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受封騎都尉
五原郡,九原縣城門下,老吳依著城門看著來往的人群不由嘆道:「九原城不比往日了,」旁邊一個士卒插嘴道:「那是,自從呂公子將馬賊王給打敗了之後,根本就沒有商人來這裡了,生怕是被馬賊遷怒。」老吳忽然揉了揉眼睛,驚訝的指著前面道:「看,那裡有團火在動?」旁邊的士卒,嗤笑道:「怎麼可能有……」話還沒有說完,那士卒就看著前面說不出話來。遠方竟然真有一團烈火,在移動。不,不是烈火,是如火龍般的赤兔,赤兔上的人自然就是呂布。
呂布現在才體會到了赤兔的速度,完全不在他全力的速度之下,甚至更快。縱馬疾馳,那種不用一點力就有這種速度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他實在是愛死赤兔了,將那孩子隨便的扔到關內,反正太平道的人是餓不死的。在和已經被放出來的史阿和嚴麗告別,他自己就快速的返回九原城,他實在是擔心高順該怎麼樣了。一路上赤兔是搶進風頭,不知道有多少人利欲熏心,死在了他的戟下。
赤兔飛快的掠過城門,那把殺氣十足的畫戟,讓站在城門上的士卒心裡發寒。呂布來到呂府的時候,有點驚訝,他一路也沒有說出名字,呂府怎麼會張燈結綵?
呂布驅馬來到府前,抓住一婢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婢女驚喜的說道:「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一邊說還掙脫了呂布的手,當然也是呂布沒怎麼用力,往裡面跑去,嘴上還大喊大叫。呂布苦笑著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那麼激動。
不過一會,呂良就跑了出來,身後跟著高順,侯成等人。還有一大群下人。就是沒有看見呂牢,呂布笑道:「爹,孩兒回來了,」呂良激動道:「好,剛好來得及。」呂布疑惑的問道:「什麼來得及啊?」呂良笑道:「奉先,前日我向朝廷上奏,表你為騎都尉,現在黃門都要來了,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為父也不知道怎麼應付啊。」
呂布笑道:「如此說來孩兒回來的正是時候。」說著要走過去看看高順。高順眼神閃爍不定,時而殺氣騰騰,時而迷茫不解,呂布早就覺得高順有點不對了,難道是張角那廝沒有給回心丹?一想到這裡,呂布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急聲問道:「高順,你有什麼事嗎?」高順猛地拔劍一刺,劍不偏不倚的刺進呂布的右肩入肉三分。這一變故驚呆了眾人,侯成首先反應過來,拔刀喝道:「高順,你想死,」彎刀已經襲出,呂布怒喝道:「侯成,給我退下,」聲音如洪鐘大呂,侯成一下子就定住了。
手中的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呂布沉聲道:「高順,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高順眼睛無神,只是喃喃道:「我要殺了你。」這一句話不斷的重複。
呂布的眼眸充滿了怒火,嘴上道:「你我歷經百戰,那一戰不是兇險無比,你我都走了過來,現在你卻要殺我?好,呂布決不還手,」說著竟是在向前走了一步,噗嗤!幽冷的劍鋒透肩而出。高順看著呂布的鮮血,大腦忽然一陣刺痛,下意識的高順抽回了佩劍。呂布見了不憂反喜道:「高順,你千萬不要讓藥物擺布,你要記住你是我呂布的兄弟,」
「天下都可負我,唯你不可!」語氣充滿了堅決。呂布目視著高順,心裡不斷的謾罵著張角。高順腦子裡一會是和呂布在一起的場面,一會是一雙眼睛,一雙妖魔般的眼睛,閃著綠光。「殺了呂布,殺了呂布,」腦海里漸漸的被這一句給充滿了。高順身上的殺氣在度升起,冰冷的劍鋒直指呂布的咽喉。慢慢的伸了過去,圍觀的眾人心都提了起來,呂良更是一聲大喝,肥胖的身子沖了過去。呂布將戟畫圓,用柔勁將呂良推開,嘴上道:「這是我的事,父親就不要管了。」
高順的劍很慢,只要呂布願意隨時都可以避開。可是呂布就像是死人一樣站在那裡不肯動,他相信高順絕對不會刺下去的。就算是刺下來了,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呂布不動,高順的劍就越慢,慢到最後不比蝸牛快多少。高順的手開始抖了,離呂布的咽喉不過三分,高順就像是抽筋了一樣,握劍的手不斷的抖,嘴巴也是咬出了血。
唰!
一劍刺出。
每個人的臉都白了,甚至不少的婢女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
幾根如墨的髮絲,緩緩的飄下來。幽冷的劍鋒,貼著呂布的脖子。高順呼了口氣道:「我還是贏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有幾個僕役偷偷的夾緊了雙腿,原來在這刺激下他們竟然尿褲子了。呂布臉上露出春風般的微笑,他還是賭贏了。「高順,還愣著幹什麼,快早醫者來,不然想看著我流血死嗎?」呂布語氣調笑道。高順眼裡的歉意消失了不少,轉身出去找醫者來。
呂良扶著呂布,斥道:「你個不孝子,剛才竟然敢呵斥為父,」嘴上的罵聲,卻擋不住臉上的關心。呂布尷尬的岔開話題,「二弟怎麼沒有來啊?」呂良知道呂布是不想在說,也只好順著道:「你二弟在聽先生的教導,所以我就沒有讓他來,」呂布搖了搖頭,他自小也是在師傅的監督下練武讀書,讀書的日子比練武還難熬,當然那是對呂布來說,讀書就是受罪。
對別人來說,能讀到書是莫大的榮幸。呂布還沒有走遠,忽然,「聖旨到,」公鴨般的聲音響起。呂布也愣住了,眾人都出去,引接聖旨。黃門李廈手持聖旨。看著跪倒在地的人,心裡湧起一陣自豪,原來宣旨是怎麼美妙的事情,不管是多大的官在聖旨面前都得跪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聞九原呂布,驍勇善戰,特召為騎都尉,駐守五原。欽此。」「末將(微臣),謝主隆恩!」
呂布傷勢未好,接了聖旨就回屋休息了。呂良則是要招呼李夏,現在十常侍當道,太監都得罪不了。侯成、魏續、宋憲三人都跟著走進了屋。
窗外小鳥鳴叫,草木之間清香撲鼻。屋內檀煙環繞,高順按住了正滿臉怒容的呂布,嘴上勸道:「奉先,莫要去找張角的麻煩,現在我們是勢力微薄,此次張角不知道帶了多少高手來,兼之你的傷還沒有好,」呂布怒聲道:「我靠!等我傷好了之後,張角都飛了,高順你快放了我,我自有辦法,」高順點住了呂布的穴道,細聲道:「奉先,等你傷好后在出去吧!」
「好吧,我不去,高順你去幫我把軍隊整治一下,只有你懂兵書,我才放心,」呂布一臉嚴肅的說道,高順疑惑的看著呂布,但還是道:「好吧,我現在就去,」說完高順就退了下去。呂布鬆了一口氣,眼神閃過一絲機靈。吹了個口哨,窗外迅速的閃進一個身影,那人身材高大,面目寬闊。沉聲道:「屬下拜見,主公。」呂布笑道:「你幫我把穴道解開,然後躺在上邊。」那人解開呂布的穴道,呂布站起身來,那人躺了下去,將被子蓋在身上。
看起來倒是和呂布差不多了,呂布心裡暗自忖道:「嘿嘿,高順你不點我的啞穴,也算你的失誤了,」其實呂布也不想想,高順就算是膽子在大也不敢點呂布的啞穴。呂布穿過長廊,亭閣。翻牆而出,外面早有一輛牛車等著,一人筆直的站在那裡,那人見了呂布,彎腰道:「主公,東西都準備好了,方天畫戟就放在車上的草堆里,」呂布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呂布拿起車上的一瓶藥水,打開往臉上一抹,頓時就是滿臉皺紋的漢子。沒有一點原來英俊的樣子。呂布嘿嘿笑道:「張角,敢騙我,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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