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邂逅
甜心酒店明顯要比趙東去過的仙來酒店高出一個檔次,因為處於城中心區域,所以它接待的都是一些有錢人士。趙東要了一個最便宜的單間,花了二十兩銀子,只能住一天。趙東在隨便吃了點東西后,身上便只剩下三兩黃金與一隻金釵了。
在甜心酒店二層的飲食區轉了一會,正要離去時,趙東突然看見兩張露出猥褻笑容的面龐,沒錯,就是那田周二人。只見田周二人此刻正圍著一名青年上演著當日欺騙自己的同一幕,趙東心念一轉,嘿嘿一笑,朝著二人走去。雖說此城不宜久留,但是既然看見田周二人,趙東說什麼也要好好教訓下他們。
「那我們先走了。」田姓男子說。
「走,看你往哪裡走。」趙東走到田姓男子面前說,不等田姓男子轉身過來,便點了田周二人的膻中穴,另其動彈不得。趙東將二人搬至座位上,朝一旁的青年說:「別信他們的話,他要告訴你的答案便是『霸王硬上弓』,想被法庭抓到被殺就去做吧,哈哈。」
一旁的青年身穿黃袍,手拿摺扇,他笑道:「我早就知道他們的技倆了,只是沒有說話,才與他們二人聊聊的。」
「原來如此,你先等等。」趙東說著朝田周二人懷裡摸去,掏出兩個小包袱,裡面除了數兩銀子外,其餘都是黃金,估摸著也有百來兩吧,這讓趙東大為滿意。將黃金很自然的放入懷中,趙東笑道:「兄弟,今天我請客,多叫幾個菜,我們聊聊。」
黃袍青年先對趙東的行為先是一愣,隨即視若不見,他打了個響指將侍者叫了過來,點了些菜后朝趙東說:「聽你這麼說,你已經受過他們的騙了?」
「哪裡的事,這二人無惡不作,臭名遠揚,消息也算靈通的我,自然是知道這二人的。」趙東自然不會承認被田周二人欺負的事,他說:「你剛剛說沒人陪你說話,難道你也是從外面來的。」
黃袍青年一笑,道:「城裡人有時候會更孤獨。」話一說完,黃袍青年似乎想起些什麼難過的事情,他端起酒杯斟滿一杯酒,遞給趙東,隨即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道:「來,我們來喝酒。」
趙東將酒飲盡,黃袍男子還欲為其斟酒時,趙東將酒壺擋住,朝著不遠處的侍者說:「來十壺酒。」
黃袍男子有些驚異,笑道:「怎麼,兄弟你還要與我拼酒不成。」
趙東哈哈一笑,道:「我喝酒最不喜一杯一杯的喝,就像個娘們似地,男子漢喝酒就應該一壺一壺的灌,喝個痛快。」
侍者動作很快,端來時十壺酒,放在趙東二人中央。黃袍男子見趙東抓起一壺酒仰頭便往嘴裡灌,咕嚕咕嚕,竟然一口將一壺酒飲盡,他猶豫了會,哈哈一笑,也端起一壺酒朝嘴裡灌去。
「好,痛快,再來,哈哈。」趙東見黃袍男子也將一壺酒一飲而盡,暢聲笑道,再次端起一杯酒往嘴裡灌去。黃袍男子似乎很開心,笑著再次端起一杯酒往嘴裡灌去。
周圍的客人見到趙東二人這般喝酒,有的也舉杯痛飲,有的卻露出鄙夷之色,有的心中暗自糾結,這白蘭酒可是五十兩銀子一壺啊,這樣喝簡直是太浪費了。
五分鐘不到,趙東二人便將十壺白蘭酒給分了,黃袍男子還欲叫酒時,趙東卻是止住,說:「酒喝個盡興就好,哈哈,好久沒喝個這麼痛快了,不過話說這些酒味道不錯而且勁道也蠻厲害的,嗝……」
「當然,白蘭酒可是用上好的紫羅白與天心蘭釀造而出的,一大鍋水也就造出這麼一壺酒而已。」黃袍男子說,他似乎很懂酒。
「哦,這樣說這酒倒是不便宜了。」趙東說。
「不,這酒相對它的味道來說倒是很便宜的,一壺也就五十兩而已。」黃袍男子說。
趙東一愣,問道:「你剛剛說什麼?這酒多少錢一壺?」
黃袍男子微微一笑,道:「五十兩。」
「五、五十兩,那剛剛豈不是喝了五百兩?我……」趙東一把抓住頭髮,數秒后他朝著桌上的菜瘋狂的吃了起來,邊吃邊道:「他娘的,這下可虧大了,吃回來一點算一點。」
黃袍男子微笑不語,起身離開。趙東要叫住黃袍男子時卻已經不見他的蹤影,心下一空,又狠狠的吃了起來。不久后,一名侍者又端來一盆菜,趙東一愣,道:「我沒有點這個吧,小心我吃了不給錢哦。」
「不用,先生,剛剛你的同伴已經付了錢了,這菜是他送給你的。哦,他還要我給先生代說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侍者說完,離開。
趙東夾到嘴邊的菜又放回了口中,朝著田周二人說道:「本來是要殺你們的,算你們走運,有人幫你們求情,我就放過你們。」說著趙東把從二人身上得來的錢財又放在二人身邊,解了二人的穴道,說道:「滾。」
田周二人手腳酸麻,面部肌肉雖僵硬但那股恐慌之意卻讓人看得清楚,匆忙拾起錢袋后二人連滾帶爬朝外跑去。趙東也無興緻在吃飯了,朝著酒樓外走去。
街道上一個庭衛小隊【十名黃字庭衛加一名玄字庭衛為一個小隊】快速穿過,趙東呵呵一笑,道:「動作還挺快的,不過要抓到我,哼哼,做夢去吧。」身形一閃,沒入人群之中。
比武擂台上的碎屍已經被清理掉了,數名武林人士正向一名地字型大小庭衛述說著當時擂台上髮絲的一切,雖然時間過了大半個時辰,但是這些武林人士眼中仍然帶著一絲恐懼。地字型大小庭衛一邊安慰著這些武林人士,一邊聽著,十餘分鐘后,倒也大致了解了下當時的情況。之後地字型大小庭衛也不知給這些武林人士說了一些什麼話,這些武林人士紛紛露出興奮之色,這才將心中的恐懼壓下。
地字型大小庭衛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半響后,他才率領著三個庭衛小隊離開,回到了城中的法庭內。
「隊長,為什麼不通緝那重華派弟子?」一名小隊長問道。
地字型大小庭衛說道:「第一,此人在比武場上殺人,雖有罪但卻不到通緝這一步。第二,證據不足,單單從十字斬這招並不能斷定其是重華派弟子。第三,若是此人真是重華派弟子,那麼也不是我能擅自決定通緝的,我必須請示庭長大人。第四,不管此人是誰,他的武功應該還在我之上,在城裡通緝非但不能抓住他,倒是會引起城民的恐慌。總之,這事還是先擱在這,若是那人不再弄出什麼亂子,就有著他。法庭當年能覆滅掉重華派,難道現在還派一個區區重華派的弟子。」
數名小隊長點頭答應紛紛退下,這地字型大小庭衛望著門前的空地,自言自語道:「難道那人便是笑天說地是趙東。」此人正是龍笑天的表叔龍家皓,九江城法庭麾下五大隊中第三大隊隊長,其雖然是地字型大小庭衛,但是實力卻已經不再天字型大小庭衛之下,所欠缺的便是功勞了。
趙東優哉游哉,只管朝著九江城內走去,走了大半天依然不見出口,他才驚覺這九江城如此之大,怕是那些小鎮面積的十數倍。不過趙東腳力自然遠非凡人所及,他一來勁速度大增,過了兩個時辰到了傍晚時分,他看到前方人流涌動,便知前方不遠處便是城門了,如此一想加上又飢又渴,看到一家叫做『神來酒店』當下一笑,『那邊是仙來,這邊便神來,看來人們都好那神仙一流啊』,走上入神來酒店。
神來酒店與仙來酒店似乎老闆是同一個人,布局都差不多,同樣是三層,趙東徑直來到第二層。
在第二層以武林人士居多,趙東剛剛做熱板凳,喝下一口熱茶,趙東便聽得旁邊的一名大漢朝著一旁的數名兄弟說道:「跟你們說,就在剛剛我聽得一個天大的消息,簡直太讓人震驚了。」
「喲,二狗子,又有什麼消息,快快說來聽聽,別賣關子了。」一名大漢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嘖嘖,剛剛聽到時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問了幾個人,才證實這消息的真實性。哼,老子今天也不賣關子了,跟你們說哦,就在昨天晚上,五湖城中法庭被人挑了。據說那人是重華派弟子,那出神入化的劍法,五湖城法庭的庭長與大隊長們都完全不是對手,最後還是那庭長取出了射日神槍,一連打了數十發,才將那重華弟子給擊退。」二狗子一口氣說完,口乾不已,停下灌了一口茶。
「真的?那人武功可真是厲害啊。」一名漢子感嘆。
「切,厲害有個鳥用,在射日神槍面前還不是只有跑的份。」令一名漢子卻不以為然,周圍數名漢子聽到這漢子說射日神槍,也紛紛點頭,對於射日神槍頗為忌憚。
「誒,你們別打岔子啊,老子我還沒說完呢。」叫二狗子的男子頗為得意的說道,他見沒人出聲,很是滿意,這才又道:「知道那重華派弟子臨走前說了什麼嗎?」
「什麼?」
「什麼?」
「什麼?」……直到在做的所有人問了什麼之後,這二狗子才點點頭說道:「那人說,等他和他的師弟匯合后,便要徹底將五湖城的法庭給剿滅,將五湖城法庭的所有庭衛都殺光。」
「啊?」眾人聽的此話,紛紛吸了口涼氣。一漢子說:「這怕是那人輸了後為了留住面子,說的一些狠話吧。」
「嗯,是這樣的,重華派早就被法庭覆滅了,就算僥倖活下幾個人,出來一個厲害的也就罷了,怎麼會出來幾個厲害的呢,似乎聽那人口氣,他的師弟要比他還要厲害呢。」
趙東在一旁聽著入神,不由自主說道:「哪裡,哪裡。我師兄的劍法當今世上除了我師父外,怕是沒人能敵,我又怎麼會勝過我師兄呢。」
趙東的話語讓那數名漢子與旁邊聽得二狗子話的人一時間皆愣住,望著趙東說不出話來。趙東說完才發現自己失態,突然大笑道:「哈哈哈,跟你們開個玩笑,哈哈。」
「有病吧,開這種玩笑。」
「tmd,嚇了老子一大跳,找死啊。」
「這位兄弟真幽默。」……
眾人反應均不同,卻皆認為趙東是在開玩笑,唯獨這二狗子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知道些什麼,他突然顫著手指著趙東肩上的長劍的劍柄,說道:「劍柄紋龍,沒……沒錯,他就是重華派的弟子,那人的……師弟。」
趙東聽得二狗子如此說話,哪裡還座的下去,他是來吃飯的,可不是來打架殺人的,身子一閃,消失在神來酒店中。
眾人似乎又都明白了,剛剛對趙東暴粗口的一些漢子紛紛出了身冷汗。一名漢子忍不住朝二狗子問道:「你剛剛說的劍柄紋龍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他們重華派的劍都會紋上一條龍?」
二狗子鬆了一口氣,道:「我哪裡知道什麼重華派的劍是什麼樣子,只是我剛剛覺得那青年似乎不是與我們開玩笑,見他背上的劍柄上有條龍紋,才詐他一詐,沒想到,還真被我詐出來了,那人還真是重華派的弟子。」
在神來酒店二層某一個角落,嘴裡塞著一個包子的趙東,狠狠地將口中的包子吞了下去,罵道:「法克。」【法克,法庭官用罵人語句。在現實世界中,英文的罵人語句,『草』。】
天地間冥冥中人與人之間有著一絲莫名的感應,同一時刻,二狗子打了一個噴嚏,接著他驚慌地朝著四周望去,一撒腿慌亂的跑出了酒店,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