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引言

「恭喜公子,喜得麟兒,足足有八斤六量重,柳大夫讓我告訴您,如今母子平安。」產婆把孩子報給陸丞華。

「好好好」陸丞華高興的笑道。「夫人如何?」

「回公子,夫人還在昏迷中,柳大夫在守著。」

陸丞華點點頭。「去領賞吧,把小公子抱給乳母。」

說罷,陸丞華推門進入,見晏婉茗已經醒來,急忙上前去:「夫人,你辛苦了。」

「公子,夫人如今身子仍虛弱,需要好好修養。夫人的傷口,也需要每天換藥,這期間我會每天過來給夫人換藥,夫人這傷口,12個時辰之後,就需要下床走動,不然就會發生腸粘連。」柳靜頤囑咐道。

陸丞華向柳靜頤拱手行了個大禮:「謝謝柳大夫,救了我妻兒的性命。」

柳靜頤輕輕福了福身子:「陸公子不必客氣,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責任。」

「夫君,你給柳大夫包一份重重的診金。」晏婉茗躺在床上,虛弱的說道。

「這個不需要夫人操心,柳大夫是我家的大恩人,待犬子滿月,還請柳大夫過府喝滿月酒。」

此次,因為出來的急,柳靜頤並沒有換男裝,而是女裝打扮,帶了個面紗。

「梓桐,這次多虧了你,找來這麼一位神醫。」晏婉茗又朝著言梓桐道謝。

「你我情同姐妹,你有難,我哪能不忙,只是湊巧,我認識了這位小神醫而已。你好好養著,我過兩日再來看你。」言梓桐說完,便與柳靜頤出了言府。

「頤兒,你怎麼搬家了?」言梓桐問道。

「我家公子如今在提刑司衙門做師爺,搬到城裡來往返衙門也方便。」

「那太好了,你我便能經常見面了。」

「我買了一家醫館,過幾日便能開張了,以後就開堂坐診了。」

「真的,到時候你家醫館開張時,我去送一份賀禮。」

說完,二人便分別。第二日,柳靜頤早早的帶著紫蘇來到安國公別院。這次,她穿了男裝,用面罩遮住半側臉面。

「在下見過陸公子。」

陸丞華一驚。「你是?」

「在下柳靜頤。」

「哦,原來是柳大夫。換了一身裝束,還真沒有認出來。」

「公子,夫人今天怎麼樣了?」

「夫人精神已經好多了,但是傷口很疼。」陸丞華說著,便把柳靜頤引到卧房。

見一位男子入內,晏婉茗急忙用床幔遮住自己。

「夫人,這是柳大夫。」

晏婉茗這才打開床幔,一臉疑惑的看向柳靜頤。「柳大夫?」

「柳靜頤見過陸夫人。」柳靜頤拱手道,身後的紫蘇也福身行禮。

看到紫蘇,晏婉茗這才相信,這個男裝打扮的人就是昨夜給自己診病的柳大夫。「柳大夫,為何如此裝扮?」晏婉茗不解的問道。

柳靜頤無奈的又解釋了一遍原因。晏婉茗不免嘆息「你醫術這麼高,你這燙傷,真的治不好么?」

柳靜頤搖搖頭,「醫術再好,我也不是神仙,有些病是治不了的,我這是幼時燙傷,小孩子被燙傷,是最容易留疤的。」

晏婉茗一時傷感。「夫人不必傷感,如今我活的也不錯,過幾日,我自己的醫館就開業了,也算是小有產業的人。」

「夫人,我先看看你的傷疤,再給你換藥。我一會兒要給你按壓一下腹部,可能有些疼,您稍微忍一忍。」說完,又朝著陸公子說道:「公子還請迴避一下。」

陸丞華會意,走出了卧房。

柳靜頤遞給晏婉茗一個帕子,「夫人可咬著這個帕子,待會兒按壓腹部,可能會特別疼。」

說完,柳靜頤便按著晏婉茗的腹部,使勁兒的按了幾下。「夫人,這是幫您排除惡露,您是否能感覺到有惡露流出。」

晏婉茗咬著帕子,痛苦的點點頭,虛汗不住的往下流。

按了幾下之後,柳靜頤聽了手,晏婉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柳靜頤又輕輕的給晏婉茗換了葯。「夫人,這個藥膏可以讓傷口不留留疤,夫人大可放心。」

「夫人,您讓丫鬟給您換一下衣服,我們稍微下床走動一下。」

晏婉茗眼淚汪汪的看著柳靜頤,一臉不可思議。「柳大夫,我現在動一下,就覺著腹部特別疼,怎麼還讓我下床呢。」

「夫人,您必須下床走動,要不然會發生腸粘連,會危及您的生命。」

晏婉茗認命的點點頭,讓丫鬟為自己換了衣衫以及被褥,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下了床,在卧房裡走了三四圈之後,聽到柳靜頤說「可以了」之後,便迅速的上了床。

「好了,夫人這幾日,就按照我說的方法,每天下床走幾圈,還能有助於您產後恢復。您好好歇著,我明天再過來給您換藥。」

在卧房外等候的陸丞華,見柳靜頤走出來,急忙上前迎上來。「柳大夫辛苦了,這次多虧了柳大夫,我家夫人才能母子平安。」說罷,便示意管家上前,管家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陸丞華掀開蓋在上面的大紅色蓋布,露出四個金元寶,「這是診金,黃金一百兩,請柳大夫笑納,還請柳大夫不要推辭。」

柳靜頤命紫蘇接過托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柳大夫千萬不要客氣,聽聞過幾天柳大夫醫館開業,在下一定去送一份賀禮。」

「彼時,在下就靜候陸公子大駕光臨。」柳靜頤向陸丞華拱手施禮,便帶著紫蘇離開安國公別院。

柳靜頤正要在紫蘇的攙扶下上馬車時,陸家別院的管家出來叫住了柳靜頤:「柳大夫,請留步。」

柳靜頤疑惑,從馬車上退下來,轉身看到是陸丞華的管家陸春。「陸管家,有何吩咐?」

「柳大夫,剛剛夫人的貼身丫鬟禾兒不知為何突然昏厥,公子讓我趕緊出來看看您有沒有走遠,如果未走遠,請柳大夫費心去看一下。」陸春急切的說道。

柳靜頤二話沒說,又帶著紫蘇回到別院,來到禾兒住的廂房。

看到幾個丫鬟正圍著禾兒,急忙說道:「你們趕緊散開來,這樣圍著她,更容易令他呼吸不暢。」

說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坐在床邊給她診脈。「不妨事,應該過度勞累導致的風邪入侵。我給她施針后再給她開一劑方子,按方子服藥即可。」

「施針?」

幾個丫鬟一聽施針,瞬間臉色大變,開始竊竊私語。此時已經轉醒的禾兒,躺在床上虛弱的說道,「大夫,不要給我施針,您只給我開方子就行。」

「為什麼不施針?施針能夠祛除你體內的風邪濕氣。讓你早日康復。」

「不,我不要施針。我表哥囑咐過我,不要輕易讓大夫給自己施針。」禾兒掙扎的說道。

柳靜頤蹙眉,「你表哥?」

「對,我表哥也是大夫,原來是仁心醫館白大夫的徒弟,他跟我說,白大夫因為給人施針,治死了人,所以就告誡我,不要聽信大夫的施針。」

「你相信我,施針不會有問題的。白大夫治死了人,是因為他的針被感染了,我的金針,每次用完都會進行消毒處理,所以你放心。」

「不。。不。。我表哥說,一定不能讓別人給我施針,說會遭報應的。」禾兒拚命的搖頭。

「報應?」柳靜頤心下一震,看向紫蘇:「紫蘇,按著她,我來給她施針。」又朝著禾兒厲色說道:「你要是想早日好起來,就必須聽大夫的話。」

紫蘇二話沒說,上前點了禾兒的穴道,禾兒便無法再動,她扶起禾兒,在背後撐著她,配合著柳靜頤,為禾兒施針。

半個時辰只有,施針完成,紫蘇解開禾兒的穴道。「現在感覺如何?」柳靜頤問道。

禾兒動了動,驚奇的發現,自己前幾日那種渾身酸乏無力之感減輕了好多「我。。我覺著好多了。」

柳靜頤點點頭,寫好方子,交給旁邊的丫鬟,吩咐其去抓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來給夫人換藥時,再過來看你。」

隨後,柳靜頤和紫蘇回到荊宅。「紫蘇,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禾兒說的是會遭報應。」紫蘇用力點點頭「姑娘,我聽的真切,禾兒說的就是遭報應。」

「走,我們去把此事告訴公子,仁心醫館的案子,果然另有內情。」去了上房,才知道荊子言尚未回家,於是柳靜頤攜紫蘇回到東跨院。「紫蘇,我們去醫館,問問那三個徒弟,誰有親戚在安國公別院做工。」

來到醫館,柳靜頤先去後院給白傲霜施針,白傲霜這幾日在柳靜頤的治療下,發病的次數慢慢減少,這幾日,竟然有少有的一日都能安安靜靜的,雖然神識尚未完全清醒,不能認人,卻也能正常與人交流。白夫人激動的淚如雨下,她知足了。

見柳靜頤走來,白夫人急忙上前迎接,自然又是一頓千恩萬謝客套一番。柳靜頤給白傲霜施完針之後,便問白夫人:「白夫人,我有一事想請教。」

白夫人給柳靜頤沏了茶,「柳大夫有什麼事儘管說,妾身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夫人,您可知白大夫所收的這三個徒弟的來歷?」

白夫人陷入回憶「大徒弟吳海生,是四年來到我們家,讓我相公收為徒弟的,他們家在柳州郊外的一個小村子,世代務農,本來想走科舉之路的,可發現自己不是那塊兒料,反而對學醫很感興趣,就轉而學醫了,家裡就他一根獨苗。」

「二徒弟岳浦,是個孤兒,從小流浪,先是跟著戲班子走南闖北,後來戲班子解散了,便繼續流浪,後來遇到了我家相公,便收他為徒。」

「三徒弟林邂,是我相公朋友的兒子,這位朋友病逝,留下了這個獨子,便拜託我相公照顧。」

「他們哪一個在柳州府內有親戚或者朋友?」柳靜頤問道。

「親戚、朋友?」白夫人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聽說過,也沒聽他們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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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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