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不成在吃醋
溫研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到湛家,前來迎接的管家看得在心裡直搖頭。
撇開家世什麼的先天條件不提,這位新少奶奶要在大少爺面前使小性子、娘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還有心思逛街購物,真不知道大少爺怎麼要挑這樣一位少奶奶。
大少爺向來孝順,也不像是故意娶這麼一位少奶奶回來故意氣老夫人的啊。
湛老夫人和湛晟也都看到了溫研買了一堆東西,但兩人都沒有說什麼。
「吃晚飯沒?」湛老夫人和藹地笑著問道。
「沒有,回來陪你們一起吃。」
溫研沒有和「婆家人」相處的經驗,又向來自由慣了,且一直都身居上位,根本說不來這種話。
是郗老夫人打電話教的。
說出口的時候,溫研還覺得有點兒彆扭。
不過湛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因為她這句話燦爛多了,笑呵呵地誇了一句:「好好好,乖~」
溫研已經不記得小時候有沒有被人誇過「乖」,那麼久了,誰還去記這種瑣碎的事?
她聽著也有些彆扭,湛老夫人的年紀還沒有她一手教育大的郗老夫人的年紀大,不過還是接受了,就是臉上帶著微笑的臉皮子有點兒僵。
她想:我能理解你們想要家庭和睦的心情,會好好跟你們相處的,相對的,要是湛彧調查我是為了對我不利,想必你們也能理解我的心狠手辣。
上樓放東西的時候,湛彧回來了。
他站在衣帽間門口,打了個手勢,讓正在收拾溫研買回來這一堆東西的傭人先出去。
傭人離開之後,他走進衣帽間,一言不發地坐在歐風宮廷式沙發上,腿交疊,一隻胳膊枕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很隨意地拿著手機,眸光深深地盯著站在衣櫃面前的溫研打量。
溫研正坐在珠寶配飾櫃旁的高腳凳上一邊看郗熙發過來的自拍照,一邊跟她聊天,要說的話才只編輯了一半,就覺察到湛彧有話要說的樣子。
她看了他一眼,繼續手裡的動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有事?」
湛彧的語氣說是審問也不妥當,但著實有些不友好,「你今天去購物,怎麼沒有刷我的卡?」
雖然是協議假結婚,但湛彧很大方,不只是按照老夫人的意思給了天價彩禮錢,還給了溫妍一張每月額度兩百萬的信用卡,直到他們的協議期滿為止,在此期間,溫妍都可以刷這張卡。
「今天有人幫忙付錢了,就沒用你的。」溫研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誰幫你付的錢?」
溫研抬眼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噗嗤一笑:「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像在吃醋似的。千萬不要讓我產生這種想法,你就不擔心我習慣這種生活之後不願意離開纏上你?」
湛彧站起來,走了過去,站在和溫研差不多隔了小半米的距離,雙臂撐著珠寶櫃,低頭審視地看她。
溫研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距離太近了。
除了少數幾個郗家女性之外,只有保鏢和護衛會站在這麼近的距離和她說話,但保鏢和護衛不會站在這種角度看著她,而是站在她的身後兩側,欠著身體,恭敬的語氣。
更別提誰敢用兩條胳膊把她給圈起來!
瞧瞧這個湛家的囂張男人,不只侵入了她的心理舒適距離,還用這種姿勢圈著她,眼神還這麼欠扁!
「我不喜歡跟人站這麼近說話。」溫研的聲音有點兒冷,她沒有做出往後退的動作,一丁點兒都沒有。
從來沒有她往後退的說法,要退,也是這個男人退。
「你姨媽沒在,這裡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我們現在應該不需要演戲。」
如果是個識趣的,這會兒,就該站直身體並往後退一步了。
但湛彧偏偏不想識趣。
「你們今天逛的萬泰商場,隸屬於天驕集團,集團老總名叫倪天嬌。」他一字一句地說,眼神深邃得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要一層一層地切開溫研的身體和名為心靈窗戶的眼睛,看到她的靈魂。
溫研的眼睛跳了一下,又長又翹的睫毛隨著這個動作輕顫。
但她依然沒有往後退縮。
兩人的距離極近,視線相交、呼吸纏繞在一起,帶著對方的溫度縈繞在肌膚上,些微的灼熱,但氣氛卻跟這微妙的灼熱不同,有點兒僵,還有點兒冷。
溫研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曲起來了,這個小動作,可以抑制住她想要動手揍人的衝動。
這個小動作,因為姿勢的原因,落入了湛彧的眼裡。
「你跟蹤我?」溫研帶著幾分譏諷,問道:「難不成是我記錯了,我們簽的協議上沒有寫互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湛彧道:「不是我在跟蹤你,是有人在跟蹤郗熙,得知她去逛萬泰商場了,甚至想幫她買單,結果,郗熙買的東西,幾乎都是給你的。」
溫研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你今天逛街,買衣服鞋子包包和手錶,一共花了一千三百多萬,我給你的信用卡,一個月的額度連零頭都不夠。」湛彧話題一轉:「但你和郗家究竟是什麼關係,不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像是賣關子似的,停在了這裡,等著某人開口問。
溫研的嘴角露出一抹淺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什麼事最重要的?」
「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擔心你哥?」
一句在任何人看來都石破天驚的話,卻讓溫研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她的演技著實有點兒差。
如果是演技好的,這會兒,應該表現得跟夏彤和溫沁似的,為溫正凱擔心不已,而不是優哉游哉地跟「朋友」一起逛街,輕輕鬆鬆就花掉一千多萬。
去他的演技!
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靠的可不是演技,而是實力。
她直視著湛彧的眼睛,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湛彧屬於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胸膛上柔韌的肌肉溫熱又充滿力量,手指戳上去,就陷下去了一小塊。
溫研戳著他的胸膛,堅定地,把他往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