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不是親爹
五分鐘后，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安香苑會所門口。
白凜燁率先出車門，步子很大，後面的白亦昇小跑才跟的上，一邊趁機說明。
「哥，會所監控我看過了，顯示萌萌最後出現的位置是樓梯間，但樓梯間里裡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沒看到萌萌。」
會所老闆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到白凜燁，擦了擦手心的汗漬，笑著迎上去。
「白總，我已經發動整個會所的保安尋找貴千金，相信很快就能將貴千金找到，白總不如到貴賓室稍坐一會，喝茶等候消息。」
說著會所老闆就要在前面領路，但白凜燁絲毫未動，冷冷吐聲，「幾遍？」
老闆被這忽如其來的兩個字問懵了。
旁邊的白亦昇看不下去，著急解說，「我哥的意思是，已經搜尋過幾遍了？」
老闆恍然。
「哦，你走之後，會所又找了兩遍，加在一起就是三遍。」
白凜燁眉心微蹙，「監控。」
沒頭沒尾的兩個字，令老闆再次懵逼。
不明白為何，但他還是將白凜燁帶到了監控室。
待白凜燁開始看監控，老闆悄悄將白亦昇叫到一邊。
「你哥問我幾遍后，為何要看監控？」
白亦昇白了老闆一眼，「找三遍了還找不到，你要我哥如何相信你第四遍第五遍能找到？所以我哥要親自看監控，用他那雙慧眼看穿真相。」
老闆明白了，但很快又有問題。
「假設你哥真能從監控中看出萌萌位置，那也要花費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將監控看完。」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響動。
老闆轉身，看到白凜燁離開監控顯示器屏幕，大步向外走。
「什麼情況？」
老闆又看不懂了。
白亦昇語重心長拍了拍老闆肩膀，「情況就是，我哥找到真相了，看在你我私交不錯的份上，我溫馨提示一句，別把我哥當人看。」
等到監控室只剩自己一人，老闆依舊沒明白話語，直到他不經意扭頭，看到顯示器屏幕上飛快閃爍的人影時，整個人風中凌亂了。
32倍！監控的最高倍速。
果真不是人。
另一邊，白凜燁已經乘坐電梯抵達會所最高層。
他徑直走向樓梯間，沒過幾秒，身後『叮』得一聲，隨後是白亦昇粗重的喘息聲。
「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回應他的，是白凜燁沒入樓梯間的背影。
白亦昇欲哭無淚，快速追上去，同時懊惱拍腦袋。
他真是蠢。
萌萌進了樓梯間再也沒出來，而除了頂層天台的樓梯間，他們都搜尋過了，那真相不就是，萌萌在樓梯間或者天台嘛！
天台？
白亦昇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樓梯口燈光昏黃，葉瑾兮坐在最後一層台階上。
她雙臂交織，手腕互握，將懷中蜷縮成團的小身體抱住，此時正背靠欄杆，圓潤的眸子恍惚無焦，透過天台未關的鐵門遠眺。
「噠噠噠——」
皮鞋踩踏台階的聲音入耳，葉瑾兮思緒從記憶中牽回，恢復清明的眸子看向身後。
來人很高，目測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間，眉眼深邃，高訂黑西裝顯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型，暗紋白襯衫紐扣繫到頂端，高冷矜貴，自成優雅。
一看就是出身豪門。
葉瑾兮眉心微蹙，將懷中萌萌遞過去，「先生，看好您的女兒，別再弄丟了。」
面前男人與萌萌實在太像，精緻的眉眼一模一樣。
何況能找到這裡的，除了萌萌家人，沒別人了。
似察覺自己要被交出去，白萌萌本來安靜蜷縮的姿勢改變，如藕般雪白胖嘟的小手緊抓葉瑾兮衣服不放。
葉瑾兮嘗試掰了掰，結果以失敗告終。
那雙小肉手就跟長在她衣服上似的，更重要的是，她餘光注意到面前男人一直在盯著她看，像是在鑽研探究什麼。
葉瑾兮本就對豪門有惡感，男人此時這樣的凝視讓她更是心生反感。
她抬頭，眼神冷冽，語氣微戲謔，「先生，這樣干看著，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凜燁有記憶開始，從未有人給自己臉色看過，面前女人是第一個，偏偏他無從反駁，也的確是他的不對。
他上前，將白萌萌抱入懷中，騰出一隻手，各種角度的想讓女兒鬆開衣服，但也以失敗告終。
「你是不是親爹？」葉瑾兮有些無語。
一般來說，孩子都能聞到親生父母的氣息，親生父母抱著，絕對不會再緊抓著她這位陌生人不放。
「要看親子鑒定？」男人一本正經的表情，好似下一秒就要拿出鑒定書。
葉瑾兮：「……」
白萌萌的手指已經被掰紅，眼看面前男人還要繼續嘗試，她連忙阻止，「乾脆我抱著送回家好了，等她睡熟，自然會鬆手。」
白凜燁同樣注意到女兒的手指，點頭同意。
葉瑾兮將白萌萌抱回懷中，順著樓梯下去，雖然看不到後面，她卻依舊能感覺到男人炙熱銳利的視線盯緊著她。
是沒見過女人嗎？
至於連她的背影都不放過？
葉瑾兮渾身都不自在，加快腳步向外走，在即將走出樓梯間時，與一位染著銀髮的青年擦肩而過。
白亦昇滿臉懵逼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纖細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白凜燁走出樓梯間，他才如夢初醒，一把拉住面無表情的白凜燁，「哥，那女人懷裡抱著萌萌？」
白凜燁斜眸，淡淡瞥了眼，「你眼瞎了？」
聞言，白亦昇差點一口老血噴出，「我當然沒瞎，但哥你確定，萌萌是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裡的？」
「……」這話跟之前那句有區別嗎？
白凜燁這次連話都懶得說，抬腳邁步向電梯走。
白亦昇小跑追上去，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哥，我記得萌萌從來不喜歡女人碰自己，更別說是抱了。」
白凜燁薄唇抿合著，未語。
正如弟弟所說，自家女兒厭惡任何女人的碰觸，包括他媽在內，剛才卻連睡夢中都不放開那個女人。
此時，不知兩人對話的葉瑾兮，抱著白萌萌在會所門口等候。
她低頭看著懷中萌物，越看越喜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縈繞心頭，讓她一想到分離，就心痛的不要不要。
所以才會提出送回家的建議，能多呆一會是一會嘛！
「美女，上車。」
入耳的輕佻聲牽回葉瑾兮思緒，這才發現面前多了一輛邁巴赫。
通體亮黑，流線漂亮。
沒記錯的話，是這個月剛上市的全球限量新款，並非有錢可以買到，更要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才行。
葉瑾兮猛地意識到什麼。
她驚駭抬眸，望向駕駛位上對自己說話的銀髮青年，腦海中冒出有關資料。
白亦昇，白氏集團總裁助理，也是總裁的親弟弟，因親哥不喜多話而跟隨身邊，被商界譽為行走的翻譯機。
而萌萌的父親，也就是剛才被她懟過的男人，是享譽國際的白氏集團總裁。
白、凜、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