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酒吧迷情
我沒想到這個狄奧樂隊會如此廣受歡迎。幸好我與欣妍有門票，不然就會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樣被堵在裡面了。
「天哪，我就要見到黎本人了。」
進去后，我與欣妍擠到前面，她伸出雙手緊緊握住放在胸前，眼中滿是期待，像是一個孩子在等待著她美味的糖果一樣。這樣虔誠。
我想欣妍一定很喜歡這個樂隊的主唱，看到她這樣高興，連我都有些好奇，這個叫做黎的男子到底是有多大魅力了。
音樂響起，重金屬的音樂令人們熱血沸騰，狂喊的聲音幾乎快要衝爆酒吧的棚頂。光線開始忽明忽暗，幾種顏色的燈光交錯相疊，被控制著做出令人炫目的效果。
略帶沙啞的聲音激情響起，隱約之中夾帶憂傷，這是一個極富魅力的嗓音，可以輕易虜獲人們挑剔的耳朵。
只是音樂伴奏太過強大，讓我無法聽清歌手所唱的歌詞。
「黎，黎，我們愛你。」
欣妍同那些瘋狂的女孩子一起，如熱浪般高聲對著台上呼喊。我不禁看著台上這個留著一頭長發，甚至還穿了幾個耳洞的大男孩，雖然他長得也的確帥氣，但他的服裝有些另類，讓我實在無法生出好感。
也許搞搖滾的人多少都有一些特別，藝術這種東西，並不是用常識就能夠理解的。更多的時候，講求的不過只是一種感覺。
音樂唱了一首又一首，我不知道這個演唱會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只知道耳邊不停嗡嗡作響，聽的難受。
好吧，我承認自己真的沒有音樂細胞。難以消受這樣重金屬的搖滾樂。看著欣妍依舊沉浸其中的樣子，看樣子不到結束是不能夠離開的。
於是我對她說了一聲，便先退身出這片如浪人海，去吧台找了一個還算安靜的角落裡向酒保要了一杯橙汁。
「既然到了酒吧，就應該喝酒才對。」
一張含笑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稍楞一下，繼而對他回以一笑。他的出現並不意外，畢竟這是他朋友的演唱會，前來捧場也是正常。
裡面一件米白色的休閑衣，外面卻是套了一件黑色外套。身材挺拔欣長，天生的模特身材，真是無論怎樣穿都是這樣有型。我看著他手中拿著裝滿酒的杯子，雖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酒，但見他一仰而盡的樣子，還是頗令我感到意外。
「程喬，再來一杯伏特加嗎？」
酒保與他並不陌生，難道他是這裡的常客。
我心生疑惑，卻也沒問。
「這樣烈性的酒，學長你可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程喬向我笑笑，將背部靠在吧台上，手中拿著被子的動作依然優雅。只見他微微低垂下頭，密長的睫毛遮去了他眼中的神色，許是受了酒精的影響，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低糜。
「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許多面，只是依據不同的場合做出不同的樣子罷了。或許你覺得我只會是那種不沾煙酒的男子，不過很遺憾，這兩樣我都有沾染，只是不沉溺罷了。」
他這樣地坦白，反倒讓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去如何回應好了。
我想他應該喝多了，但他的話卻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楚天宇的臉，於是對他說出的話，便又多了幾分贊同。
「你說的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多種面具，配合不同的環境換上不同的面具。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律，大家早已習慣，想要摘下，卻是很難。」
我搖晃著杯中的橙子，苦笑說道。
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在學校我是一個只顧學習的乖巧學生，連社團活動都不會參加。而在楚天宇那裡我卻是一個出賣身體，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管原因多麼盤根錯雜，大家都只會看到肉眼中的事實，而不會再多花心思去追究內里的本質根源。
「對不起，我讓你傷感了。」
程喬將一杯新的橙子放到我的手上，與我的杯子輕輕一碰，又將整杯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喝多的話身體會不舒服的，學長你還是少喝點吧。」
我確定程喬今天不是喝多，而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將自己灌醉。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煩惱，我不會去盤根問底，但也不想任由他這樣放縱自己。
「你這麼年輕，卻比我的母親還要啰嗦。如果你有男朋友，他一定不會喜歡你這樣。」
程喬笑笑，眼中眸光深淺不一。
我這樣好心，他卻把我形容成了一個歐巴桑。
真是好心沒好報。我決定任他自生自滅，不再理他。
可程喬卻顯然並不打算放過我。
「對了，你沒有男朋友。真巧，我也是單身一人。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
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我正想立刻回絕程喬。他的身子卻已靠了上來，身上那股淡淡如香草般的氣息沾染了酒的濃烈味道，明明與這酒吧格格不入。我卻在他煙灰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清冽不羈的冷然神色。
薄涼的唇猝不及防地吻上來，讓我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因為沒有喝酒，所以理智很快恢復，在他欲要用舌撬開我的牙齒攻城而進的時候，我及時用力推開了他。並憑著本能附上一個響亮的巴掌。
程喬手中的酒杯掉落地上，摔成碎片，酒液流溢而出，他低下頭看著灑落在地變成碎片的酒杯，微斜劉海遮去他的大半張臉，我看到他的嘴角緩緩笑開，意味不明。
「學長，你真的喝多了。」
我竭力壓住心中怒氣，並不忘伸手擦去掉嘴角上他留有的味道。一雙眼睛直直瞪他，臉上青白交替，胸口依舊憤怒起伏。
難道我看上去就是這種可以與人隨便接吻，甚至能夠隨時隨地發生關係的女孩嗎？為什麼連我幾分尊敬的學長都要這樣待我，我真是看錯他了。
「看來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對嗎？央央。」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臉上似有受傷成分。可眼中的清冷卻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
但他卻叫我央央。他竟然會知道我的乳名。
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叫了，而且還是一個讓我毫無任何記憶的人。
我震驚在原地，看著他俊秀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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