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因為若倩和趙燁分手,所以我和李子開始肆無忌憚的去找若倩,偶爾在什麼地方見了趙燁,我們隨意的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跟他打招呼,而他只是用怨毒的目光回敬我們,表示他看到了我們,也聽聽到我們在跟他打招呼。這時假,若倩會很開心的對我和李子說些什麼,按她的說法是:跟趙燁分手是她最明智的選擇,根本沒必要在見到他時尷尬,她根本就不是處處都會將自己看成罪人,背負沉重負擔生活的人。她和孫茗茗很相似,確實錯了,會毫不猶豫地承認,沒有錯的話,她會將那件事看得跟自己毫不相干。
李子這小子很講義氣,總是會留出足夠的時間讓我倆單獨相處,他會借上廁所或看見了熟人離開,然後許久才會回來,還說「昨天晚上又著涼了」「我靠!那個熟人太八卦了,拽住我一陣海侃,頭痛,頭痛!」因為他說來說去總是這些,所以我們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我將這幾天的相親生活對她一一細說,直逗得她大笑不止,說:「阿姨這麼急著抱孫子啊?呵呵……」
「不是她急了,再說,她就是著急也不是這個樣子的,都怪我那個嬸子,沒事瞎操心,像我如此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還怕討不到老婆嗎?!可是,鄉里鄉親的,我媽說不好弗了她的好意,所以……」
「可能父母的都這樣吧!誰不想早點抱孫子呢?!」若倩笑得花枝亂顫,額前的劉海兒都有些凌亂了,我見了,很自然的伸出右手將那咎頭髮扶正了,口裡說著:「別笑得太開心,你看,頭髮都亂了!」因為一直在心裡與她零距離,所以此時才會做出這種非平常男女之間能做的事,在我眼裡,她已經是我應該付出一切去保護的人了,看到她凌亂的頭髮,我當然會去幫她。在我心中很平常的事,在若倩看來卻很不平常了,她的俏臉浮現片片紅霞,很美很美。於是我又做了一件我認為很平常的事,我說:「你現在看起來好美!」就是這一句讓我下定了決心要向她說明白近六年我對她的愛戀了,儘管此時孫茗茗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但是,那畢竟是虛幻的,她和王開天分手與否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對我有超朋友的感覺不確定,她會不會接受我不確定,而按李子的說法,以及我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這此在若倩身上都是可以確定的。
「你對我說這些,我能猜到是什麼意思!」若倩的目光遊離不定,但說出的話仍舊使我震驚,一時間我也開始驚慌失措了,我感覺到臉在發燒,心臟很有力,但是慌亂無度的跳動,還沒等我說什麼,若倩又說:「你表白的方式確實與眾不同!」事後,我問李子剛才說的話真的能讓人聽出是在表白嗎,李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一副望見白痴的樣子,他說:「廢話!對一個你覬覦很久的女孩說你感情受措的經歷,又大放讚詞,並做出親密動作,這還不是表白的話,我這幾年的愛情經驗算是垃圾廢品了!」
其實,當時我並沒有覺得那些有什麼特殊成份包含其中,只是覺得如果我不承認的話,我肯定會榮獲天下第一大白痴的稱號,於是我抑制住心臟強烈的悸動,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對……對!沒錯兒!我剛才說那麼多,其實就是想拋磚引玉,為後面這句話做鋪墊:我喜歡你!從初中就開始覬覦你的美色!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我極認真極誠懇的望著若倩,但心裡的緊張是不言而喻的,畢竟,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猜測的,成與不成,還是第一當事人才能決定的。我看到若倩沖我笑了笑,我以為她要說話了,可是她又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山上,幾個人正在山頂上放著風箏,那些風箏在空中輕飄飄的盪著,我的心也跟著起伏不定,看她的樣子就要回答我了,卻不知道怎麼地就是不開口。默認?還是像她對趙燁那樣,不想說出來,怕我太在意而影響學習?
「你看!那兒有人在放風箏!」若倩對那個問題避而不談,卻指著那些個放風箏的人很高興的說。
「嗯!我也看到了!」我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說這些,只是想那幾個放風箏的趕快消失不要再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
「風箏飛得好高啊!你看他們多開心!」我開始祈禱老天趕快颳起颶風將風箏捲走或者一點兒風都不要留,讓那些風箏統統墜地。
「我今天好想放風箏!」
不是吧?在如此關鍵時刻卻想著放風箏,這……有點花間曬褲,焚琴煮鶴的味道了吧?
「可是……我沒帶呀!」
「不管!人家今天就要放風箏!」若倩突然收起笑容,嘟著小嘴,指著風箏撒嬌道。對!就是撒嬌!一副耍賴的小女孩委屈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我扔下一句「那你等一會兒」,拽了一直就躲在一棵樹後面偷窺的李子,衝到山頂。那些放風箏的是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屁孩兒。我氣喘喘吁吁的將若倩的要求告訴李子,李子一拍胸脯,說:「為兄弟你的愛情,我這次兩肋插刀!瞧我的!」說罷就衝過去喊道:「快跑啊!大灰狼來了!」我聽了差點兒沒暈過去!大灰狼來了?!嚇唬三歲的還行,他們早過了怕大灰狼的年紀了。那幾個孩子果然哈哈地笑起來。李子又將臉一拉,作出一副凶態:「笑什麼笑?!把風箏留下,立馬滾蛋!」說著還作勢要搶,幾個小孩「哇」的嚇哭了三個。
我回頭望了望正注視著我和李子動態的若倩,寒風吹起她的長發,似和風中的弱柳,又似微風中的嫩草,將那個本就曼妙多姿的倩影襯得更加迷人。
我下了狠心,也拉下臉來,沖那一群人喊道:「不許欺負小朋友!聽見了沒有?」
本發為我會衝過去幫他一起將風箏的使用權搶過來的李子,此時卻抬起頭,怒視著我,一副被愚弄並被朋友出賣的狼狽樣兒,我暗使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出聲,然後,又走向那些在我大喝之後被震得不再哭的小孩子們跟前,說:「那個哥哥是壞蛋!不要怕,我保護你們!」
幾個小孩子看外星人一樣一言不發的盯著我,可能他們在想:為什麼這個和剛才那個兇巴巴的人一起來的哥哥會幫我們呢?他們一齊後退了幾步,很防備的盯著我伸出去的手,又望望一臉兇相的李子,小小的眼睛里滿是慌恐。
「給你們三塊錢,把風箏賣給我吧!這個壞哥哥不敢欺負我的!」我努力將自己最和善最溫柔的一面展現出來,小朋友們見了又是一退。
「我爸爸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嗯,是呀,我媽也給我說過!」「再說,我的風箏是我爸爸花五塊錢買來的!」現在的小鬼頭都這麼精明嗎?
我又掏出兩塊錢,說「好了,五塊錢!快走吧!不然這個壞哥哥又要搶嘍!」我衝上去一把奪過風箏線,丟給他們五塊錢,風箏被我一拽,一個不穩從空中倒栽下來。
「爸爸,有兩個壞蛋搶我的風箏!爸爸……」一個小朋友帶著哭音喊道。我和李子俱是一愣,什麼?他們還有爸爸在附近?我們條件反射的看了看四周,儘管什麼都沒看見,但我們總覺得石頭後面,樹後面就藏著人似的。李子先反應過來,拔腿便跑,見我不動,沖我感道:「跑吧!發什麼愣?你不怕被人扁啊?!」我這才醒悟過來,轉身便逃,直到回到若倩身邊還是驚魂甫定的狼狽樣兒。
「怎麼了?那些小孩子怎麼也跑了?!」若倩見我們跑得氣喘吁吁一頭大汗,一臉疑惑的指著山頂上幾個奔跑的身影,他們的手裡還攥著那隻風箏,哪有什麼大人的影子。我和李子對望一眼,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大呼「上當了」。當若倩聽我們斷斷續續的說完事情的經過時,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似一把把利劍戳著我和李子的自尊心:活了二十年了,竟然讓幾個半大的小屁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