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演武場(上)
楚白回到賓館后倒頭便睡，他的體魄還未進化到可以完全擺脫睏倦的地步，而且剛剛收容封禁物時耗費了不少心神。
第二天他嚴格按照訓練計劃完成上午的修行指標，然後才很沉得住氣地與女士溝通，去引擎空間挑選任務獎勵。
忍耐著強烈的撕扯感和失重感，等到視線恢復，楚白再次踏入白茫茫的霧靄世界。
與上次不同的是，除了儲藏室和資源庫的真理之門，引擎空間又有一座螺旋狀的，酷似蝸牛外殼的全新巨門靜靜矗立。
那就是演武場么，不知道門內會有些什麼……
楚白暫時按耐住好奇心，移步到資源庫的巨門前，注入界源，緩緩踱步到資源庫的八個氣旋中間。
上次來時只覺得資源庫寂靜異常，這次有更多的閑暇和耐心觀察這裡的環境，他的視線自由地遊走起來，聽覺也更加敏銳。
他看到霧氣無論是飄蕩，顫動，鼓脹，收縮……都不是漫無目的，很可能是遵循著某種嚴苛複雜的秩序規則，在某種意志的主導下運動。
這讓他想起了源語源形構築的原理，也許引擎空間本身就是源語的一種。
楚白閉上眼，排除其它感觀的干擾，集中所有注意力，靜靜地聆聽。
他隱隱約約捕捉到了氣旋處傳來的輕微響動，難以斷定是自身的錯覺，還是真的有奇特而縹緲的聲音存在，像是來自另一片遙遠的時空。
「6級封禁物對應等級的煉金物品也為6級，即基礎級。」女士淡淡地說道，「那份封禁物的污質含量為91，所以你能得到的獎勵是任一基礎級9階的煉金物品。」
「就像封禁物不能單憑等級來衡量其危險性一樣，煉金物品也具有較大的隨機性和適配性，有時候適合你的低等級煉金物品要比高級的更有價值。」
「而且同級別的煉金物品也會因所用超凡材質的不同而表現出較大的品質差距，甚至是強度差距。」
煉金物品是符陣系的熱門品類——煉金型源語的產物，所以煉金物品的等級劃分和源語的劃分規則完全一致。
精通煉金型源語的超凡者擅長製作五花八門的煉金物品，且藉助它們作戰。
煉金物品成型后的品階與質量，除了受源語影響，原材料和手法也是至關重要的因素，尤其是前者，超凡材料無疑是煉金的基礎。
「你走進煉金物品的氣旋后，能得到什麼完全看運氣，所以不必做無意義的嘗試，耐心等待便可。」
楚白遵循女士的囑託，懷著期待的心情步如氣旋之中，重溫數據流在腦中飛速閃過的另類感覺。
和上次挑選源語時不同的是，這次他腦中影像的閃現速度要更加快速，連點滴片段都無法捕捉。
真的像在抽獎啊……
等到數據流的速度明顯地緩和下來，楚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抽獎轉盤上越來越慢的指針……他意識到就要有結果了。
手上突然傳來絲滑的觸感，緊接著楚白整個人便被氣旋排斥了出去。
他眨了眨眼恢復視力，看到手上的煉金物品后，臉色古怪了起來。
那是一件純黑色的半透明絲質高領襯衣，可以覆蓋住整個上身和脖頸，腰部收攏，正中的紐扣旁點綴著設計精巧的蕾絲花邊，明顯是女性服飾。
【煉金物品】:卡利亞宮廷女式襯衫
【等級】:基礎9階
【功能】:貼身穿戴以達到防護身體的目的，具有一定的物理抗性和可觀的術法抗性，可以有效緩衝外部襲擊。
【情報】:卡利亞的貴婦們最愛的一款禮服襯衣，兼具了防護度、舒適度和最受重視的藝術美感，唯一的缺憾是取材於醜陋腥臭的斷背獸表皮，這讓少數人難以接受。價格不菲，製作不易，卡利亞男士的求婚利器。
楚白雙手將襯衣舉到臉前，內心劇烈掙扎著，臉上陰晴不定。
「穿吧，為了活著。」女士在引擎空間里的聲音會變得空靈渺遠，此刻像是惡魔的低語，誘惑楚白走上奇妙的不歸路。
「我如果把蕾絲花邊撕下來，會不會破壞這件…呃…煉金物品？」楚白實在是難以接受這麼女性化的裝飾。
「當然，那樣會破壞煉金物品的完整性，破壞其中的源語符陣。」
天人交戰了幾分鐘，楚白頹然道，「我還是把它送給達里婭或者王玥吧。」
「你可以穿的，穿在裡面不就好了么。」女士繼續誘導，連語氣都顯得不那麼冰冷起來。
對啊，不讓別人看到不就好了么，反正我不怕夏日的炎熱，多穿件外套問題不大……
不對！
女裝穿在裡面……怎麼越想越想越變態啊，腦子裡閃過奇怪的畫面了啊……
「婆婆媽媽，你以為煉金物品是什麼？」女士冷冷地斥道，「能拿到這件煉金物品證明你運氣很好，它不需要額外消耗你的界源，可以自行吸收界源來維持防護功能，在戰鬥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污穢事件的情況下，任何力量都有可能成為你的救命稻草。」
「您說的對，是我矯情了。」楚白聽進去了，決定接受這件煉金物品。
同時，他又隱隱覺得女士的語氣怪怪的，稍有急切，貌似很想他穿上襯衣的樣子……
楚白脫下短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套上卡利亞貴族男士求婚利器之卡利亞宮廷女士襯衣，雙手微顫地把紐扣一個個系好。
然後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繚亂地將短袖套上，發現蕾絲花邊被徹底擋住后，整個人得到了救贖。
他低頭打量自己，發現一件短袖就將所有女性化的裝飾和設計擋住了，露在外面的袖子就像是夏日常帶的冰袖，領子也勉強能讓人接受。
「我要變強，迅速強到足以將這件煉金物品淘汰的地步。」楚白握緊拳頭，暗下決心。
「可以去演武場看看了。」沉默了有一會兒的女士提示道。
楚白離開資源庫，小跑到演武場蝸牛外殼般的螺旋狀巨門前，注入界源后，看到門扉從外圈向內，旋轉著打開。
他左觀右瞧地走進去后，看到三扇更小的，大概百米高的門戶並排而立，周邊繚繞著濃郁的霧靄。
套娃？
三扇門的上方都由霧靄聚攏出智識星域通用文字，分別為訓練、回憶和競技。
「第一扇門后是智識星域給予智民的福利，在裡面你能得到系統有效的作戰訓練，以便更加從容合理地運用超凡能力。」
「第二扇門後記錄了你曾經作戰過的敵人，像是任務日誌，且提供給你重新挑戰的機會，如果你能完美達成任務，將會獲得獎勵。」
「第三扇門后是實戰訓練的場所，你可以在裡面和虛擬對手作戰，也可以與其他智民的引擎空間建立鏈接，真人競技。」
女士頓了幾秒，語氣從程序化講解功能時的僵硬，轉換為日常溝通時透著靈動的冰冷。
「我建議你先去回憶里瞧一瞧，在那裡你大概率可以得到全新的煉金物品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