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平不夠

「小姐，去找那個傻子，看他還能說什麼！」小玉打蛇棍上，這樣建議。

王詩珊狠狠點頭，她原本對自己的這個丈夫死心了，但今天在議事廳發生的事又有了一絲絲的期望。

誰又想自己的丈夫是個完全的廢物呢。

但期望越大，失望得就更快，這一下，讓王詩珊對秦術的厭惡更甚。

……

完全不知道此事的秦術正在祭煉戊戌古鼎，這是昔年他顛峰時所用的葯鼎，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神器。

若非秦術和前世的氣息一模一樣，憑他練氣的修為，怎麼也祭煉不了一尊神器的。

當他祭煉完戊戌古鼎，滿頭大汗，正躺在床上休息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陡然「嘩……」的一聲，一盆冰水從天而降，那冰冷刺骨的滋味讓秦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望著秦術滿臉怒火的模樣，拿著水盆的小玉不著痕迹地倒退一步，「小姐，姑爺醒了。

秦術甩了甩臉上的水珠，這才看清屋內站的幾人。

為首的是一位女子，這女子身材婀娜高挑，一頭烏黑的秀髮下，嬌俏的臉龐似還有幾分少女般的青澀，正是秦術的妻子，王詩珊。

「怎麼了？」望著王詩珊姣好的面龐，秦術心中的怒火也是一窒，當下問道。

王詩珊皺了皺眉頭，略嫌棄地望著自己這名義上的丈夫，把那謄抄的藥方扔在秦術的臉上，「你自己看看你的藥方？」

秦術拿起藥方，發現並無過錯，當下點頭，「這藥方沒錯，確實是小元丹的藥方！」

見秦術到現在還在嘴硬，王詩珊更是失望，一邊的小玉冷笑出聲：「姑爺，到了這一步，您還是實話實說了吧！」

秦術皺著眉頭掃了她一眼，那眼神讓小玉一瞬間就想到了早上的遭遇，嚇得小玉靠近王詩珊，強自壓下心中的驚懼。

「姑爺，我跟小姐去了葯廬，連李師照著你的丹方煉，都沒能成功！」

秦術皺起的眉頭舒展了，他像是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個李師什麼水平？」

「一品巔峰！」小玉見秦術還要狡辯什麼，頓時介面道，「姑爺，你不會想說李師的水平不夠吧？」

「當然是他水平不夠！」秦術起身，「這小元丹是二品丹藥，這個所謂的李師要是能煉出來，他就不是一品巔峰，而是二品煉藥師了！」

「……」小玉下意識想要去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只得說道：「李師已經是青石城屈指可數的高品煉藥師了，他要是煉不出，誰還能煉？」

「姑爺，你不會是想說讓陳家那位拿出小元丹的二品煉藥師來煉吧……」小玉的話語里滿是譏諷。

「我能煉！」秦術沒有理會小玉，看向一言不發的王詩珊。

「你能煉？」王詩珊一愣，旋即愈加失望，「你是想說你是煉藥師是嗎？煉藥師之所以尊貴無比，就是因為稀少無比，整個青石城的煉藥師，也不過十多個而已！」

「我自然不是煉藥師……」秦術笑笑，他雖然會煉丹，但並不是什麼煉藥師，在他那個時代，煉丹不過是小道，不成體系，是供強大修士修鍊所用，哪有什麼尊貴之說。

「不過，我確實能煉！」秦術見到王詩珊還要說些什麼，便笑道，「讓我試試也不會壞事！」

「那好！」王詩珊點頭了，她倒是要看看，到時候煉不出丹藥來，看秦術還能說些什麼。

秦術笑了笑，就要朝門外走去。

「等等！」王詩珊一把拉住了秦術，旋即如避蛇蠍般放開了，語氣也帶著絲絲不耐煩，「你就這樣去煉藥？」

秦術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又見到詩珊臉色不善，恍然大悟道：「我馬上換一身！」

「動作麻利點！」王詩珊不耐煩地點頭算是同意，帶著幾個丫鬟緩緩走出了屋子。

秦術望著這道身影離開，微微吐出一口氣，才匆匆開始找一套衣服換了起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呵斥主人？！」

空曠的房間陡然響起了一道略微機械的聲音，讓秦術動作微微一滯，轉瞬又麻利起來，「你一個器靈懂什麼？」

轉世而來的他丟失了記憶，恰巧是當年的王詩珊收留，否則這場耗費了他數千萬年的輪迴大計，直接會破滅！

毫不誇張的說，若不是王詩珊，無敵了數個時代的他，會活活凍死在幼年。

所以恢復了記憶的他，才會甘願還留在王家，做一個猶如螻蟻般的上門女婿。

「可是她竟然呵斥主人，當年就算那些至尊家族的神女、聖女也不敢如此！」聲音滿是古老的意味，「只要主人一聲令下，我替主人平了這小小的世俗家族！」

原本心情不錯的秦術頓時冷漠下來，看向旁邊書桌上那不過巴掌大小的青銅爐鼎，冷聲道：「戊戌，若是不想我抹去你的靈智，那就管好你的嘴，否則……我不介意我的庫存少一尊神器！」

秦術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惡魔低語，令得房間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書桌上的青銅爐鼎上，竟開始凝結冰霜。

「是……是主人！是戊戌忘形了！」爐鼎中傳出顫顫兢兢的聲音，它這才想起，在那個時代，他的這位主人執掌人族，揮動令旗誅殺萬族，才令得而今這片宇宙人族稱雄！

至於它，不過是它主人那繁若星辰的戰利品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

「自墮靈性三日，以示懲戒！」秦術淡淡點頭，才緩緩走出了屋子裡。

秦術的聲音在屋中經久不散，一道道裂紋悄然攀爬浮現古鼎之上，宛如將要碎裂的瓷器一般。

直到秦術的腳步聲聽不見了，桌上青銅小鼎良久才傳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