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記憶重合

林若汐太累了，累到以至於沾到床就睡著了。

賀寒煜細心地為床上的人兒蓋好被子，眉目低垂，細細地打量著熟睡了的人兒。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柳眉頭兒卻依舊緊蹙，光滑的臉蛋上還能隱約看到淚痕。

賀寒煜心下悶悶的疼痛，俯身在林若汐的眼角處落下一個吻。

他起身，望著林若汐精緻的五官，微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起身。米黃色的燈光散落在林若汐的身上，賀寒煜目光低垂，眉頭一皺。

為什麼，她讓他如此似曾相識。

好像…納米？

賀寒煜皺了皺眉頭，喃語道：「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夜晝轉替，滿空的星辰很快便被東升的旭日給無情的驅趕。白光一點一點地充斥了整個人間。

眼前白光有些刺眼，林若汐下意識地抬手去遮擋，一動卻覺渾身都疼。

腦海里那些回憶一剎那間全部湧入腦海，林若汐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了身子。

白光刺眼，林若汐下意識閉眼，好一會兒才適應。望著房間里陌生的格局布置，林若汐腦袋裡『嗡』的一聲，下意識地掀開被子望向自己的身體。

有衣服，但是…不是她的衣服！

林若汐心裡猛地『咯噔』了一聲。房門被推開，林若汐裹緊被子望去，只見著賀寒煜手端著一個白瓷碗走了進來。

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倒讓平日里清冷的男人顯得有幾分的親和。

「醒了，把薑湯喝了，別感冒了。」賀寒煜快步走了過去，便將手中的碗遞向林若汐。

薑湯辛辣，味沖鼻。林若汐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蹙緊了眉頭。

「不用了，我要去醫院。」林若汐幾乎是用逃的速度快速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從房門跑了出去。

賀寒煜望著林若汐慌亂逃跑的身影，原本溫和的神情瞬間清冷，將手中的碗放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

逃離了別墅的林若汐快速地鑽進一輛計程車里，說出醫院名字之後，便靠在了座椅上，眼睛緊閉，喘著氣，調整呼吸。

她幾乎是一口氣跑出了別墅。因為她怕，她怕賀寒煜會對她做什麼。

那個男人，太過危險，是她掌握不好的分寸。

因為是午休時間，所以醫院的走廊顯得有些空蕩。

林若汐站在房門口，透過玻璃朝著病房裡望去，隱約只能看到床尾，還有一個穿著像是護工的婦人。

推門進去，那婦人明顯一愣，隨而神情緩和，恭敬地喊道：「林小姐。」

林若汐打量了一下婦人，並沒有見過的印象。回想了一下，林若汐大抵知道了。這個婦人是賀寒煜安排的。

「謝謝。」林若汐對著婦人微微彎身，謝謝她對媽媽的照顧。

「林小姐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婦人受寵若驚，趕忙走了出去，留給她們母女獨處的空間。

望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媽媽，林若汐鼻尖一酸，淚意涌了上來。

「媽，我來看你了…」林若汐用溫熱的掌心包裹著白雲露的手，就像小時候白雲露包裹著她的手心一樣。

白雲露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眼睛。抬手揉了揉林若汐的額頭，「若汐…」

她還能看到她的女兒，真好。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林若汐激動地聲音發顫，便要跑出去找醫生，卻被白雲露拉住。

白雲露搖了搖頭：「媽媽早醒了，不用麻煩醫生。過來，讓媽媽看看…」

「媽，你嚇死我了。」林若汐將頭埋進白雲露的手彎中再也抑制不住淚水。

「傻孩子，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白雲露撫摸著林若汐的頭髮，幾分的悵然。

「媽，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您要跳樓？」林若汐想不通。

白雲露神情一怔，雙唇動了動：「有人，是有人將我推下去的…」

「什麼？！」林若汐聽著媽媽的話，驚愣一下。

隨而怒火滔天：「是誰！媽，是誰把你推下去的？」林若汐雙拳緊握，揉皺了床單。

竟然敢有人害她的媽媽，她一定要那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白雲露見著女兒如此激動，抬手握住了林若汐的手，慢慢地將林若汐緊握的手掌開：「不知道，媽媽也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這件事情，你不要管，免得惹火上身…」

望著自己的女兒，眉眼裡都是擔心。

她可以死，但是絕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的女兒，絕不！

「媽，有人要殺你，我怎麼可能不管。」林若汐情緒激動，握緊白雲露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半點傷害！」

林若汐牙關緊咬，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她向來都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有人敢害她最重要的人，她必然要讓那個人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白雲露見著女兒如此激動的情緒，擔心林若汐的脾氣會惹出事來，剛想開口勸阻，卻聽房門推開的聲音，隨而一陣皮鞋聲越來越近。

林若汐見到來人，眉頭一皺，不過想著他能來看，也算是有心，隨而站起身，十分疏離地喊道：「爸。」

林漳天看了一眼林若汐，如今賀寒煜看上他這個女兒他也不敢對她甩臉色。

他望向白雲露臉色一冷，十分難看：「怎麼，你還有臉活著！」

「您怎麼跟媽媽說話呢！」林若汐聽到林漳天的話，臉色立刻又冷了幾分。

林漳天看了林若汐一眼：「大人的事情你別管。你與其來質問我，倒不如去問問你這個好母親都背著我做了什麼好事！」

冷哼一聲：「我怎麼會娶了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真是丟我們林家的臉！」

「你要是再胡說，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林若汐容不得任何人來說她的媽媽，包括眼前這個男人。

白雲露聽著林漳天冷言冷語，一下子氣急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我白雲露行的端坐的正！」

「媽——」林若汐快步跑到白雲露身邊，幫著白雲露順氣：「您別激動…」

林漳天見著一副半死不活的白雲露覺得十分的晦氣，冷哼一聲：「做沒做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完，便不再看一眼快步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