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護妻狂魔
一大清早,湛彧就發現他在解家群里被人瘋狂@。
這是他母親那邊的家族群,因為外公外婆也在裡面,湛彧被拉進去之後,沒有退群。
湛晟也在這個群里。
這個群一早就沸騰了,群聊天記錄達到了上百條。
湛彧從來不回看這些聊天記錄,只看了眼最新的幾條,就知道他們因為什麼事在@他了。
就是溫研在學校里的緋聞。
他們甚至還搞到了酒吧門口的監控錄像!
湛彧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說他自己的話,他就不理會了。
但事關溫研……
他只回復了一條:外面傳的都是謠言,溫研昨晚去酒吧提前跟我報備了,奶奶也知道,我還親自開車去接她,她應該沒有傻到跟別的男人確立男女朋友關係還讓我去參觀。
湛彧的外婆回復道:我就說是謠言,他們非不信。
湛彧很不給解筱敏面子地說了一句:姨媽下次可以直接向我求證,不用在群里說,昨晚辛可可也打電話給我了,我當時就給她說了是謠言,沒想到她還是把謠言傳給了你,看來她的法律白學了。我聽說她要來我們公司法務部實習,我會讓法務部認真考核她的專業水平,免得誤事。
他這麼一說,群里的其他人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湛晟:姨媽,您一大把年紀了,可別被一個小姑娘當槍使了,明知道是謠言還要轉給您,這不是害您么?
明著是為解筱敏考慮,實際上在諷刺她蠢。
解筱敏非常生氣,把湛彧和湛晟罵了一頓。
兄弟倆還沒說什麼,他們的外公先生氣了,罵了解筱敏一通,又讓湛彧和湛晟別理他們姨媽。
這才消停了。
湛晟給湛彧發私信:「哥,姨媽瘋了,別理她。」
湛彧沒在手機里回復。
他往卧室看了一眼,盯著書房的抽屜,垂眸思考了片刻,把抽屜拉開,把那個素描本翻開其中一頁,狀若不小心似的,把一個小小的角露在抽屜外面。
釣魚。
然後,他就走下樓去,順手揉了下湛晟的腦袋,回答他之前發給他的那句話:「那句話你自己記住就好。」
「什麼話?」湛老夫人詫異地問道。
湛晟笑得開朗:「沒什麼。」
樓上,溫研收拾好,正準備下樓,視線在書房裡隨意一掃。
帳篷已經收進櫥櫃了,書房裡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她往門口走去,突然覺得哪裡不對,猛地回頭!
書桌的抽屜,露出來了一張紙的一個小角。
這個角度看過去,說明顯也不明顯,但因為書桌和椅子都是深色的,紙是白色的,就顯得特別明顯。
溫研頓住腳步,遲疑了兩秒。
湛彧調查她,不知道他是敵是友。
她雖然住在這個房間里,但還從來沒碰過他的東西,這樣不行,她至少得確認一下,他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後面才好下手。
她轉頭看了眼房門,凝神聽了下外面的動靜,一邁腳,閃身到書桌面前,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另外一個抽屜——沒動有紙露出來那個。
她隨意看了看,沒挪動裡面的任何東西。
這個抽屜裡面都是各式文具,沒什麼看頭。
她盯著露出一角紙的抽屜看了兩秒,又遲疑了兩秒,伸手把抽屜給拉開了。
在抽屜拉開的瞬間,紙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彈了回去。
溫研垂眸,一頁素描畫展現在她面前。
纖細而精緻的筆畫勾勒出一幅古代生活場景的畫面,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遒勁古樹,栩栩如生。
溫研的心臟漏跳了半拍。
這畫面……是千年之前,她的百花宮的其中一角。
這一角,不是下人們生活的區域,那些角落,她看都沒看過,而是她生活的區域的一角,熟悉到時隔這麼久,那些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海里,一看見畫面,腦海里的回憶就靈動起來了。
湛彧的書房裡,為什麼會有這種畫?!
他是從哪兒拿到的?!
驚疑不定的時候,溫研的視線又落在一旁的一幅捲軸畫上。
這個捲軸她也很眼熟,不用展開就知道是哪幅畫——是她現畫的《鳳鳴山晨霧》。
她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湛彧說過,說茶室里原本掛那幅是他在六歲那年臨摹的——他從小便畫工了得——這麼說來,這些畫,也有可能是他畫的。
那他,究竟是什麼人?
溫研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這些畫,每一頁,都能勾起她塵封了許多年許多年的回憶。
她的眉頭一皺,沒有繼續往下翻,在翻到那副肖像畫之前,把素描本給關上了。
她的記憶力也很好,又找到了第一眼看到的那一頁,牽了一個角壓在抽屜外,做出她根本沒動過這個本子的樣子。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下樓吃早飯。
剛走到餐廳,她就和湛彧的視線不期而遇。
他的雙眸向來明亮又深邃,尾部微微往上,雙眼皮淺而薄,原本是一雙看上去會讓人覺得深情的眼睛,但他總是一臉冷漠地看人,有時候甚至會顯得不近人情,所謂的深情,也就無跡可尋了。
此時,他的視線和溫研的視線在空中相交,深情溫和,燈光在他眼底灑下細碎的光,看上去,倒像是充滿了深情。
溫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視線移開了。
「奶奶,我從今天起,自己開車上下學,不用接送了。」她坐下之後,對湛老夫人說道。
湛老夫人遲疑道:「你自己開車,不安全啊。」
湛彧道:「她想開就讓她自己開,開慢一點沒事。」
湛彧都發話了,湛老夫人就不好說什麼了,她在任何時候,都很注意給湛彧面子,不能傷了他的威信,哪怕是在家裡也是一樣。
她叮囑溫研:「自己開車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謝謝奶奶。」溫研笑得嬌俏,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把湛彧的身份搞清楚。
湛晟還在讀高中,每天也是司機接送上下學,但他的學校離家近,溫研上學的大學城離家遠,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出門,上不同的車,走不同的方向。
湛老夫人把三個年輕人送出門之後,對管家悠悠道:「去大少爺房間,把他的帳篷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