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輕與力
「那個老闆心底生疑,把秤往上一提,卻見李三順勢而起,掛在秤鉤上,老闆赫然失色,旁邊好事之人過來一看準星,只有八斤六兩。」
「李三大聲怒斥著老闆,你說我吃了十斤的牛肉,而你稱我只有八斤六兩,那我吃的牛肉到那裡去了!你還說你給我上菜了!」
當時楊真是聽的心血澎湃,從此堅定了要好好練功的決心。
叔爺繼續給他講「輕功啊,就是把身子練輕,力士啊相反的就是把身子練重,練密實了,把肌肉筋骨都練的發達了,才能讓身體使出巨大無比的力量,不過啊剛開始修鍊的時候是不講究這些的,所有基本方法都要練,要把所有的身體潛能都開發出來,要讓各種感官肌體能力都達到極限,到達了這種境界就是道家流傳的人仙境界了。」
「只有都修鍊到了很高的程度,到了臨界點,才開始把氣力往一個地方使,專心追尋一種道的極致。至於怎麼能夠讓身體變輕,這其中的道理在你沒開始接觸之前很難讓你明白,等時機到了再給你詳說,這其中的門道講究有很多,功夫到了你自然就悟了。」
「說這些還早,等你各方面的本領都練到了人仙的地步,再專門修一種門道,比如輕功,能騰雲貼地飛行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可以稱為地仙了。」
「也有人把輕功和力士一起修鍊,因為練輕功的人身子雖然練輕了,但是還得靠提氣,馭氣的本領來施展駕馭,如果你內氣修為深厚,那麼能駕馭的重量就越多,當然了,如果把身子練很重了,輕功就絕對無法登峰造極,把力氣練的很大了,把身體打造成了銅皮鐵骨的人,內功修為就算曠古絕今,就無法和專修輕功的人比身法,所以說同時修鍊幾種能力的人最後都要面對取捨。」
楊真想起了叔爺當年教導的情景,那時候的叔爺還只是想回鄉修整下心情,終究是要回到江湖中去的,隨著他出去幾次回來后,心就越來越頹敗了,精氣神也有著明顯的變化,也不知道到江湖中遇到了什麼事情。
思緒迴轉,楊真讓叔爺檢驗這段時間的修鍊成果,修鍊是修鍊,運用是運用,不是每天使勁跳就會越跳越高,也不是每天練習身法步伐,蹦的老高跳的老遠輕功就練成了,天天練習可以讓輕功運用的更熟練,身法更敏捷,但是並不能帶來質的進步,用法與練法是不同的。
楊真也需要實踐使用才能知道自己的進步,叔爺傳承下來的輕功以輕快見長,楊真先是平地奔跑,只見步履輕疾,不揚微塵,折返往來,如羚羊掛角。
只見身影越來越流暢,他身法施展開了,靈性迸現,意氣風發,很享受這種身輕若燕,飄飄欲飛的感覺,開始竄上躥下,雙足腳尖在地上一點,也看不出使了多大的力,如飛花落葉,身子融進了風中。
他往前斜斜躥出,輕飄飄的飛起,在空中還稍微轉折,飄出的軌跡就像大力踢出的香蕉球一樣,優美靈動。
待楊真縱意發泄了一番,直到內氣略有停澀,才來找叔爺讓他點評一番
叔爺表面不動聲色,依舊嚴肅的說話:「嗯,不錯,內氣已經開始壯大了,流轉也圓潤了,基礎打的好,看來你平時雖然在讀書,也沒忘記練功,看來可以等你先穩固后,就可以教你些真正的秘傳了。」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楊真15歲了,長年正確的練功方式讓他精神氣爽,思維敏捷,神光還不能完全內收,在同學們心中宛如領袖,根基打的紮實,筋骨松的極好,渾身柔韌無比,卻又充滿力量。這天楊真問叔爺「叔爺啊,最近我感覺精力太足,老是氣血翻騰,沒事就想使勁嚎幾嗓子,看見樹就想踢幾腳,看見牆了就想打到它,沒人的地方都是翻著跟頭走的。」叔爺讓他打套通臂拳看看,楊真擺好架勢,行雲流水,卻是打出骨骼啪啪作響,打的空氣乒乓做聲,嗯不錯已經伏住了身體脊椎假龍了,筋骨奇鳴,打出虎豹雷音。是時候練習內功了。「內功。是不是睡覺都可以練習的那種,坐著不動都可以練得飛起來的,好厲害的樣子」
叔公呵斥道「胡鬧,縱觀各類內功要訣,那裡有坐著不動就能修鍊內功的,坐著修鍊的都是精神暗示,當一些人遲遲入不了門就坐著調整身心,坐著精神催眠,做輔助倒是可以的,但是內功的修鍊是半點也偷不了機的。」
「天地之間皆有規律,也就是到家所說的道,宇宙之間有大奧妙,人類初步了解的就有無數磁場,射線,人類進化本身就有外進化和內進化二條路,可惜啊,不能平衡進步,導致科技進步越來越發達,而自我修鍊進化卻越來越落後,到現在甚至斷層「。
其實年輕時叔爺也是追求武道之心無比虔誠,長年的尋而不得,以及逐漸的年老體衰,總是打不破那一層籠罩在他頭頂的一頁薄紙,現在的叔爺卻是有點落寞了。
叔爺停頓了一下,呷叭了一口煙,吩咐楊真聽好:「內功,就是通過些動作不斷調整運動自身暗合宇宙間的某些頻率,吸收某些能量,其中有些專門吸收一些陰暗的能量然後這些能量又反過來調整自身,這些人一般稱他們為邪派。而有選擇性的接觸些中正平和的能量的就是正派。
但是因為邪派前期來者不拒,從不挑剔選擇,所以他們開始進步很大,站有很大優勢,後期因為負面能量過多,又會造人的思維混亂,所以後期進步甚微,當然也有些驚才絕艷,天資縱橫之輩能夠克服這些問題。他們無一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掀起腥風血雨之輩。
哎,這些都是歷史,現在傳承已經斷了,如今社會就算有心向武道之人,就算會功法練法,沒有好的經驗告誡,沒有能呵護根基之人的照護,想要找到這種頻率感覺也是難上艱難。
叔公眼中此時彷彿有一股火焰在燒,灼熱的望著楊真,說「你叔爺我一輩子也才摸到點邊,因為我打根基太遲,根基不穩,始終不得其法」怕楊真不夠透徹的理解,他比喻到:「就像有的小孩小時候的拿筆姿勢不對,那麼年級越大就要付出乘以幾何倍數的努力去改正,打根基的時候一點點不準確,這個破綻就會隨著年級越來越大,所以修鍊是步步驚心,容不得半點差錯。」
叔爺又想起了自己摸索的艱辛,嘆了口氣:「在以前啊,如果門派傳承的思想稍微開通點,能夠發揮進取,積極的風氣的話,把經驗啊,修鍊的知識啊,一起積累總結,不要寫的雲山霧罩的,能夠流傳下來,給現代的人結合現在的分析統籌學,再過一些年,我們漢人可能都可以靠純粹的身體技能縱身抓鳥,深海捉魚了,也可能已經擺脫了對於空氣,溫度的限制,壽命增加好幾倍了,可惜啊!」叔爺陷入無限的惆悵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