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凶獸

第11章:凶獸

玉蠻流跺跺腳,帶著一絲的怒意道:「你是不是非要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也算是你幸運,沒有遇到那些那些人,你現在身上帶著陰陽輪,一旦被人瞧見,你以為你還能活命嗎?」

幻天璣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窺視陰陽輪的人大有人在,自己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哪裡會是那些人對手,可是他的信念始終未變,此時他才知道,一路走來,遇到一批又一批騎著龍獸飛馳而過的的木族高手,多半都是在尋找救走星帝的那個人,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會是自己這個半大的孩子救的,也沒有搜查自己,不然自己早沒命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呼一聲僥倖,他站起身來,堅定的道:「就算死,我也會去的」

「沒人管你!」玉蠻流怒哼一聲,怒氣沖沖的朝那個小山谷走去。幻天璣無奈,跟在她的身後。

星光下,兩人一前一後,玉蠻流彷彿還在生幻天璣的氣,不知道從哪裡拾了根樹枝,在手中狠狠的揮舞著,地面上的花草在她身影滑過後變的一片狼藉,看的幻天璣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道:「玉蠻,好好的花兒被你糟蹋了,多可惜啊」

玉蠻流停下身子,俏臉冷對,寒聲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還要放一把火把情斷山燒了呢」話音未落,又揚起手中樹枝狠狠的掃向地上的花兒。

幻天璣無奈的搖搖頭,總覺得玉蠻流這個人實在是太小孩子氣了,把所有的開心與不開心都寫在臉上。怎麼也不像一個十五六的少女。

到了白日他們相遇的那個小山谷,玉蠻流停了下來,幻天璣一個不察差點撞在了她的身上,乾笑道:「你,你怎麼停下了」

玉蠻流冷哼道:「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不,應該是去送死了」

幻天璣一怔,猛然想到男女有別,自己與一個花季少女在一起過夜,要是讓別人知道總是不妥,他望了玉蠻流一眼,抱拳道:「恩,我是該走了,玉蠻,咱們後會有期吧」

「是後會無期,你出了情斷山就會立刻死於非命」玉蠻流哼道,扔掉手中的樹枝,雙手插腰,臉上雖然氣呼呼的,可是別有一番妖媚與美麗。

幻天璣不敢在看,他知道,玉蠻流對他來說如同以前認識的那幾個夥伴,都是一個過客,當下又是一拱手,道:「告辭」

縱然天色已經黑了,縱然在兇險至極得情斷大山,幻天璣踏著星光月芒大步離開,他看了看天空,選定了方向向北而去。

玉蠻流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大叫道:「大傻蛋,你還真走啊?你最好今夜就死在妖獸之口,別指望我去救你」

可是幻天璣的身影卻是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次也沒有回頭。

幻天璣行走在荊棘叢生樹木茂密的山林中,心中此時倒是生出是一絲的豪氣,能欣賞到天下無雙的舞蹈,見到星帝大戰君子神,他這一輩子已經不算白活。此時,玉蠻流紅衣彩帶翩翩舞姿依舊在他的腦海中縈繞回蕩著,心中深深的為之折服,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忍不住仰天自語道:「真是美呀,要是能在看一段玉蠻的舞蹈,就算真的葬送妖獸之口哪有如何?」

感覺到天色已經不早,他也不再趕路,而是找了一顆參天大樹,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這個樹非常巨大,主桿三個大漢都不能合圍,樹杈處形成了一個頗大的空處,幻天璣躺在上面竟然還有空餘,他左右看了一眼,自語道:「就是這裡了,希望別出現什麼飛禽妖獸吧」

從懷中掏出錦盒,取出星帝贈送給他的星空決,看了幾眼后便又揣在了懷中,盤膝坐在大樹杈處,微微的閉上雙眼,感受著九天銀河的星光。

這七日來他每夜都要修鍊星空決,不過開篇便是感受星光月芒,由丹田處生出一道能量緩緩的流轉全身經脈,這七日來,雖然沒有引導處丹田之氣,可是隨著那極有節奏的吐納,星帝打進自己體內的那些真氣卻是不再那麼容易暴亂,全部安靜得呆在經絡中。

冰冷的星光婆娑而下,幻天璣的表情祥和安靜,如周圍的環境一般靜謐。幻天璣按照星空決中所述的呼吸吐納之法,感受著星光月芒,大約一個時辰他緩緩的睜開雙眼,自語道:「這星空決真是詭異,每次修鍊之後精神都倍好,想睡也睡不著了」

他依靠在巨大樹榦上,輕輕的撫摸著月牙,想起星帝,心中有些感傷。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玉蠻流眨著大眼睛看著幻天璣,狠狠的道:「大傻蛋,你竟然鑽進這片樹林,想死也不能這樣」忽然她又自語道:「我是怎麼了,這個大傻蛋的生死與我有什麼關係?是了,白日你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想要救我,呵呵,你還以為小金真是你打走的呀?大傻蛋,天下第一大傻蛋大獃子」說著,她的嘴角漸漸的勾了起來,眼眸中充滿了笑意。

幻天璣輕輕撫摸了月牙半晌,然後將它放在身後枕著,抱著黑劍閉目睡去。風,輕輕的吹過,帶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野外露宿幻天璣十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漸漸的,困意襲來,腦袋越來越低,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大獃子大傻蛋,你還真睡啦!」玉蠻流大氣,忍不住低罵了一聲。轉目看向四周,忽然輕輕飄起。竟然御風飛行。輕輕巧巧的落在了幻天璣的身邊。支著腦袋看著熟睡中的幻天璣,忍不住格格輕笑了起來,但又怕驚醒幻天璣,急忙捂住嘴巴。忽然,她的目光移到了幻天璣頭低下枕著的陰陽輪,目光閃爍不定,幾次想伸手抓取,可是又幾次縮回了手。良久之後才輕輕的道:「大傻蛋,你說姐姐該怎麼做呢?這陰陽輪乃是大荒神器譜排名第八的神器,我要是帶回去,長老會就不會追究我三年前犯的錯誤,也不會讓我當聖女,我就不必天天躲在這裡與妖獸為伴了,可是,我要是將你得陰陽輪取走了,你怎麼辦,你豈不是很對不起你的星帝爺爺?」

她再三的思索著,忽然緩緩的搖搖頭,輕輕的道:「算啦,算啦,流蠻玉已經在三年前就死了,我現在是玉蠻流,便宜你了大傻蛋,大傻蛋,你剛才自言自語說要是在能瞧我跳一段舞,就算葬身妖獸之口也無妨,這是不是真的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的舞,那你為什麼要走呢,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幻天璣呢喃的一聲,翻了個身,蜷縮著身子繼續呼呼大睡,他這些日子來實在是太累了,不論是心理壓力還是體力消耗都過大,能堅持到現在還是靠心中堅定的信念與星帝打入他體內的星空真氣,不然早倒下了。

玉蠻流啞然失笑,借著月光看著幻天璣那張清秀的臉頰,臉色不由得紅了一下。她以前貴為火族聖女之徒,姿色沉魚落雁,舞技更是當下無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青年才俊,可是沒有一個讓她心動的,她發誓要找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子,然後轟轟烈烈的相愛一場。所以三年前她斷然拒接了火族聖女之位,離家出走,算是背叛了火族。想要回去那是沒可能了。所以一直便躲在情斷山中,遠離火族數萬里,三年來她一直期待著她生命中的男子出現,可是依舊沒有,就在今日,她在教金甲毒芒跳舞的時候,幻天璣出現了,一個幾乎沒有修為連普通人都算不上的少年,提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黑劍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口中呼喚著:「姑娘快走」她的心第一次動搖了。

為他鼓瑟,為他唱歌,為他而舞;

玉蠻流手托腮,眉眼桃花,水波流轉。忽然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幻天璣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頓時羞的臉頰緋紅。可此時,幻天璣卻是嗯了一聲,已然被驚醒。

玉蠻流心中一慌,足尖一點,整個人無聲的朝上方飛去。

幻天璣揉了揉雙眼,看了看身邊得陰陽輪,又摸了摸那微微濕潤的臉頰,疑惑自語道:「下雨啦?」舉目一看,卻見繁星點點萬里烏雲,哪裡會是要下雨的樣子,心中驚疑,鼻子嗅了嗅,空氣中彷彿還隱隱瀰漫著淡淡的清香。幻天璣無奈的苦笑道:「哎,和玉蠻在一起時間不長,怎麼鼻子中老是她的香味,罪過,罪過」

他上面的一個樹杈上,玉蠻流臉色紅潤欲要滴出水來,眼中羞澀中帶著幾分難掩的歡喜,自己想想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把腦袋靠著樹榦,雙手捂面偷偷低笑起來。可是忽然卻是猛的放開手,向下俯欖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反手一拉,將骨瑟扣在胸前。淡淡的紫紅色光芒在她手指間流動著,赫然正是火族最上乘的巫法火焰。

幻天璣從剛才的驚醒還沒有入睡,只是閉眼假寐,可是忽然覺得不對勁,一股野獸呼吸的聲音從樹下傳來,急忙朝下面一看,頓時頭髮都嚇直了。卻見樹下有一對銅鈴大小的雙眼正望著自己。借著淡淡的月光,他清晰的看到一頭兇悍凶獸蹲在地上,碩大的頭顱上有金黃色的螺旋角直指青天,大約三尺長短。

這妖獸比自己在蒼雲山所見的龍鳶獸要小的多,大概兩丈長短,形態如馬,卻壯如獅虎,四蹄堅韌挺拔,尾巴鬃毛飄灑,在股后輕輕的飄動著。

幻天璣臉色蒼白如雪,他雖然沒有見過此物,可是看到那金黃色的角便猜出大半,暗呼道:「獨角獸,是獨角獸,天啊,我幻天璣今夜真的要喪命於此了」

他知道,以他這小身子骨還不夠獨角獸這種萬獸之王塞牙縫的,心中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完成行帝臨終前託付的事情。頗感沮喪。他握著黑劍,趴在樹榦上望著下面。卻見那獨角獸也在看著他,異樣的幽光閃爍著,讓幻天璣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暗暗的道:「幸虧我在大樹上,這凶獸應該上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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