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少年天才
「柳公子,可能我現在所說的你會感到驚世駭俗,但這就是事實,為官之道,在於民。」顧朝見柳文宣滿臉的震驚,出聲道,或許對於柳文宣來說自己現在所說的這些他難以理解,難以接受。
「在下受教了,今日聽得顧公子的一番見解,茅塞頓開,受教了!」柳文宣恭恭敬敬的給顧朝行了一個禮,今日跟顧朝的一番談話讓他有了不一樣的見解,受教了。
「柳公子是個聰明人,也有自己的原則跟風骨,你在府衙做事,應當知道這官場上的風氣有多麼的差,秦臨不只有一個,曹家也不止有一個。」顧朝見柳文宣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所說的事情,不由暗自讚賞。
「官場上的風氣確實不好,為官為財不為民。」柳文宣頹然的開口,他在府衙任職,當然知道這官場上面的風氣有多差,窺一斑可見全豹,從雲城的官場來看就能夠猜到其他地方是個什麼樣子的了。
「所以在下想要柳公子助我一臂之力。」顧朝開口說明來意,既然柳文宣是個聰明的人,跟他打交道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的了。
「顧公子想要如何?一個秦臨死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秦臨,一個曹家倒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曹家,殺人解決不了問題。」柳文宣看著顧朝,問道。
他其實很想知道顧朝要做什麼,從剛剛跟顧朝的談話中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公子是個有抱負的人,是個心懷天下的人。
「確實,殺人解決不了問題,但能夠為將來的事情掃清障礙,我顧某所求的不是殺一個秦臨,不是推倒一個曹家,而是希望恢復官場的清明,還天下百姓一個公正的官府,給天下冤屈之人一個討回公道的地方。」顧朝握拳說道,這是他的夙願,也是他父王的夙願,更加是他祖父的夙願,他們沒有做到的事情,自己要去替他們完成。
「匡扶正道,還天下百姓一個公正。」柳文宣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子,他在這個男子身上看到的是希望,是自己寒窗苦讀這麼多年一直所追求的,一直想要跟隨的聖明之主,「可是顧公子憑什麼?你我不過一介布衣,這種事情連盛京那些大臣都做不到,你我又如何能夠做的到?」
「實不相瞞,我叫顧朝,我的父親是肅王,是人們口中的那個逆臣賊子,我父是冤枉的,但這些年我從未跟別人說過這種話,因為我知道多說無益,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一直要找的人,一個乾淨的,心裡有抱負的人,一個能夠給世人做表率的,能夠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顧朝開口說道,他從未跟別人說過自己父親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說了也無用,但柳文宣不一樣,他沒有那麼迂腐的觀點,柳文宣現在只是缺少機會,缺乏伯樂,不然必將有所作為,必定能夠名留青史,成為一代賢臣。
「肅王?你是肅王的兒子?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顧世子?」柳文宣震驚的看著顧朝,他很早就聽說過顧朝的大名了,自己還在寒窗苦讀的時候顧朝就已經名滿天下了,誰人不知顧世子的才名,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得幸見到顧朝,顧世子。
「不過都是世人的誇大之詞罷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顧朝苦笑道,他竟不知自己的名號這麼的響亮,連在雲城都有人聽說過自己。
「顧世子謙虛了,當初你面對吐蕃使臣的挑釁能夠不卑不亢的將對方懟的啞口無言,那時的你不過十歲,我早就聽聞顧世子文采斐然。算起來你才是最能夠擔得起芝蘭玉樹這個稱號的!」柳文宣有些激動的說道,他早年在外求學的時候就常聽人談論這個顧世子是如何的厲害,文章做得比他們夫子還好,實乃少年天才。
顧朝聽聞柳文宣說自己的事迹,不由眯著眼睛回憶了片刻,那時候的記憶太遙遠了,加上這些年自己又有意的淡忘這些,竟然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他記得自己十歲那年吐蕃使臣入盛京,在滿朝文武百官面前暗諷他們大夏的男兒沒有一絲陽剛之氣,過於陰柔。那時自己年紀尚小,聽聞別人如此說他們大夏的兒郎當下就不悅了,便出聲嘲諷道「我們大夏兒郎飽讀詩書,文能定國,武能安邦,當年吐蕃兵敗,退居昆崙山后,我大夏兒郎有著不凡的氣度,念在你們世代生活在崑崙,不忍看著你們家破人亡。舉族遷移,便帶兵撤退,豈是莽夫所能爭輝?」
他記得那時候自己將吐蕃使臣訓斥的啞口無言,遂不敢再說他們大夏兒郎的不是了,那時候祖父還在,他很高興自己的作為,還將他隨身佩戴的,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劍贈予了自己,不過當年發生了那些事情后自己就將那把劍封存起來了,已經多年不曾碰過,今日要不是柳文宣如此說,他怕是還想不起來這把劍。
柳文宣望著自己對面的顧朝,心情久久不能夠平靜,他怎麼都想不到當年名動天下的顧世子現如今會不良於行坐在輪椅上,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惋惜。
「你以後會比我厲害。」顧朝淡淡的說道,他其實是不太喜歡回憶當年的事情的。
「顧世子,我雖在府衙任職,幫著秦臨做事,但秦臨跟曹家知道我素來不願意參與他們的紛爭,所以我對他們之間的往來交易也不太清楚。」柳文宣相信顧朝的人品,相信那個名動天下的顧世子,「不過他們跟江南那邊有很多往來的賬本都是走雲城府衙這邊的,我見過幾次,或許能夠幫你。」秦林他們做事謹慎,根本不會留下什麼讓人抓住的把柄,自己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他在府衙任職久了,不小心見過幾次。
「他們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顧朝沒想到曹家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通過官府的途徑來運送他們走私鹽鐵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