們就可以離開,不必等結果。我再聲明兩點:一不可以棄權,二不可以互相詢問商討,明白了嗎?

眾子:明白了。

錢王:好,現在開始。

眾子開始寫完提名一一走出,吳霞、陳鳳、金秋月現場收票、唱票。

錢王:結果如何?

吳霞:都提名元瓘,就一張提元瑛的。

吳霞將票給錢王。

錢王:陳鳳,你看這字體是元瓘的嗎?

金秋月:這還要問嗎?肯定是的啦。

陳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錢王:好,元瓘這個孩子好,陳鳳你教養得好啊!

陳鳳:陳鳳哪敢居功,全是王爺育子有方呀

眾夫人:別客氣了,元瓘好當然有你一分功勞呀,哈哈哈!

4、王府議事廳(內白天)

錢王:各位將軍老臣,今天要請大家議論的是,在我幾十個兒子當中,挑選一個接班人,我自己覺得他們之中沒有理想的人,你們說怎麼辦,總不能等我躺下了再考慮吧,我看還是在你們當中選一個吧。

顧全武:老臣覺得,王子當中英才很多,三王子元瑛、五王子元懿、六王子元璙、七王子元瓘都很出眾,他們功勛卓越又品德優良,都是優秀的接位人,尤其七王子,在杭城危急關頭,自縛其身甘做人質,實在令老臣信服,我大膽提議,讓七王子接位。

成及:顧將軍講得好,眾多王子個個功勛卓著品德優良,都是優秀的接位人,就連您義子鄭浪在興建捍海石塘和抗潮中表現,也英勇無畏氣度非凡,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您的王子都是上上人選。臣也覺得七王子接位比較合適。

眾人:對!我們選七公子錢元瓘。

錢王:好吧,既然大家都看中元瓘,就讓他試試吧。

5、錢王書房(內白天)

錢王與七子元瓘談話。

錢王:現在大家一致推選你為王位繼承人,這是對你人品和為國、為民貢獻的肯定,你要珍視。

元瓘:兒知道,望父親多多教導。

錢王:做好國王和做好普通百姓一樣,都要靠自己,要求多為民著想。

錢王從書案拿起一張紙,交與元瓘。

錢王:最近起草了一分我錢氏家訓,留於你們兄弟,我最不放心的還是關於國家這一節,來,你給我好好讀一遍,讓我再聽聽。

錢元瓘接過父親手稿朗讀。

錢元瓘:執法如山,守身如玉,愛民如子,去蠹如仇。嚴以馭役,寬以恤民。官肯著意一分,民受十分之惠。上能吃苦一點,民沾萬點之恩。大智興幫,不過集眾思;大愚誤國,只為好自用...

錢王連連點頭。

錢王:元瓘你今後的擔子很重,我去世之後...

錢元瓘:父王...

錢王:你別難過,人總是有生老病死的,這吳越國也是從小到大從無到有的,我去世之後,你能否牢記家訓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能治理好這個國家,保證社會和諧、百姓安居樂業,首先是你這國王,心中有沒有把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你要知道,國家是靠治理的,百姓是要朝廷安撫的,國家不治理就會出現動亂、就會窮富懸殊,百姓不安撫他們就看不到未來,就不會擁護你,明白嗎。

錢元瓘:父王,我明白。

錢王:還有一件是關係國家命運的大問題是我最不放心的...

錢元瓘:父王...

錢王:就是吳越國未來的歸屬問題。

錢元瓘:歸屬問題?

錢王:是歸屬問題,眼下與我吳越國並立的有十個國家,除我吳越國外,其餘的那些國家動蕩不已,百姓毫無寧日,這些國家的國王有的野心勃勃意欲稱王稱霸,有些國家國王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有些國家人民水深火熱、盜賊猖厥...你看,不知多少年後,華夏大地必然會有救世主收拾殘局,也就是說必然會在大的戰爭后國家會出現統一局面。

錢元瓘:大的戰爭一定會出現嗎?

錢王:我說大的戰爭是指國與國的戰爭,只有這種大的戰爭才能制止和結束這場混亂。我們吳越國為什麼數十年無戰爭,那是我的國策正確。

錢元瓘:父王說的國策是「保境安民」嗎?

錢王:是的,這保境安民不是一件事,而是兩件事:保境是保境,安民是安民。

錢元瓘:是兩件事?保境就是安民呀,父王。

錢王:保境是安民,國境保不住了,還安什麼民?但安民不只是保境,安民還包括開墾荒土、發展農桑、興修水利、治理天災人禍,發展對外貿易、好善樂施、普建廟宇寺塔等等,你說是還不是?

錢元瓘:父王我記住了。

錢王:我問你,保境為什麼放在前面呢?

錢元瓘:這我知道,國家守不牢還談什麼安民呢,是嗎?

錢王:你說對了一半。

錢元瓘:只有一半?

錢王:是的,我要說給你聽的是另一半,那就是,有時不保境也可安民。

錢元瓘:父王,你說有時不保境也可安民?我就不明白了。

錢王:我吳越國是個小國,對嗎?因為小國國境就比較好保,我十萬精兵可屯守邊境,他國就不易侵犯,若我是個大國,恐怕三十萬、五十萬也保不住國境,就像如今的唐朝一樣任人宰割。

錢元瓘:父王我不會擴張邊疆的,我們北從潤州、蘇州、無錫、常州、崑山、到秀州、湖州、杭州,南從越州、睦州、明州到福州,這東南沿海一帶都是我吳越國的,這一帶被父王建設得如此富裕,還擴大什麼呀,父王對吧。

錢王:你看到的是問題的一部分,十四州雖說富裕也只是個彈丸之地,這塊肥肉不知紅了多少人的眼睛,你得十分小心守候著,若有來犯之敵,不可慌忙應付,要周密思考,集中優勢兵力,狠狠把擾亂分子、強盜一網打盡,讓入侵者膽顫心驚;另外一方面,我要說的就是什麼叫「不保境也可安民」,這是指在特殊情況下,為了保證國家不受重大創傷,保證百姓不遭戰火塗炭,根據國家「分久必合」的歷史其說,遇到強國正統的大國兵臨城下時,你審時度勢,可以考慮納土歸附,明白其中道理嗎?

錢元瓘:父王,兒似明白又不明白。

錢王:有些事是要想明白再做,有些事急在眼前,往往是先做了再想為什麼。

錢元瓘:是的,父王。

錢王:現在中原戰爭不斷,你殺來我殺去,士兵百姓屍骨如山,沒完沒了的打慘不忍睹…

錢元瓘:父王我討厭這種爭權奪利的戰爭,這樣下去,何時得了。

錢王:這就要說到「分久必合」了,這戰爭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最後勢必強勝弱,大魚吃小魚「勝者為王」,我說的是一旦中原大國出現,要考慮是打還是和,是獨立還是歸順,那時決定歸順就成了利國利民的好事了。

錢元瓘:父王說的就是這個「不保境也可安民」的問題,對吧。

錢王:是的,最後我要強調的是社會和諧與家庭團結問題,你要知道家庭團結是社會和諧的第一要素,沒有家庭團結,社會和諧是一句空話,而家庭團結首要的是兄弟姐妹的團結,尤其是兄弟之間的團結,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團結,俗話說」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裳」…明白嗎?

錢元瓘:父王,女人不也是...

顧全武興匆匆走來。

顧全武:錢王,鳳凰山地上天宮峻工了。

錢王:好呀,各地百藝遊行準備好了嗎?

顧全武:聽幾位夫人說也差不多都好了。

錢王:元瓘跟你娘說,讓她查一查,選個好日子,搞一次慶賀遊行。

錢元瓘:是,父王。

6、鳳凰山(外白天)

鳳凰山「地上天宮」峻工之日,吳越國組織了一次百藝遊行。錢王在文武官員陪同下與妻妾子孫數百人,一同登上天宮觀禮台。

歡樂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頂花轎,劉大嘴喜氣洋洋地在花轎前開道,錢王和眾夫人一起走下觀禮台。花轎停在觀禮台旁,轎簾打開,胡玫高興地向錢王和眾夫人揮手。

胡玫:你們好,多謝多謝!

錢王一伸雙手抱起胡玫。

錢王:你還是來了。

胡玫:我說過,我一定要與你同樂的。

眾夫人圍了上來,姐姐妹妹地叫個不停。

錢王伸手抱起胡玫走在前,眾夫人在後,一起走上觀禮台,錢王將胡玫放在座椅上,眾夫人抬著坐椅走到台前。

歡樂的人群已在表演特色的雜藝。

走在隊伍前面的,是臨安三口鎮《水龍》隊,他們出場時煙霧繚繞,雲里霧裡,水龍在號子聲里破雲穿霧騰空而來!舞到動人處,水龍身下忽然垂下碧藍的綢布,輕柔飄拂,藍色在眼花繚亂的舞動里變成了蔚藍的大海,蛟龍出水,翻江倒海,戲水搏浪,天人合一,不一會,龍嘴裡又噴出一串晶瑩透亮的水柱,以示盤龍吐露普降甘淋。

接著而來的是杭州民間歌舞《打蓮湘》,這種表演,是由上百人組成長隊,他們整齊地手搖一根約長三尺、比拇指粗,兩端鏤成三個圓孔的竹竿,每一孔中各串數個銅錢,塗以彩漆,兩端飾花穗綵綢,男女青年各持蓮湘做舞蹈動作,以蓮湘敲擊自已的肩、臂、胸、腳等部位,形成舞、打、跳、躍的連續動作。行進時,可打出前進、停留、蹲下等多種步法。廣場上可組成十字、井字等隊形,隨著男女交錯對擊,一起一落,節奏歡快,動作整齊、活潑。

揚州民間表演《河蚌精》來了,表演者為一男一女,男的飾漁翁,頭戴草帽,腰扎圍裙,腳穿草鞋,手持魚網;女飾蚌精,藏於竹木製成的大蚌殼內,頭披彩紗,面戴墨鏡,身著綵衣彩褲和繡花鞋,蚌殼內壁鑲鏡頭和彩紙,開時光亮耀眼,猶如珍珠。他們邊走邊表演,漁翁撒網時,蚌精張開河蚌緊緊地夾住漁網,被漁翁趕跑;河蚌張開時,鬆了漁網,漁翁在地上翻個不停。漁翁往複撒網,蚌精左躲又閃,時開時合。

吳霞:四妹,你們揚州的節目真有趣,太好玩了,你玩過歪歪精嗎?

金秋月:沒玩過,但我知道,我們蘇北過年到處在玩歪歪精,還有《挑花擔》、《玩龍船》、《老漢推車》多著呢,有一首順口溜說「燈節鬧元宵,金龍逐隊市聲囂,啞吧背著老婆走,東是花鼓西高蹺」。

陳鳳:明年過年我們去揚州玩吧?

金秋月:好呀...。

金秋月哭了。

胡玫:四姐你哭什麼?

金秋月:我是高興,突然想家想爸爸了,嗚...

錢王:喂,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

金秋月不好意思地笑了。

金秋月:沒什麼,想家了

吳霞:看呀小孩騎竹馬來了。

《兒童騎竹馬》隊伍來了。竹鄉安吉,數百個綠衣兒童,他們身背弓箭,一手握竹桿於跨下,一手揮著鞭子和刀劍,作騎馬狀,隨著領隊左右蹦跳,動作誇張而又整齊,引得觀眾陣陣掌聲。

越州《面具舞》灰諧風趣,又是一陣掌聲。一演員身著綠衣,頭戴面具,身裹黑色長袍,扮成蟲精,邊走邊作崇,不停地殘害禾苗;另一演員扮演「雞山大帝」,不停地追逐蟲精,奮力打鬥,將其殺死,高呼:「蟲精不死,災害不止,我尼百姓,大難不已!」,蟲精打死又活,現場笑聲不斷,雞山大帝急忙再打。

上虞《仙鶴高蹺》隊伍路過觀禮台。高蹺四尺五寸,扮演者頭戴壽星面具,肩背大葫蘆,一手拿杖,一手拿佛塵,步閥穩重,由二仙童左右相隨,後面是五隻仙鶴翩翩起舞,以敲打鑼鼓控制節奏,不斷變化隊形,以新耳目。

緊跟《仙鶴高蹺》隊伍的是,腰圍肚、佩戴珍珠項的少數民族《甩髮舞》和富陽的《腰鼓舞》及睦州的《划龍船》一十四州的雜藝目不接暇。

台上台下一片歡騰,觀禮人群面對錢王瘋狂歡呼。

7、錢王書房(內白天)

案前錢王正提筆揮毫書寫老子的《道德經》元瓘站立一旁: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他筆墨流暢而剛勁。

錢王:元瓘,你來解釋一下這幾句話的意思。

元瓘:是,父王。意思是說我有三點寶貴的經驗,一是心底要善良,對人要有愛心,不與別人爭長論短,要有一個比較好的心態。二是生活簡樸,不求奢侈,不暴殄天物要為民坦白,為官清正。三不要跟天下人爭好處,不要自我膨漲,不要爭強好勝...父王對嗎?

錢王:可以,不過「不敢為天下人先」這條解釋得比較一般,對它的內函理解浮淺,關鍵是不要與人爭權奪利,要永不稱霸,要客觀地看待自已和自已所處的位置。我吳越國是個藩國,是個小國,它從屬於中原大國,是戰亂中從大國中分裂出來的,它不是一個獨立國家。小國要為大國統一做出犧牲,要回到大國懷抱,這個問題也許在你這一代,也許在你兒子、孫子一代才會見到。

元瓘:父王,兒明白了。

錢王:你明白了還不夠,這種滴水歸大海的思想,要一代一代傳下去。

元瓘:父王,兒會傳下去的

錢王起身走出書房,元瓘卷好父親墨寶,隨後而去。

8、小山坡(外白天)

清風吹拂著柳芽在空中盪盎,早春正進行著大自然的季節交替,錢王倒背雙手走進樹林,漫步向坡上蹬去,元瓘拿著父親的墨寶紙卷,跟在父親後面,一步一隨,二人身影漸漸遠去。

9、中書令府(外白天)

安小虎(哭述):伯父,你要幫我解開心中的一個死結

安笑海:說吧。

安小虎:我要報心中之恨要報殺父之仇。那想錢婆留從小與我作對,我讀書讀不過他,後來他販賣私鹽,我做了捕頭,每次快要抓到他的時侯,都給他跑了,後來他竟當上了杭州刺使…你知道的,我更拿他沒辦法,現在皇上封他為吳越國國王,我越加報仇無門了,我不能看著這傢伙作威作福呀。

安笑海仰面沉思。

安小虎:他是什麼東西,他生出來就是個怪胎,就是個窮鬼,我心裡怎麼能平衡,幾十年斗下來了,你若再不幫我,我只有冒死去刺殺他了。

安笑海:說什麼呢,要報仇豈能憑匹夫之勇,過去他是個私鹽販你是捕頭都殺不了他,現在他的力量強大到都可以當皇帝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想刺殺他,簡直是在做大夢。

安小虎:那我的仇恨就不報啦…?

安小虎孩子似的叫爹叫娘抱頭痛哭。

安笑海:誰說不報啦,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哭鼻子,太沒出息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安小虎:幾十年都下來了還十年不晚。

安笑海:快了,不會太遙遠了。

安小虎:你是說離我報仇日子不會太遠了嗎?

安笑海:近來我正考慮削藩,我要巧舌如簧,讓宗忠看到各藩國力量強大后是如何可怕,讓他知道要想保住自己一統天下,就必須著手削藩,如果他同意削藩就好辦了,我就要從吳越國開始。

安小虎:如果明宗不同意呢

安笑海: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安小虎:不同意,也得同意?

安笑海:是的,不同意,也得同意。

安小虎:伯父,那你快一點好不好?只要拉倒錢婆留,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安笑海:好,那就走著瞧吧。

10、明忠逍遙宮(外內)

明忠皇帝正與眾嬪妃捉迷藏嘻戲…

內侍:尚父安笑海有要事稟奏。

明忠皺了皺眉,看著內侍。

明忠皇帝:讓他早朝稟奏。

內侍退出又回。

內侍:尚父說了「事不宜遲」務請皇上恩准。

明忠皇帝板著面孔嘟著嘴好一會。

明忠皇帝:好吧…傳!

內侍小心地退出。

安笑海走進

安笑海:臣安笑海見駕萬歲萬萬歲。

明忠皇帝(裝著和顏悅色):愛卿何事參奏。

安笑海:臣原想明日五鼓稟奏,實奈事關江山大事,唯恐延誤時機…

明忠皇帝(打斷):你且如實奏來。

安笑海:臣得知吳越國王錢鏐,尾大不掉,無視皇上,膽敢接受供奉官烏昭遇稱臣拜舞,暗下還詢問國家密事...。

明忠皇帝(打斷):依你之見…?

安笑海:臣認為,藩國權力過大,必須馬上分而治別,儘快削弱...。

明忠皇帝(打斷):削落藩國權力從何做起...

安笑海:臣認為,必須從錢鏐這裡開刀,殺雞給猴看。

明忠皇帝:從吳越國錢鏐這裡開刀,他們可是進貢大戶呀?

安笑海:正因如此,他才敢爬在朝廷頭上拉屎拉尿。

明忠皇帝:此話倒有三分道理,你說吧如何從錢鏐這裡開刀?

安笑海:皇上必須撤銷錢鏐一切官爵,勒令致仕,並規定凡吳越進奏官、使者、綱史不得涉及此案,聖旨我已擬好,請皇上過目。

明忠皇帝:你要我如此下旨,會不會令各藩國心寒?

安笑海:皇上,剛才我說了殺雞給猴看,就是說此風不能長,拖延下去將令大火漫延,勢必危害我大唐在各藩國中威望,不信你試試,不過半年,江山必定姓錢。

明忠皇帝:哇,會這樣嗎?

安笑海:不信你試試!

安笑海說罷轉身就走。

明忠皇帝(一陣緊張):愛鄉回來,愛鄉回來,朕依你。

11、吳越錢王府(內白天)

英勇神武的侍衛站立元帥府大門兩旁,時有士兵、市民進出,

「聖上有旨!」在空中回蕩,馬蹄聲聲,一輛豪華宮車停在錢王府門前。

錢鏐與眾將走出跪地等待接旨。

安小虎神氣活現走下宮車,慢慢打開手中聖旨。

安小虎:錢鏐聽旨!

錢鏐與眾將跪地接旨。

安小虎:查吳越國王錢鏐,恃功自傲,無視皇權,接受罪臣烏昭遇稱臣拜舞,辱沒皇恩,罪當該誅,奈因先皇親賜金書鐵券,故免除一死,今起撤去錢鏐天下兵馬都元帥、尚父、吳越國王官職,勒令致仕。欽旨。

錢鏐(立時憤怒):安小虎!

安小虎:你想抗旨…好自為之吧,你若再無事生非,當心滅門九族。

安小虎回身上車。

安小虎:你們全都聽著,從今以後,吳越進奏官、使者一律不得涉及此案。哈哈哈。

安小虎奸笑聲令人窒息生嘔。

12、中書令府(外白天)

沉思良久的中書令安笑海一瞪眼。

安笑海:來人!

走進衛士。

衛士:大人有何吩咐。

安笑海:傳安護衛過來。

士兵:是!

安小虎從大門走進。

安小虎:安小虎前來聽命。

安笑海:進來!

安小虎走進安笑海身邊。

安小虎:伯父大人有何吩咐?

安笑海:你速去河北磁州,把老狗任圜的首級給我取來。

安小虎:是養病回鄉的宰相任圜么?

安笑海:他沒病,他是被我逼走的。

安小虎:你逼走他?

安笑海:這老傢伙與我作對,當著文武官員面和我唱反調,他不同意削藩就夠膽大的了,還暗地裡接見錢元瓘,妄圖為錢鏐翻案。此人留他何用,不如取而代之。

安小虎:伯父說的是。

安笑海:速去速回。

安小虎:遵命!

13、京城城門(外白天)

安小虎快馬出城,飛奔在荒涼的平原、山區、草原上。

14、磁州任圜府內堂(夜內)

宰相夫人:老爺,你何苦得罪安笑海呀。

任圜:俗話說「君親可輔,臣子非才」,當今皇上,對老賊安笑海言聽計從,只怕他的江山不會太長了。

宰相夫人:聽說安笑海十幾歲就侍奉皇上了,他是寵臣,你和他這種人過不去,不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任圜:夫人不知,此人在朝,一貫恃功矜寵,專橫跋扈,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將死在他的手上,我就是不要看這種人,這次…氣死我了。

宰相夫人:老爺,你身為宰相,分管三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可以稟奏皇上,為同僚為大臣們主持正義,氣有什麼用呢。

任圜:稟奏也是沒用的,明宗皇帝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他現在以佐命功臣自居,事無大小皆要參決,其勢傾動天下,許多事連皇上都讓他三分。

15、任圜府內堂(夜外)

一個人影,翻過墻院、越過走廊,遣向內堂前,緊貼門窗偷聽。

16、任圜府內堂(夜內)

宰相夫人:老爺,如此說來,我擔心有一天…

任圜:你擔心什麼,怕他派人來殺我嗎?來呀,我量現在還不敢。

宰相夫人: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身負社稷三司重任,不可不考慮他「一山不容二虎」的想法,而暗下加害於你,以接管你宰相之職,這太可怕了…老爺趕快加派護院吧。

安小虎走進。

安小虎:任大人,你們也想得太遲了,來不及了。

任圜:大膽歹徒,深夜闖入官坻該當何罪?來人啊!

安小虎:我不是歹徒,我是天使,玉皇大帝讓我帶你們上西天的。

安小虎說罷,一刀一個結果了任圜夫婦的命。

幾個護衛衝進,一陣打鬥,護衛盡數廢命,安小虎把帶血的刀嗅了嗅,一陣得意越牆而出。

圓木為枕的床上躺著錢鏐,粉盤前聚集著眾位夫人...

錢王:陳鳳過來。

陳鳳:鏐哥。

錢王:傳元瓘來見我。

陳鳳:來人,傳元瓘進見父王。

元瓘:兒元瓘拜見父王。

錢王:元瓘,剛才你媽和眾母后議論要為我做八十大壽,我考慮眼下情況恐怕不宜,不知你是怎麼想的,說我聽聽。

元瓘:父王,大臣和眾兄弟也在紛紛議論,大家都說您八十大壽一定要做的,不知父王有何想法。

元瓘抬頭看了父親一眼

錢王:好吧,說下去。

元瓘:兒臣想在寶石山之東、西湖之北,仿照六安昭慶寺,在杭州建造天王殿、大雄寶殿、祖師殿、觀音殿和萬壽戒壇四殿一壇,名字就叫杭州大昭慶律寺,不知父王可否同意。

錢王:好吧,說下去。

元瓘:如父王同意,我馬上去安排工匠。

錢王:你兄弟他們怎麼說。

元瓘:他們一致同意。

錢王:你眾母后呢,他們知道嗎?

元瓘:他們都說好好好。

錢王:這樣。你先別急著動工,先找幾個工匠,把他們帶去安徽六安看一看,再根據我們杭州特點,確定一個建築方案,要比六安造得更好些,這是一件讓百姓為之動容的千秋佛事,不可馬虎。

元瓘:父王可知道安徽六安?

錢王:知道,我年青的時候販賣私鹽去過那裡,那是一個好地方,寺內寺外香火不斷,每年還有一次盛大的廟會,在廟會期間,周圍綿延一二十里的香客數十萬人,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啊,實為世間佛世一大景觀。

17、錢王寢宮(白天內)

元瓘:太好了,父王兒即刻帶人前往六安。

錢元瓘十分高興轉身欲走。

錢王:慢,記住,到了六安之後,為人要低調,不可驚動官府。

元瓘:兒遵命,父王還有交待嗎?。

錢王:有,我心中還有個想法,一直悶在心中。

元瓘:父王請講。

錢王:我想從現在起,我吳越國停止向朝廷進貢,別讓他們吃著我的、用著我的,還聽信饞言要置我於死地。

元瓘:父王...

錢王: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犯賤,容易「得到」的他就不珍惜,就不當一回事,一旦你對他失去了信任,失去了恭奉,他才知道,原來他「得到」是不容易的,朝廷、皇上都是一樣。

元瓘:父王,兒明白了。

錢王:去吧。

元瓘:兒告退。

18、杭州昭慶寺工地(白天外)

寶石山之東的杭州昭慶寺工地上,人來車往川流不息,麗兒與楊柳攜手而來。

楊柳:麗兒,這昭慶寺規模好大呀,有好幾百人在幹活嘛。

麗兒:是的,姐姐,元瓘在工地上,我們叫他介紹一下好嗎?

楊柳:不要吧,七弟那麼忙,怎好麻煩他呢。

麗兒:沒關係的,他講起工地的事眉飛色舞很來勁的,唯恐我不聽呢,你看他在上面。

錢元瓘正在二層搭架上與人講話,無意中發現了妻子和六嫂。

麗兒:元瓘你下來!

錢元瓘:六嫂、麗兒你們來工地看看?

麗兒:你跟我們簡單講講這昭慶寺怎麼造,要造成什麼樣的好嗎?

錢元瓘:跟據父王要求,這靠近西湖邊的部分是廣場和天王殿,廣場是來往香客進出觀賞的地方,四方百姓還可在這裡交換手工藝品、地方特產和農副產品。

麗兒、楊柳:太好了

錢元瓘:這天王殿又叫大屋頂,採用我吳越獨有的木結構,用於柱頂、額枋和屋檐,通稱為斗拱。斗是斗形木墊塊,拱是弓形的短木。拱架在鬥上,向外挑出,拱端之上再安斗,這樣逐層縱橫交錯疊加,形成上大下小的托架。

麗兒、楊柳二點頭讚許。

錢元瓘:現在木匠師傅正在裝斗拱。斗拱將分別起傳遞梁的荷載於柱身和支承屋檐重量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它支撐屋頂的同時,為保持屋頂的平衡,靠外側的地方還必須上翹並加長,才能平衡屋脊的重量。上翹的那段就是飛檐,整個大殿外形,屋頂頂巨大、飛檐高蹺、立柱斗拱,統稱大屋頂。

麗兒: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們哪裡記得,六嫂你說呢?

楊柳:麗兒說的是,等全造好了,看著大殿講就明白了。

錢元瓘:六嫂說的是,我也是一邊做一邊學的,不懂就死記,像吃飯一樣,先吃進再慢慢消化嘛。

麗兒:全部造好能趕上父王八十大壽嗎?

錢元瓘:父王八十大壽還有九個月零九天,無論如何也要趕上,算我元瓘送給父王的生日禮物,趕不上也要趕。

楊柳:七弟,你獻給父王的不光是一座昭慶寺,也是我們子女孝敬父王的一片心呀,對吧?

麗兒:六嫂說的是,有人聽了是很開心的,對吧?

錢元瓘:哈哈哈,麗兒你在說我呀?

麗兒:看那邊,誰來了?

涌金門處一隊人馬走了過來,前面龍車上坐著錢王,後面數架鳳車上坐著吳霞、陳風、金秋月、童海妹和胡玫等眾夫人,錢元瓘楊柳和麗兒排列一邊。

錢元瓘:父王你身體可好?

楊柳、麗兒:拜見父王眾母后

錢王:今日天氣晴和,你母后們說陪我看看昭慶寺工程。

錢王和眾夫人下車觀望。

錢元瓘:工程進展很快,這裡是天王殿,後面是大雄寶殿、觀音殿、祖師殿和萬壽戒壇。

錢王:嗯,很好。

錢元瓘:請父王與眾母后隨我到工棚參觀一下工程模型,兒再詳細講解。

錢王:好,我們一起去看模型吧。

眾夫人:好!

19、工棚內(白天內)

寬大的工棚內,排列著杭州大昭慶律寺天王殿、大雄寶殿、祖師殿、觀音殿和萬壽戒壇四殿一壇的竹木模型,甚是可觀,眾夫人擁著錢王走近天王殿色彩絢麗的模型前。

錢元瓘:這次建造昭慶寺和以前建造杭州城不一樣,這次是根據父王要求,參照安徽六安昭慶寺設計的,屬前朝古建築,整個大殿結構有三部分,一是屋頂,二是屋身,三是台基,俗稱三段式。在這三段式之中,大屋頂最為典型,最為複雜。

錢王:好,你結合模型說下去。

錢元瓘:是,父王。

錢元瓘向父王和眾母后深深一躬,麗兒看了一下元瓘又看看父王與眾母后。

錢元瓘:目前天王殿己完成鋪設地面,馬上要立柱造屋身了...我現在講一講大屋頂,講一講這斗與拱,我也是剛剛學的。

錢王:嗯,講多了記不住,耳聽是虛,眼見是實。

眾夫人:對對對

錢元瓘:好,請父王母后看,這是斗,這是拱。

錢元瓘指著模型講述。

錢元瓘:大屋頂是我們祖上經過數千年建築實踐,才總結出的一門完整的建築文化,它的精髓就是相輔相成的斗與拱,這斗與拱分別起傳遞梁的負荷,載著柱身和支承屋檐重量,它在支撐屋頂的同時,為保持屋頂的平衡,靠外側的地方還必須向上翹起並加長,才能平衡屋脊的重量。上翹的那段就是飛檐,整個大殿外形,頂巨大、飛檐高蹺、立柱斗拱,統稱大屋頂建築。

眾人:好好好

錢元瓘:後面的模型是大雄寶殿、祖師殿、觀音殿和萬壽戒壇,請父王母后遊覽指導。

眾人在錢元瓘引導下向前走去,笑聲朗朗飛向長空。

20、東海(外白天)

蔚藍色的大海中,漂泊著一艘並不豪華的大唐官船,它漸漸進入視線,顧命大臣裴羽和陸崇站立船頭。

裴羽:陸大人今天萬里無雲海天一色,令人心曠神怡啊。

陸崇:是呀裴大人,我乃生平第一次出海,好生欣慰啊。

裴羽:官船行馳在如此晴空萬里碧波蕩漾的大海,實是人生一大快事。

陸崇:裴大人,聽說你琴棋書畫詩歌樂賦無不精通,何不吟詩一首,抒發心志。

裴羽:陸大人我倆同朝為官難得有此雅興,我就觸景生情朗頌一首白居易的浪淘沙詞吧。

陸崇:好好好,這首詞我也很喜歡的。

裴羽:好,陸大人請聽。

裴羽上前一步,仰天朗頌。

莫道讒言如浪深,

莫言遷客似沙沉。

千淘萬漉雖辛苦,

吹盡狂沙始得金。

陸崇:裴大人你路過吳越,如此感慨地朗讀此詩,莫非心有所思?

裴羽:陸大人你我心照不宣,想那吳越國王錢鏐,南征北戰兵馬一生,最後還遭人污陷削盡官職致仕,怎不令人心寒。

陸崇:據說安笑海的弟侄安侍衛和錢鏐還是同鄉同窗呢,真是令人費解。

裴羽:你說那烏昭遇不明不白死在獄中算什麼?什麼」舞蹈稱臣」純是莫須有的罪名。

陸崇:是呀,朝臣到藩國見國王行此禮的見多不怪,唯獨對錢鏐不行?

裴羽:他在朝中弄權害死忠良無數誰人不知,可他得寵,有什麼辦法。

陸崇:我想還是那句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大海中一艘快船尾隨而至。

錢元瓘:官船慢行,官船停下!

裴羽:請問來者,你是何人?

錢元瓘:我乃吳越國巡海使快船。

裴羽:我乃大唐特使裴羽、陸崇。

兩船相鄰。

錢元瓘:裴大人陸大人颱風將至我東海,請兩位大人官船進港,在我吳越國稍停數日,待暴風雨過後,由我水兵護航恭送二位大人。

陸崇:今日天晴何來颱風?

錢元瓘:二位大人請看遠處,天邊己經起霧,不過一柱香時,這裡將是狂風惡浪,大小船隻無一生還。

裴羽:好吧,我們隨你靠岸停泊。

錢元瓘:水兵們,快將官船拖走!

吳越國水兵有條不紊迅速將官船綁靠在快船尾后,向岸邊拖去。隨著一陣清風掠過,陣陣狂鳳呼嘯而來,海面上浪花朵朵,向木船撲來,裴、陸二人神色緊張,瞧著翻騰的大海目瞪口呆。

裴羽:這次若不是吳越國水兵趕來,恐怕我們都要葬身大海了。

陸崇:不錯,多謝錢元瓘錢將軍救命之恩了。

錢元瓘:二位特使不必客氣,我們也不知道朝廷有官船路過東海。

裴羽:請問錢將軍,每次刮颱風你們都會到海上巡邏嗎?

錢元瓘:是的,我們每年夏秋之際,不斷在巡視大海,及時通知出海漁民和過往客商,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去相助他們。

陸:你們錢氏上下,數十年如一日為百姓安危操勞,真是百姓的福份。

裴羽:今天我們也沾百姓之光了,你父王在安笑海削藩中,受了不白之冤…

錢元瓘:是的,他老人家到現在也想不通呀。

裴羽:誰想得通呢?一身戎馬出生入死,效忠朝廷,關護百姓,最後卻落得如此結局,確難理解。

錢元瓘:二位大人先隨我回府,元瓘有些事還想麻煩二位大人呢。

裴、陸:身為朝臣,理當為皇上排憂解難。

21、字幕:

唐長興二年(公元931年)二月,在明宗皇帝明白真相后,下旨恢複錢鏐一切官職同時,殺了亂臣安笑海。此時也正是錢王80大壽和杭州大昭慶律寺順利揭頂之時,雙喜臨門,錢王府披紅挂彩,到處洋溢著歡聲笑語。

史書記載:杭州大昭慶寺乃吳越國王錢元瓘為錢武肅王八十大壽建造,眾僧結蓮社,誦經放生,為王祝壽,以昭王之功德。

第三十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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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五王之錢婆留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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