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麻將

陳氏婆娑著女紅的手忽然一頓，直勾勾地看著楚如水，雙眼亮晶晶的，就像是在看價值不可估量的一塊璞玉，更是說道：「如水啊~要不然，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這裡行及笄大禮，然後，你就和衛兒成婚，怎麼樣？」

「胡鬧！」

原本還是閉目養神的老婦忽然睜開了雙眼，一抹凌厲的光芒轉瞬即逝，猛地坐了起來，看向了陳氏，憤怒地猶如被人惹火的一頭獅子，更是義憤填膺的說道：「蘭兒，你也是一個大家閨秀，也已經為人母、為人婦，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口不擇言？

及笄大禮和成婚之事，豈可兒媳？

尤其是成婚，即便衛兒和如水早就有了婚約，但依舊要三書六聘，如此大事，怎可胡言亂語？如此草草行事？」

「母親——」

面對親生母親的呵責，近乎於不留情面，陳氏的面頰微微泛紅，明顯有一些不自然，尷尬不已，張了張嘴，剛想要辯解，卻被一個興沖沖的聲音給打斷了。

「姥姥，母親，看衛兒給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神情羞澀的楚如水，剛想要幫忙解圍，為陳氏說情，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頓時長鬆了一口氣，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反而多了一絲期待，頻頻側目，看向門口的方向。

「衛兒——」

這個時候，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陳氏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輕聲呼喚的同時，更是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看到母親沒有再追究下去，這才放下心來，卻依舊一陣后怕。

「母親，姥姥，如水，你們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跑進來的堵衛道，懷裡依舊抱著那個盒子，一進屋裡，立馬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更是說道：「你們的表情怎麼怪怪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說話間，堵衛道徑直來到了楚如水的身側，一伸腦袋，兩人的臉都快貼在了一起，又說道：「如水表妹，表哥知道，你可是一個不會說謊的小女孩，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沒，沒說什麼。」

感受著那猶如熱浪的呼吸，還有那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尤其是距離那麼近，容易害羞的楚如水頓時就結巴了起來，心裡猶如小鹿亂撞，再也不敢直視堵衛道的目光。

「好了，衛兒，不要再胡鬧了。」

依舊是王氏，但刻板的神情多了一些慈祥與和藹，更像是寵溺，輕斥堵衛道的話語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更是故作嗔怒地說道：「如水可是一個溫婉如玉的好孩子，可不像你這個皮猴子，沒羞沒臊的。」

緊接著，王氏換了一副笑容，又說道：「好了，不說了，皮猴子，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又在外面闖什麼禍，害怕你父親責罰，跑到我這裡來了？」

「沒沒，哪能啊？」

完全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堵衛道的神色明顯有一些不自然起來，轉瞬又恢復了正常，更是抱著盒子來到了王氏的近前，如同獻寶一般，討好地說道：「姥姥，我這次可是給你們帶來了好東西，正好可以為你老解悶。」

「好好，只要是衛兒拿來的，姥姥都喜歡。」

王氏眼裡的寵溺愈發的濃郁，說話間，摸了摸堵衛道的腦袋，更是笑著催促道：「快，打開給姥姥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一時間，不少人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就連性子恬淡的楚如水也不例外，和陳氏一起圍觀了上去。

堵衛道笑著打開了木盒，動作卻是那麼的緩慢，一切都透著一股莫名的神秘感，極大地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即便是一旁的那些丫鬟老媽子，也不由得微微偏頭，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嘩嘩嘩....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動，一堆古色古香的麻將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被倒在床榻上的茶几上面，然而，那種好奇的氛圍卻是變淡了幾分。

王氏眼中的好奇神采也是漸漸暗淡下來，但還是抓住一個麻將，不斷地琢磨這，詢問道：「衛兒，這是什麼東西啊？花花綠綠的，好精緻的玩意兒。」

陳氏也抓過一個麻將，打量的同時，疑惑的也說道：「這小東西精緻是精緻，但怎麼有一點像牌九啊？」

「奶奶，母親，這個東西叫做麻將，是一種四人一起玩的遊戲，總共有140張牌，和現在流行的『紙牌』遊戲很像，不過，他的變化更大，組合更多。」

說話間，堵衛道也拿過幾張牌，將其正面放在桌子上面。

「你們看，這麻將可分為兩種序數牌和字牌，而序數牌又可分為三類條、皮、萬，喏，就是這三種，每一類按照大小順序，從一到九，分別各有相同的四張牌。

字牌，也可分為風牌和箭牌，顧名思義，風牌囊括了東、南、西、北四種牌，箭牌有紅中、發財和白板，都是各有四個。

玩法也很簡單，就是四個人依次抓牌，每人手裡有十三張派，而這些牌按照種類組合在一起，或是三張牌湊在一起，組成順子，比如一二三、三四五、五六七；或是兩張相同的牌組成對子，也可以三張相同的牌組成一副牌。

......」

看著侃侃而談的堵衛道，彷彿話里有著某種魔力，又或者是對新鮮事物的好奇，王氏和陳氏跟著動起了雙手，聽得入神，在堵衛道的招呼下，楚如水也跟著搓牌，並將麻將碼放整齊。

漸漸地，隨著堵衛道的闡述，三人不知不覺就入了迷，尤其是對規則和玩法的越來越熟悉，臉上開始出現了那種燦爛的光輝，完全沉迷於其中。

很快，隨著三女的上手，興頭越來越盛，堵衛道開始提出了彩頭的玩法，三女欣然答應之後，作為老鳥的堵衛道，面前的銀子也是越來越多。

堵星終於到了，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看著其樂融融的打麻將場面，尤其是老太太王氏笑呵呵的模樣，一臉的困惑，尤其是看到堵衛道面前的那一小堆銀子、鐲子之類的東西，心中一動，明白了一些什麼。

堵衛道低眉順眼地站在了堵衛道的身後，看著搓麻將的四人，堵星終於明白了堵衛道弄這些牌幹什麼？

少爺這是想贏錢啊！

更是在殺熟！

想要從後院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