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正片是件很複雜的事 （4）

其他人聽見流光的話只覺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她是在說什麼，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截圖？什麼作文？

面面相覷之時，就只見夏小悠自己主動喊了暫停，衝到場外的椅子上，掏出包里的手機，一個人坐在那兒靜靜地翻看著什麼。

羽毛湊過去瞄了一眼屏幕，看到的是滿滿一相冊的截圖，都是越前龍馬，有動畫也有漫畫，甚至還有些同人插畫。

夏小悠一張張的瀏覽過去，偶爾在某些特別細緻的圖片之間停留些許時間，然後又打開了一篇寫滿了密密麻麻小字的文檔，看了又看，過了約摸二十分鐘，這才又回到了場內。

站在網球場內，幾次深呼吸，試著放鬆心態，腦海中只去思考越前龍馬應該是什麼樣的神態，夏小悠之前的那些慌張情緒此刻似乎都被磨滅了，臉上的表情終於得到了控制。

king連忙拿起相機，捕捉著夏小悠這時的表現，再時不時加以指點，也終於算得上是進入了拍攝狀態。

流光一手環胸一手撐著下巴，坐在場邊長椅上，目光跟隨著漸入佳境的夏小悠移動，眼中的聚焦卻漸漸渙散，像是在透過那個身影看著什麼別的存在。

丸子突然覺著場內過分安靜了，只有king時不時幾句引導夏小悠擺出合適動作配合拍照的聲音，和擊打網球的響動，抬起頭從個人世界中暫時回歸到現實。

剛一轉頭，就看見坐在自己旁邊的流光專註的眼神和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一笑，「怎麼？是不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你自己？要我說，我還真覺得小悠她和那時候的你有點像。」

流光轉頭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不用說都能體會到她目光里的嫌棄，憑著這麼多年的交情，丸子頓時領悟出流光的意思，她現在怕不是正在心裡暗自懷疑著他的智力水平為何突然降低，辨別能力怎麼這麼差了，是不是腦子不清醒需要拉去電一電。

「行行行，現在的她確實不如當年你那時候厲害，各方各面。」丸子補充了一句后，流光才收起了自己的略帶鄙視的眼神，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真的覺得，她和高一的時候剛剛接觸cos的你很像。」丸子認真地再次強調了一遍，看了眼正在場內忙著拍攝的眾人，見沒人留意他們這邊的情況，才接著說了下去。

「只不過，你那時候沉迷的是越前龍馬和Cosplay。而她現在，沉迷的是越前龍馬和你。也許在教她的過程中，你會漸漸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想多了。」流光仍是語調漫不經心地隨意答覆著，「我沒什麼可以教的，我會的，她遲早也能自己摸索到。」

「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丸子還在試圖循循善誘，將流光拉上賊船。

「呵呵。」流光沖他嘲諷地笑了一下，向來英氣的眉眼間有一瞬的頹喪，「你今天是起太早還沒睡醒？我都要退圈了，要不是你們一個個校里校外線上線下的纏著我，用可以不當社長部長、以後也可以不用和你們一起浪費時間的條件威逼利誘著，社團納新那天我根本就不會去。」

「呵呵。」丸子刻意拉長了尾音，同樣嘲諷地笑著，質問流光，「這話，你自己信嗎？」

流光掃了他一眼，與丸子帶笑的眼神相接的瞬間又別過臉去，沉默了片刻，也不回答丸子的質問，不言不語地站起身走出網球場。

丸子目送著她離開，看著流光像是突然有什麼急事一樣步履匆匆地離開，卻又像是落荒而逃，纖細修長的背影轉瞬消失在視野中，連帶過來的幾本書都忘了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