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時

X戰隊基地。

落寧靠在牆上，一隻腳跨出去頂著門。看著天上被遮住的月亮，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深沉。

現在的站在基地門口的他活脫脫一個拽破天的公子哥，不是那個呆萌戲精的傻落寧。

他插著手，從背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噴在地上的煙頭處，隨後給自己全身都噴了一遍，又掏出漱口水。

「咕嚕，咕嚕，咕嚕。小爺真是個睡前認真漱口的好寶寶。」

顧凜空走的有些急，喘著氣走到門口，就看見蹲在旁邊鼓著腮幫子，發出呼呼聲的落寧。

「啊呸！空哥！你終於來啦！」落寧臉上的霧霾一掃而空，將漱口水吐進便攜小袋子里，像之前一樣對著顧凜空傻笑。

「嗯，等很久了吧。」顧凜空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幾個煙頭。

轉身開門的落寧沒有注意到顧凜空的這個小眼神，抱著大大的書包跑進基地。一路衝到他們的寢室。

「空哥～今天帥哥有點累，想申請明天洗澡，謝謝！」落寧扔掉書包，踢掉鞋襪躥上床去倒頭就睡。

「……」顧凜空打量著自己這個室友，確認對方睡著后抽出毯子給他蓋上。隨後拿起換洗衣物進了淋浴間。

顧凜空進去之後，躺在床上的落寧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想到還在星雲的那幾個人，嘴角忍不住上揚，閉上眼滿足的進入了夢鄉。

淋浴間里顧凜空沿著牆壁緩緩的蹲了下去，整個人痛苦的捲縮在一起，在小小的浴缸邊不斷發抖。

落寧心情不錯，睡的很香。壓根沒有注意到淋浴間里的異常，星雲酒吧里的幾位「幸運兒」也很「不錯」。

遲遲沒有等到落寧的幾個人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大眼美人在落寧走了沒一會就被落時安排的人帶了出去。

她們四個人幾次找理由想離開都沒能成功。現在慌的一批，被營銷和高管圍在中間，桌面所有的酒都開了，每一種她們都喝了一杯左右，而這些陪同的人，居然一點都沒有喝。

嘲諷過顧凜空的女人有些坐不住了，握緊包包站起來想離開卻被攔下。

「你們什麼意思！」她提高音量，尖細的聲音讓一眾人感到難受。

「沒什麼意思，買單吧。」落時靠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靠椅把手上，手裡夾著一支雪茄，看都不看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稜角過於分明的五官，讓22歲的落時看起來像個27、8歲的黑幫一哥，黝黑的一雙鷹眸打量著幾個女人。

原本打算買完單就了事的落時，突然站了起來，盯著桌面上的東西沉下臉。「等一下，給老子按住她們！」

「買……唔唔唔！」女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按到桌面上。不少名貴的酒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落時打量著離他弟弟近的杯子、未開的可樂罐、果盤上，都沾上了薄薄的一層白色粉末，好在落寧剛剛是用吸管喝的是另外一杯飲料。

不然…呵。

此時星雲酒吧內客人很多，貿然對這些人動手可能影響不好。「落總，這些人怎麼處理。周圍的客人還……」李赫文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一下落時。

「給我拖下去。」落時手裡握著落寧拿過的杯子，一用力，杯子碎在他的手心，轉身看著這幾個女人說道。

李赫文拿出白色的手帕，將落時的手擦拭乾凈，又叫來私人醫生趕緊給落時處理傷口。

其餘人見狀也不敢反駁，捂著幾個人的嘴往包間拖去。

為首的女人瘋狂的反抗，踢翻了好幾張凳子和小桌。動靜鬧的很大，酒吧里不少想「英雄救美」白痴圍了過來。

「喲吼，星雲酒吧的人都這麼囂張的嗎？光天化日之下強搶美女，一搶還是四個，這就說不過去了吧。」一個黃毛小伙和他的朋友擋在落時面前。

「一起的？」落時有些不爽，看著搗亂的幾人問道。

黃毛小伙有些結巴，他被落時的飆升的氣勢嚇到，稍微後退了一點。鬆了一口氣，氣鬆了一半。就被地上的女人乘機撞翻，她抱著包包甩掉高跟鞋往外跑去。

「咚」的一聲巨響，逃跑的女人被踢飛回來，撞上了一個卡座的邊緣。滾到地上的她捲縮成一團，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笙凌站在黃毛身後，抬起的右腳踩著撞翻的椅子，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按住了黃毛的背，一隻手插兜，帶著口罩的小臉揚起，俯視倒地不起的女人。

這個女人，很拽。

黃毛感覺自己背後爬上了一絲涼意，他回過頭去，只看見一個放大的口罩「我*，你想幹嘛！」

王笙凌推開小黃毛，來到捲縮的女人面前，帶著口罩的她危險的眯上了眼睛。

「呀！」王笙凌挑起女人的下巴，驚訝的喊道。

呀的一聲吧周圍人都嚇了一跳，全場的眼睛都死盯著這個一腳把人踢飛的少女。

「這不是花朝市新晉小，毒，梟莉姐嗎！好久不見呀，你們兩個認識嗎？」她回頭看了一眼獃滯的小黃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陰森的問道。

黃毛聽清楚她說的話之後傻眼了，「不認識，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我們就是路過！就是路過！大哥大姐你們先忙，小弟我先走一步！」黃毛湊著一幫兄弟頭也不回的逃離現場。

「呵。」王笙凌打量著莉姐這個女人，從背後掏出一捆麻繩。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麻溜的把莉姐像綁螃蟹一樣五花大綁。

綁好后拍了拍手，扶正了自己的帽子，甩了甩及腰的長發，給地上的女人又來了一腳。

「謝了啊兄弟！這事跟你們沒關係，跟剩下幾個美女我也一起帶走了，回頭我叫張局送點獎金過來我們七三分！」王笙凌拖著莉姐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他們攔下。

「光明正大的在我的酒吧里打人，抓人，被外面的人知道了的話，我的生意不用做了嗎？」落時盯著這個行為怪異的女人，有些懷疑。

「你就是——落老闆？失敬失敬！我是新來的臨時雜工，都是自己人！放心吧我不坑你！我馬上把東西弄出去。」王笙凌看著落時，微微一笑，她把地上的鄒莉稱為東西，特別自然的說道。

「你想就這樣把人帶走？不怕被這群人盯上。」

「落總在滿座的情況下抓人，不也是不怕么？再說了，落總的酒吧可是花朝市除警局外，最安全的地方。」王笙凌看了一眼落時，這個酒吧的跟想象中的老闆有點不一樣。

她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完全是因為她把星雲的底摸透了，這個酒吧過人之處就在於它乾淨，單純的就是個喝酒的地方，安保工作效率最高，從來沒出過事。因為他們的老闆是個軍四代。在這抓人，她放心！

「人交給我，獎金我替他們先付你。怎麼樣？」落時拿出一張卡遞到王笙凌面前。

「落老闆，這算是收買我，還是準備包庇這個美人？」王笙凌臉一黑，打掉落時給的卡懟到。

「不，我這是在和你談生意，這個女人跟我有過節，我處理完就送她進去。還請小姐你給我這個機會。沒密碼。」落時轉動手中的另外一張卡，朝王笙凌挑了個眉。

「這樣啊！當然可以！落總您請！」王笙凌一路小跑，將繩子甩到落時手裡，撿回卡，特別狗腿的說道。

繩子給出去了，她握著卡有些猶豫，站在原地轉圈圈，最後她還是把卡給回了落時。

「怕了？怕這個錢不幹凈？」落時拿回卡，看著王笙凌繼續轉圈圈。

「你給我折現吧！我抓社會敗類得的獎金，特別乾淨！」王笙凌老覺得這張銀行卡不靠譜，萬一被坑了她找誰哭去。

「呃，這張卡裡面的錢，不是那麼好折…」落時握著卡有些為難，他實在是記不清這個卡到底是什麼時候開的了，裡面的錢折出來，可能有點費袋子。

「就正常給吧！我算算……嗯嗯嗯三萬怎麼樣？」王笙凌睜著眼睛，因為是第一次抓到，她不知道警方是怎麼獎勵的，就想著能多報一點就多報一點，落時要是不給她就減下去。

「三萬？」落時有點小驚訝，這麼便宜的嗎？

「兩萬也行！一萬也可以！我不挑！」王笙凌以為落時嫌多，不想給，趕緊把價格降下去。

「五萬吧，赫文你拿上現金送這個姑娘回去。」落時對著王笙凌溫柔一笑。

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單純可愛，幫助緝毒還不要高價獎金，居然只要三萬，他也不敢多給太多，怕這個女孩子不收。

「阿勒？這……不太好吧。」王笙凌快速撥動心中的小算盤，喵了一眼和藹的落時：「既然落總這麼大氣，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成交！謝謝老闆！」拿上赫文給的現金一蹦一跳的出了星雲。

此刻王笙凌要是知道落時在想什麼，她一定到回去把卡搶了，這年頭，在落總眼裡五萬塊錢居然不是錢，是懂事！

星雲豪華包間里。

落時靠在沙發上，接過手下點燃的香煙，看著被綁成螃蟹的女人。

「膽子不小，落家太子爺主意也敢打。嘴堵上，把她胳膊給我卸了。」落時吐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

「落少他……」

「嗯？」落時遞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給李赫文。

「是屬下多嘴了。」李赫文知道自己說錯話，趕忙低下頭去。

「小寧沒事…知道剛剛杯子里有什麼嗎？」

落時陰沉著臉，看著雙臂被扭成麻花的鄒莉，表情異常冰冷。

「毒品？」李赫文看著自己老闆陰沉的臉試探的問道。

「對！只要一點點，它能毀了落寧！就能毀了我弟弟一輩子！」落時越說越氣，拿起煙灰缸朝鄒莉砸去。

「唔！」鄒莉被砸的頭破血流，滾落的煙灰缸碎成兩半，她嘴巴被堵死了根本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疼的全身顫抖。

「你還知道疼？！」落時站起來，拿起鄒莉的包包扔到她臉上。

落時走過去，蹲下身，纏著紗布的手拆開堵住鄒莉嘴的抹布。掐住她的下巴。

他伸手打開旁邊的包包，從裡面翻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和幾個空掉的袋子。

「新毒品，半步癲？拿這種「好東西」禍害社會前，不知道自己先嘗嘗么？」落時看著她。溫柔的笑了，笑的十分燦爛，燦爛到整個包間氣溫下降。

「不！不！落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對您的弟弟有想法，您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回吧！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落總我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求求您了！」鄒莉大口呼吸，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臉上的血和淚混在一起，看起來十分驚悚。

「所以只要不是我弟弟，別人因為你染上毒癮就是應該了？他們就是活該了？生路？是什麼東西？你有給別人留嗎？」

落時把鄒莉的頭扔到地上，接過毛巾擦擦手，「灌完留口氣，跟著剩下幾個一起給老爺子送過去，小寧叫我們送出去的女人，也給我找回來。仔細查查。」說完邁著大步出了包間。

身後不斷傳來女人凄厲的慘叫聲，落時在外閉上眼，仔細聆聽著，靠在門邊端著酒杯，品了品。「凄厲的叫聲和濃烈的酒很配，對吧，赫文。」

「是…很配。」李赫文呼吸都變得緩慢，他在努力降低存在感。

落時轉過頭去看這旁邊臉色煞白的李赫文，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聰明的獵人才能活到最後，不要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斷了全部退路。錢，要賺長久的，乾淨的。」落時將酒杯放在燈光下，酒被柔光照的十分清澈透亮。

包間內慘叫不斷，酒池裡歡呼聲響徹整個星雲，酒吧外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