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不可能放手
溫斯語不禁想到之前對方調侃之下說的那個詞,臉頰又情不自禁的紅了紅。
她連忙將那海中那些不合時宜的東西甩出去,認真回答到:「是的,她不是自殺,」她咬了咬牙齒,眼中帶著深深的怨恨:「她是被人殺害的!」
雖然是肖子墨一直以來藏在心中的想法,如今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斬釘截鐵的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心上一痛。
肖子墨捏緊了拳頭,壓抑著情緒道:「是誰?是誰殺害了她?!」
溫斯語頓感無力,泄氣的倚到身後的軟枕上,搖了搖頭道:「我也想知道。」
肖子墨皺著眉看著對方,試圖辨別對方有沒有在說謊,最終決定換個說法。
「那你為什麼知道她不是被人殺害?」
因為我就是她!溫斯語咬了咬唇,最終搖了搖頭,堅定道:「我就是知道。」
「我應該早就提醒過你,」肖子墨語氣不善,黑眸中暗藏殺意:「說實話!」
前後矛盾,疑點太多,肖子墨甚至懷疑眼前的人就和殺害梁今歌的人有關係。
一身病服,瘋瘋癲癲的跑到韓嘉樹的訂婚宴上,一口一個「嘉樹哥哥」,偏偏精神上又沒有什麼毛病。
太可疑了。
不管怎麼樣,面前這個女孩一定和當年的事情有微妙的聯繫。
三年來他從未放棄尋找當年的證據,只是能得到的東西少之又少,有用的東西更是沒有,如今好不容易出現這麼個奇怪的女孩,他是絕不可能放手的。
肖子墨心中有著濃濃的愧疚,三年來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動作更快一點,早點來到華城,也許根本沒有韓嘉樹什麼事,也更不會叫自己的女孩不明不白的死了……
只可惜他當時一心只想著變得更好一些再來見梁今歌,他想讓自己可以自信的站在梁今歌的身旁,生怕對方露出一點點鄙夷,可是這一拖,居然等來了對方的死訊。
肖子墨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平靜了一下心情問道:「你如此篤定梁今歌不是自殺,那你又是梁今歌什麼人呢?」
溫斯語想了想,平靜道:「我是梁今歌的朋友。」
——說謊。
梁今歌二十三歲,三年前溫斯語才十五歲,怎麼可能是朋友,再說,梁今歌身邊的女孩子大多也都是上流名媛,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小姑娘。
肖子墨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對方,自然捕捉到了溫斯語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以及對方緊緊握在一起雙手。
溫斯語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情緒,心弦緊緊繃著,搶在對方前面開口道:「我是她的網友!」
肖子墨微微微眯了眯眼,叫人覺得危險至極:「我倒不知道梁氏大小姐還有交網友的愛好。」
溫斯語自己說完都臉紅,她家教良好,父親總是偏頗的認為什麼樣的身份交什麼樣的朋友,她怎麼可能會有網友。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很明顯她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別想從這棟房子里踏出去了。
「是打遊戲認識的,」溫斯語邊想邊說,半真半假:「當時你們公司不是出了一款叫做『靈圖』的遊戲,我和她就是在那個遊戲裡面認識的,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梁今歌確實玩過這款遊戲,而且還玩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後來被殺害,想必還是會繼續玩下去的。
肖子墨審視的目光微微發生變化,像是要看到溫斯語心裡去,良久,他親啟薄唇:「你怎麼證明?」
「我知道梁今歌的遊戲賬號密碼!」
不一會兒,溫斯語當著肖子墨的面,用電腦登上了自己的遊戲賬號。
肖子墨站在對方身後默默看著對方熟練地操作,神情變化莫測看不出在想什麼,心中卻翻過滔天駭浪。
溫斯語隨便翻了一下,看到「靈圖」又出了許多新皮膚頓時有些手癢,旋即想到,可她怎麼證明這是梁今歌的賬號?
沒等溫斯語解釋,後面卻傳來肖子墨低沉的聲音。
「知道了,」光是這簡單的三個字,肖子墨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口。
梁今歌玩他們公司的遊戲,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知道梁今歌的遊戲賬號,知道對方喜歡什麼時間上遊戲,甚至很多局遊戲,都是他陪著梁今歌玩的。
但是他們在遊戲中從來沒有說過話。
他以卑劣的方式窺探著梁今歌的一舉一動,想以這樣的方式假裝自己陪伴在對方身邊。
但是梁今歌的一顰一笑,她與朋友交談時是多麼喜悅的神情,她會不會在挑選裙子的時候煩惱,他統統不知道。
所以他甚至不知道,梁今歌有這麼一位親密的網友,連自己的賬號密碼都可以告訴對方。
肖子墨微微動容,眼中堅冰有漸漸消失的跡象。
溫斯語有些迷惑,自顧自打開界面,指著遊戲記錄道:「你看,最後一場遊戲就是在三年前,這確實是她的號。」
肖子墨點點頭,輕聲道:「是我誤會你了。」
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說話?
溫斯語自是不敢發問,面前的男人本來就莫名其妙。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肖先生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回答完就可以回去,」肖子墨平靜的看著對方小小的一團窩在被子里,心弦微微一動。
「你為什麼要見韓嘉樹?」
溫斯語心口一疼:「他是梁今歌的未婚夫!他不會背叛她的……我要去告訴嘉樹哥哥梁今歌並不是自殺,嘉樹哥哥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肖子墨冷哼一聲,眼中帶著輕蔑:「那個人渣根本不值得她喜歡。」
溫斯語一愣,黑色的眸子中帶著怒火,接著憤怒道:「你憑什麼這樣說嘉樹哥哥?!」
肖子墨一字一頓,帶著恨意和咬牙切齒:「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人渣將梁今歌的眼角膜捐獻了?」
溫斯語呼吸一窒,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